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八十五回 奸詐魔女料事神

劉毅輝道:“元帥,若非如此,就憑著第二封信的短短幾句,黑衣魔女又如何會這樣回信呢?”

參軍胡文玉道:“元帥,確實是這樣,為什麽黑衣魔女回信的內容是針對元帥第一封信的內容,卻二十個信使都會死了根本沒有到背離山?會不會他們知道掌握了魔道的什麽秘密才都死了?”

柳升道:“本帥對此次之書信往來也頗感心疑,可是又不能斷定該是什麽真相,你們再都繼續一齊說說,繼續說,看看還都有什麽想法?”

參軍宇文成道:“根據黑衣魔女對元帥對我們的態度,黑衣魔女決不會有什麽不軌之念。黑衣魔女的回信,盡管與第一封信有關聯,可是,元帥的第二封信不也同樣說明了一個問題嗎?就是本元帥上封信說過,十個紫衣女賊的人頭,也不如紅秀女一人的人頭,望你見信後,速將紅秀女白金娥的人頭送來,不要令本元帥再三失望,此次本元帥再不多說,望你自識當前的形勢,分出輕重主次,好自為之。難道如此黑衣魔女的回信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胡文玉道:“如果黑衣魔女沒有見到元帥的第一封信,元帥在第二封信裏提到了第一封信,而黑衣魔女明明知道元帥有第一封信,她還為什麽信中沒有提到見到還是沒見到這封信?”

宇文成道:“元帥隻提到上封信說過,而元帥已經給黑衣魔女好幾封信了,隻說上封信,黑衣魔女在不知道第一封信的情況下,她知道那個上封信會是第一封信嗎?”

柳升似乎更感到不對勁道:“以前的信,我那裏提過紅秀女人頭的事?提人頭的事,就是這兩封,難道是不要把紅秀女白金娥押到青州而把人頭帶回來的那封嗎?”

宇文成道:“元帥那封信既然也提到了紅秀女白金娥的人頭,難道黑衣魔女會不就認為是那封嗎?如果不是這樣,我想象黑衣魔女這樣精明的人,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嗎?會讓我們有這樣的感覺嗎?”

胡文玉道:“元帥,我們不妨再對照對照那封信看看。”

柳升道:“好,再把那封信取來。”

於是專管文書的宇文戈便又把柳升的那封信找了出來,其信內容如下。

魔道帥主項醜女,你的信本帥悉數已讀,本帥對你的能力加以肯定。由此,本帥相信,我們共同的願望都一定能夠達成,我們都將在剿滅唐賽兒反賊中,為朝廷建立特殊功勳。至此,本帥也一定會在班師回朝之時,湊明朝廷,表彰魔道與項帥主之功績,令魔道為朝廷設立的唯一門教,帥主也可以為唯一教主,淩駕於天下武林之上,為朝廷繼續效犬馬之力。望帥主見信後,精誠合作,與本元帥共掃山東反賊,不得遲疑。

當今山東,局勢混亂,既有唐賽兒紅秀女等賊寇作亂,又有武林各門各派蠢蠢欲動。洪家莊之戰,江湖賊女紫衣女淩雲子涵,陣上連傷我勇將三人,此女賊已經罪大昭著,決不可留,本帥特令帥主,速將此女賊正法,以絶武林猖獗之患。

至於紅秀女白金娥二女賊,不必押解青州,防江湖路途營救,速將二女賊之首級送往青州,本帥驗過了即可。望帥主見信後,速速照辦,不得遲疑。

山東剿賊大元帥柳升親筆。

胡文玉看了信後有些目瞪口呆,一聲不語,宇文成看了信後,立刻道:“元帥,要紅秀女白金娥的人頭,不是在這裏已經寫的很清楚了嗎?難道黑衣魔女就不會認為就是這封信嗎?”

胡文玉又忽然反應過來,道:“元帥,你這一封信並沒有提十個人頭不如紅秀女的人頭之事,而你一日第二封信提的說上封信不如紅秀女的人頭,這明顯的不是一封信一回事。這兩封信怎麽能混為一體而論呢?”

宇文成道:“問題就是黑衣魔女沒有收到元帥一日的第一封信,所以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請問胡參軍,你還能分出是那封信來嗎?難道你就不會認為上封信就是剛才的這封嗎?”

胡文玉道:“可這封信明顯沒有提十個人頭的事。”

柳升道:“你們都別爭了,將信都拿過來,還是有本帥親自看看比較比較。”

於是,柳升就把四封信都擺在自己麵前,看了這封看那封,覺著他們說的都有道理,認為黑衣魔女並沒有必要隱瞞書信,隱瞞幾封書信有什麽用,就道:“好了,本帥心裏自有分明,這件事暫且放下。”然後對兩個信使道:“你們確實看到現在那裏很混亂到如此程度了嗎?”

兩個信使道:“元帥可以排人去打探,我們說的句句屬實。”

柳升道:“好,你們下去休息吧。”

兩個信使告退退出堂去後,柳升立刻再排出探馬繼續深入向東打探,兩三日四五日,探子紛紛相繼回來都一齊稟報,道世道上有許多不明身份的武林響馬在四處殺人拚殺。

柳升見報心道:“我在青州加緊操練人馬,就是準備蓄勢待發,一旦取到紅秀女白金娥的頸上人頭,就立刻發兵血洗洪家莊。可是未待發兵,怎麽世道忽然會到了如此混亂不堪的局麵了呢?我當時屠村的時候,武林中還並沒有見到有什麽動靜,可為什麽現在又會這樣了?難道是被黑衣魔女要先統一江湖武林給殺亂了,給殺成這樣的了嗎?這個黑衣魔女,不曉得輕重,置紅秀女白金娥的頸上人頭於不顧,到了今天,山東反賊當如何才能剿滅?”

至此,柳升的心裏便日日壞揣不安,特別探馬又連著回來稟報,道燕趙之地的武林人物正紛紛向山東膠東一齊奔湧,更是讓柳升感到情況到了一種非常嚴重而非尋常的地步了。

反複排出探馬打探了數日的柳升,再一直沒有看到他排到背離山去的四十個信使再有一人回來,更是感到事態的嚴重已經到了不可坐視的地步了,便在青州更是坐臥不安,要發兵也不是,發兵感到時機還不成熟,生怕再招至第二次失敗。要不發兵,又怕朝廷知道山東亂成這樣,會感到他無能。到得此時,山東世態的混亂就象一個燙手的山芋,讓他感到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拿在手裏即感到燙手,卻又不敢扔。

這就是這個屠村惡魔自己屠村造成的局麵,到得此時,也隻有他自己來品嚐這樣的惡果了,也不知這個惡魔再要怎樣收拾這樣的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