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一回琨 琨儀雲山哭飛雲
琨儀德廣異常感動道:“沒想到姑娘就是淩雲姑娘,當年你父親淩雲天那樣的好身手,是那樣正義的人,卻被小人暗算,當時我們知道這個消息後,都去尋找淩雲天的女兒,怕她也再遭到毒手,可是我們都沒有找到,沒想到上天還有眼,讓姑娘平平安安的活著,如今還有這樣的好身手,真是令人高興。”
淩雲紫菡道:“大師,你是”
琨儀德廣道:“我那時還年輕些,姑娘那時才兩三歲,我乃法華山掌門琨儀德廣。”
淩雲紫菡道:“想不到你就是琨儀老伯?琨儀老伯,你知道嗎?法華山現在已經都被四大殺手把山上的人都殺淨了,小女的時候,隻救出一人,卻又傷的很重,我放下給他治傷,他說他要去找你,要把山上發生的情況去告訴你,卻又傷的很重,也死了。”
琨儀德廣道:“法華山的事我知道了,半夜風衣道人醒過來,偷著下來山找到我,都和我說了,他現在也被四大殺手殺了。”
淩雲紫菡難過道:“四大殺手殺人太悲慘了,如今法華山已經這樣了,不知老伯要到那裏去?”
琨儀德廣道:“現在雲山的飛雲掌門和雲山上的眾豪傑,也都遭到了不測,我還是先回法華山。”
淩雲紫菡道:“咱們都走過了,都過了雲山很遠了,咱們再向後走,雲山我知道,雲山上的人都死了,飛雲掌門死而立地不倒,令人感動,可是小女子去的遲了,沒有救出一個人來,小女子到的時候,四大殺手已經離開雲山了。”
琨儀德廣落淚道:“姑娘的正義,實在令人感動,這一點姑娘實在太象姑娘的父親淩雲天了,但願象姑娘這樣的好人,以後一定會有好報。”
淩雲紫菡道:“老伯,現在江湖如此不穩,人間如此悲慘,我真為現在的武林感到可悲,可是又無能為力,真不知道以後江湖上還會怎樣。”
琨儀德廣道:“唉,實在是可悲啊,貧道這次不死,貧道再就豁上了,貧道一定要走遍江湖,為鏟除四大殺手和黑衣魔女去奔波,去完成飛雲掌門沒有完成的心願。”
淩雲紫菡道:“老伯,現在已經到了法華山了。”說著,不知是怎麽回事,琨儀德廣就已經站在山上廟門前了,琨儀德廣卻沒有見到淩雲姑娘,便道:“姑娘,你在那裏?我怎麽沒有看到你。”卻這時一根紫光從他麵前一晃而過,留下一句話道:“老伯,我走了。”
聲音落處,一根紫光一閃而失,琨儀德廣再什麽也沒看到,便道:“姑娘,貧道真不知該怎麽感謝你的相救之恩,貧道竟連救貧道的恩人的樣子都沒看到,貧道活的真是羞愧啊。”
卻仍然再沒有聲音,四周再沒有一點反應,琨儀德廣知道紫衣俠女已經走了,就隻好自己向廟門走去,但才來到廟門口,就看到人被殺的殘景了。隻見廟內的地上,四處橫七豎八的躺著道人的屍體,特別有一些雖然已經是道人了,卻還都是些孩子,在那個社會,有一些孩子,自小就父母勞累終日饑寒交困,在孩子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剩下了這些孩子,就被廟裏收養來成了一些小道士,可是,這江湖上的四大殺手,竟然連這樣的小道人也不放過,連他們也都殺了,他們還都是些還沒長大的孩子啊。琨儀德廣看到這些,不由的心疼的哭了。
他向前上去看看這個孩子,一看死了,再搬搬那個孩子,也死了,看遍了所有的孩子,都死了,再看看那些道人,也都死了,而且死狀看上去都是十分的悲慘,有臉已經扭曲了的,有臉已經沒有了臉皮了的,還有臉鐵青和渾身都變的鐵青了的,他們的麵前,個個嘴邊上都守著一團血,那血都已經變的發黑了,都要成了血漿塊了。琨儀德廣看到這一切,不由的對天放聲大哭,而對天長歎道:“上天,這些道人何罪之有?你如何要發下這麽四個怪物來懲罰他們呢?”
落著淚,又來到菩薩殿,眼看著觀音菩薩,落淚道:“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啊,你都看到了嗎?你讓法華山這樣,再有誰來給你香火啊?村裏的人要被殺淨了,廟裏的道人也被殺淨了,天下的武林也要被殺淨了,你這到底在救什麽難啊?我,琨儀德廣,自從呈了師傅遺訓,在這廟裏為掌門以來,已經多少載了,卻如何會這樣啊?師傅的心血,就這樣毀於一旦了啊,師弟啊,你現在到那裏去了?怎麽再不見你的影子呢?想不到,他們果然還是先下手了啊,隻是來下手的沒想道會是四大殺手,這四大殺手下手更凶狠,還在我們三山中第一個目標就對準了我的法華山,現在雲山也遭到了他們的毒手,飛雲掌門也遭到了他們的毒手,到雲山的天下豪傑也都遭到了他們的毒手,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該怎麽辦啊?師弟,不知你的鳴嶧山現在又會怎麽樣了?會不會也遭到了黑衣魔女的毒手了呢?可悲啊,可悲。”
說著,琨儀德廣又想起了紫衣女俠說飛雲掌門死而立地不倒,就心裏更難受,他知道飛雲掌門是一個鐵人,飛雲掌門不但有鐵的身軀,還有鐵的意誌,但是他卻還不知道這飛雲掌門為什麽會死而立地不倒,要是他知道的話,他更會受感動,更會難過。
當下,想起飛雲掌門死而立地不倒的琨儀德廣,再也在法華山上呆不住了,就又從法華山上下來,一個土遁,來到了雲山腳下,還未上雲山,就聞到了血腥味,於是,琨儀德廣就急速的登上雲山。
一上雲山,剛進廟門,琨儀德廣老遠就看到了還仍然站在那裏的飛雲掌門,於是,琨儀德廣就連忙走上去,站在飛雲掌門的身前,看著仍然站著的飛雲掌門。
飛雲掌門還仍然睜著眼,可是那眼已經明顯的變了樣,那臉也變得鐵青了,他的嘴邊還已經有了血絲,琨儀德廣忍不住落淚道:“飛雲掌門,我們相見才幾天啊,怎麽會來的這樣快啊?實在是沒有想到的啊。飛雲掌門,我對不起你啊,沒想到我們還是沒有逃出他們的魔掌,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啊,他們第一步血洗的是我的法華山啊,沒想到第二步就是你的雲山啊,第三步可能就是鳴嶧山了,我們還是都晚了一步了啊。飛雲掌門,現在一切已經都過去了啊,我的法華山弟子,已經再沒有一人了,不知你的雲山,還有沒有弟子逃出他們的魔掌?飛雲掌門,你老是這樣的在這站著,也不是個事啊,這樣多累啊,既然這一切現在都已經過去了,你也應該躺下來歇歇了,貧道知道你是個硬漢子,有鐵一樣的身軀,有鐵一樣的意誌,貧道知道你不甘心,不甘心有這一天,可是這一天已經有了,既然已經過去了,你也都已經盡到了心了,你也應該躺下來歇歇了,再不要這樣站著了。你瞧,你老是這樣站著,該有多累的啊,即是鐵打的身軀也會受不住了的。”
琨儀德廣的話一說完,卻飛雲掌門的身子一下子直直的倒了下來,琨儀德廣吃了一驚,吃驚的一看飛雲掌門的身子倒在地上後,身子還是直直的,隻見飛雲掌門的身子麵朝上,兩隻眼睛仍然睜著,看上去好象在那裏兩隻眼睛在看著上天,直直的瞪著上天不閉目。
琨儀德廣落淚道:“飛雲掌門,老朋友啊,沒想到貧道的話你還是聽了,貧道知道你已經躺下來了,貧道現在也沒有力量讓你入土為安了,貧道就先把你放到你的養心殿吧,以後貧道再回來將你入土為安吧。”
說完,琨儀德廣就用了平生的力氣,把飛雲掌門扛到了養心殿,讓飛雲掌門麵朝上躺在那裏,見飛雲掌門仍不閉目,就上來用手要給他合上眼,卻怎麽合也合不上,飛雲掌門的眼就是不閉目。琨儀德廣哭道:“啊?老朋友啊,飛雲,我的老朋友,我知道你沒有看到四大殺手受到懲罰,你死不閉目,可是,你相信,貧道一定會想辦法鏟除四大殺手為你報仇的,為我法華山派和你雲山派報仇的,會為這些慘死的天下武林豪傑報仇的,你就把眼閉上吧。”
說完,在要給飛雲掌門合上眼,卻還是合不上,就見飛雲掌門的眼就如玻璃球一樣的在瞅著他,琨儀德廣感到有些害怕,道:“老朋友啊,我知道我有些愧對你,把你鼓動起來,卻沒有及時的回來,讓你自己在這裏獨自受如此之難,我琨儀德廣不是人,我遲回來了一步,沒有與你共患難共同死,老朋友啊,我心中有愧啊。”
說著,再要讓飛雲合上眼,卻仍合不上,琨儀德廣再不合了,就起來身,道:“老朋友,你等著,我這就去想辦法給你報仇,等給你報了仇,如果我還活著,再給你來合眼。”說完,再看看飛雲掌門,流著淚從養心殿出來,又一眼看到飛雲掌門的四個弟子,雲山上的四大高手,韓陣子,薛神子,馮偉子,徐明子,他們也都躺在那裏,都死了,他們的死狀更是悲慘,令人難受難過,琨儀德廣不忍心他們師徒分離,就要把韓陣子,薛神子,馮偉子,徐明子四人的屍體抗到飛雲掌門的身邊,卻扛不動,就又隻好道:“老朋友,我本想把你的四個徒弟也給你抗進去,讓你們師徒一起先在這躺著等著我,可是我扛不動他們,他們今日為什麽這樣重?我覺著他們比你不知重了多少,我確實扛不動了啊,你別怪我。老朋友,我走了,我要下山了,你們師徒就在這裏歇著吧。”
說完,對著眾武林豪傑的屍體拜了三拜,離開雲山,要到鳴嶧山去找師弟琨儀德功,想共同想辦法鏟除四大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