二百五十一回 逃將欺騙逃元帥
沈士總一邊裝作沒看到柳升,一邊向前飛奔,快要追上了,柳升終於氣憤的大喊道:“沈士總,你還要向那裏逃?”
沈士總見柳升如此喊,知道再裝不下去了,就裝作不知道的回頭一看,裝作一下子看到了柳升,連忙勒住馬,待柳升一上來,就連忙從馬上下來,慌忙躬身道:“沈士總參見元帥。”
柳升道:“我讓你去殺賊,你如何自己逃出來了?”
沈士總道:“我看到賊十分猖獗,一看元帥又有危險,所以就先殺出來,想去搬救兵,對賊兵來個兩麵夾擊,來解救元帥。”
柳升氣憤道:“我讓你去殺賊,誰讓你搬救兵?搬救兵這是你該管的事嗎?”
沈士總道:“我對這裏地方熟,我殺到這裏時,曾經所有的村莊都去過,這裏的路程我也都很熟了,所以我想,搬救兵救元帥,惟我莫屬,所以正急著要去搬救兵,不想元帥也殺出來了,這就好了。元帥,現在這裏不宜久待,恐他們再追上來,我對這裏的道路熟悉,我給元帥帶路,好讓元帥早已脫離險境,避免走彎路讓他們再追上來,那樣恐元帥難以脫身。”
柳升道:“你休要狡辯,我能來了,難道還不知道怎麽回去?”
沈士總道:“元帥,你想想,你是怎麽來的?李金龍來的時候,不是我的人馬給他帶的路嗎?元帥來的時候,難道不是我給元帥帶的路嗎?這裏的路,元帥,可是相當複雜的,走不好的話,就會沿著道路再走回洪家莊去的,如此,元帥不是又回到虎口裏去了嗎?”
柳升見說,騎在馬上想了想,認為也是,在來的時候,確實是沈士總引的路,但自己並沒有看出這裏道路的複雜來,於是,道:“胡說,竟敢再接著欺瞞本帥,本帥豈能容你?”
沈士總連忙道:“元帥,你不信的話,你再沿著這條路向前走走看看,前麵就是一個十字路口,請問元帥,到了十字路口,你再要向那條路拐?”
柳升道:“現在是向北走,自然是向西麵的路拐。”
沈士總道:“元帥,你如果選擇向西麵的路拐,向西就是一座山,到山上之後,就剩了一條路了,那條路拐了很多彎,到最後,七拐八拐,就會拐到洪家莊去的,不信元帥就去試試,向前還有很多這樣的十字路口,不信請元帥驗證驗證看看。”
柳升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沈士總道:“我來殺這裏的村莊時,把這裏的路徑都畫在心裏麵了,所以一直都記著這裏的路徑,元帥要是不信,向前一走,看看這裏是不是前麵有個十字路口?”
柳升一想心道也是,於是道:“好,帶本帥向前看看,若你敢欺騙本帥,當心本帥饒不了你
。”
沈士總道:“元帥,請跟我來。”
柳升道:“好,前麵帶路。”
於是,沈士總上去馬,引領著這九人向前行了一會,果然前麵有個十字路口,於是柳升便有些信以為真道:“你果真知道這裏的路徑?”
沈士總道:“果真,元帥,不信你再向前走,前麵還有一個十字路口。”
柳升道:“還會真和你說的這樣?”
沈士總道:“元帥不信,請跟我繼續向前走。”
柳升道:“好,繼續帶路。”
於是,這十人又向前走了一會,前麵果然又出現一個十字路口,柳升心道:“果然不假,看來這個沈士總不能殺,還要留著好做向導,看來這是上天的安排,讓這個向導不死逃出來,好待我再殺回來的時候,好給我做向導。”於是道:“好,沈士總,念你這樣用心都記下這裏的一切道路來了,就將功折罪,暫且留住你的性命,前麵帶路,速帶本帥離開這裏,趕快回青州,本帥要在青州重整旗鼓,集合人馬,一舉來踏平洪家莊。”
“是。”沈士總一看靠撒謊終於騙過了柳升,讓自己保住了性命,心道:“原來元帥看起來奸詐,其實也這麽好騙,豈不知?那條大路上沒有十字路口?隻要是大路,不都有十字路口嗎,而且肯定不是一個,我就知道現在情況危急,元帥根本就沒有功夫顧不得去驗證向西走走試試,所以我隻要說的象一點就不由他不信了。繼續向北走,隻不過再多走點路程罷了,離著青州還這麽遠,再向北走,也有向西到青州的路,現在我隻要能保住性命,再多走點路,帶領他們轉幾個圈,讓他們轉糊塗了,這樣元帥不是更相信我的話了嗎?我不是活的更安全了嗎?”
於是想到這裏,沈士總就打定主意,決定要帶著柳升再轉圈,好讓這個奸詐的魔頭元帥感到確實這樣,好深信不疑。於是,沈士總就帶著他們三走兩走,就進了村,再在村裏七拐八拐,拐了一個村民又一個村,餓了,又殷勤的去尋食物給這九個人吃,這九個人從早上天不亮就在戰場上看著決戰,一直到中午,看到見敗局已定,也顧不得吃午飯了,隻顧忙著逃命了,所以到現在也確實餓了,見到沈士總尋來食物,已經被沈士總帶著轉糊塗了的柳升,還認為一路上多虧遇上了沈士總,要不是沈士總還真就麻煩了,還真不知道怎樣離開這個地方了,於是心道:“看來這真是上天的安排,讓沈士總也不死,那麽多人都死了,偏沈士總逃出來了不死,又被我遇到,這不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又是什麽?”於是又感到多虧沒有魯莽的把沈士總殺了。而那八個明將,更是餓了,得到沈士總尋來的食物充饑,吃的感到又香又甜又順口又好吃,更是千恩萬謝說沈士總好了。
豈不知這沈士總能逃出洪家莊,完全是有沈士總的怕死,和知道紅秀女的厲害所致。沈士總上陣之後,看到明將在白金娥的一條鞭下,那簡直就是狂風卷殘葉,“劈裏啪啦”的很快死傷一片,柳升的戰將雖然多,雖然成群結隊,但也扛不住這樣的死。再看看那個揮著關公大刀的洪雲秀,那簡直就是個小閻王,一把刀殺人一揮一片,明將在他麵前就象風卷殘雲,不住的被砍下馬來,不住的被殺退。
再看看那猛莊的三傑,那更是三個殺人魔鬼,那個使叉的範一虎,一叉叉起好幾個,甩出好遠,被叉上就沒有活路了,再甩出去好遠,一根人一趟血,再那裏還有活路,明將在他的手裏更不消說,他上叉人下叉馬,不是人的打法,明將在他的手裏,三下兩下就被他變成了死鬼。
再看看那個範一豹,瘦的就如高粱杆,卻殺起人來一點也不高粱稈,一把矛舉在他手裏,一串,“撲哧”一根,就如串糖球,明軍在他的手裏成了糖球,一把矛成了糖球杆,明將在他的手裏,連打加串,串上就夠受,打上更不消說,一矛打下馬來吐血而死
。
那個使雙錘的的範一獅,更厲害,打人頭就如打葫蘆頭,打明將錘會飛人也會飛,這樣的打法人根本抗不了。
再看那個洪四八,也是兩把大錘打人如打葫蘆,打明將如閻王點名,點上誰,誰就完了。
再看看那個簡義大師,還有善能大師,那一個也象一個來催命的小鬼,誰碰上誰倒黴。那個禹村二吉也不消說,雖然沒有騎馬,可是在地上又會飛又會蹦,一把大砍刀在手中,一揮血光一片,這樣一群人,就是再多的官兵也不抗殺。
再看看那個紅秀女,道是被胡裏花打傷了,可是一點也看不出打傷了,揮著一杆槍仍然殺人如麻。在這種情況下,沈士總認為再不逃,等待著他們把人都殺完了,再逃就晚了,於是沈士總就趁著混亂拚殺的場麵,見何璐峰還在指揮著明將明軍拚命,就溜之大吉,向拚殺不激烈的地方走,到了邊上,猛打馬衝出陣營,一馬躍到溝裏,借著溝的掩護,先逃離了戰場。如此精明的沈士總,不愧是柳升說他精的象猴,再那裏有逃不出來之理?
當下,沈士總帶著柳升這一幹人等拐糊塗了,沈士總又見陰起天來了,天上已經沒有了太陽,就又抓緊時機,帶著他們再七拐八拐,更把本來已經拐糊塗了的柳升,拐的更糊塗了,道:“果然此處地形道路比較複雜,沈士總,你辛苦了。”
沈士總忍不住樂道:“元帥,看來,我就是天生來給元帥帶路的,這是上天安排讓我先出來,讓元帥追上找到我,好給元帥引路,好讓元帥順利的脫離險境。”
柳升本來就信天意,豈不見他昨天晚上對著在山中點火相聚的白金娥洪雲秀白仁傑所說的那番話?於是柳升到了此時再根本不假思索道:“原來上天是有如此安排,怪不得我幾次都要殺沈士總,卻殺不了,原來是這樣,看來我滅反賊,也是指日可待。”
這樣,沈士總又引領著他們拐了一會,天就下起雨來,這十個人被雨淋的就如落湯雞,匆忙的再跟著沈士總進村避雨,三避兩避又避到了黑天。淋的和落湯雞似的柳升,可就遭了罪了,身上冷,村裏又有死人味熏人,柳升那裏受過這般罪,要到外麵,下雨還不行,多虧是雨下的大,把死人的味都衝刷了一些,味才小了一些,但被風一吹,風卷著味,也讓人受不了。
看到這一幕,若是一個有良知和人性的人,就該停止屠村,要是有天意的話,這不是天意又是什麽?這不是天意要讓沈士總帶著柳升看看這一切又是什麽?
可是柳升,殺人成性,噓血如魔的柳升,這些又不感到是天意了,反而感到這些反賊讓他受了如此的苦,遭了如此的大罪,折了這麽多的兵馬,損了這麽多戰將,一定要把他們斬盡殺絕,把膠東不留一草一木,方解心頭之恨。
這一群人間殺人的魔鬼,在村裏避雨過了一夜,第二天,吃了早飯,再跟著沈士總出了村子,再向北走,又走了一天,走的人困馬乏,到天黑下來,正要找地方過夜,忽然前麵殺過來一路人馬,柳升見了不由叫苦,道:“沈士總,你這是把我領到那裏來了?怎麽前麵還有人馬殺出來?不會是洪家莊的反賊吧?難道我們又轉回洪家莊去了?”
沈士總被柳升這樣的問的也糊塗了,就瞪大了眼睛向前看看,看看是不是又真的轉回了洪家莊,看看那股人馬是不是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