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寒宵在薛洋臨走的時候給了他和其餘的九個將士一人一個信號彈,告訴他們若是增援的大軍來了就同時點燃這十個信號彈。
“看樣子他們來了。”駱寒宵對著羅文秉自信一笑,增援的大軍占領了薑國軍隊的營地,現在薑國人處於左右夾擊的狀態,狀況完全是翻盤了!
突然間,還沒有等到駱寒宵高興,薛洋便帶著大軍殺了進來。
薑國的士兵都還在研究為何自家的營地中會出現十顆信號彈,但還沒有研究完畢將近一半的大軍便被眾人給殲滅了。
還剩下來一些就交給了駱寒宵和羅文秉。
雖然駱寒宵二人手中隻有一百多個人,但這些人可都是從這麽多場戰事中爬出來的,能夠走到今日,不僅是因為運氣好了,能力也都是一等一的出色!
一百個人中,哪一個都是以一當十的角色,駱寒宵帶著這些人衝向了原本氣勢洶洶的薑國人,兩邊同時開戰,不到一會兒薑國軍隊便全數殲滅!
天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亮了,層層的雲彩在天亮的那一刹那似乎全都散去了,世界變得無比光明。
歡呼聲充斥著城中各個角落,鳳國再一次用少量的軍隊創造了一個別樣的傳奇!
李將軍也被抓住了,隻可惜韓群卻不知何時偷偷溜走了,駱寒宵的心中甚是痛恨,若是抓住了韓群,他必定要好好審問一下究竟是誰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駱寒宵薛洋羅文秉三人配合的擊退薑國大軍的事情立即傳到了皇城中,頓時間氣氛沉悶的皇城再次充滿了歡笑。
遠方的戰事就像是百姓們的神經,若是勝利了,中人們便歡笑,若是失敗了百姓們就連飯都覺得沒有胃口。
宛兒和韓燕兒知道了之後,自然也是高興地不行,宛兒和韓燕兒如今的關係已經緩和了好多,雖然小時候兩人多有矛盾,但卻在各自有了孩子之後重歸於好。
可能這就是母親的力量吧。
韓燕兒今日想學個手藝,畢竟侯府不是自己的家,日後等到自己的孩子長大了,還是要搬出去的,但搬出去了可要怎樣帶著孩子生活,這可是一個問題。
因此韓燕兒最近一直在請教宛兒針線,其實小時候她便羨慕姐姐心靈手巧了,什麽時新的衣服她隻要看一眼就能夠畫出圖紙來,這份功夫她可是嫉妒得不行,當初是因為礙於麵子不肯向宛兒低頭,如今二人重歸於好了自然要將這門手藝學過來。
宛兒一個人在家也甚是無聊,再加上衣局的事情忙得讓她焦頭爛額,今後妹妹若是能夠幫助自己,那可真的是解決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了。
宛兒就從最簡單的刺繡教起,韓燕兒小時候最是嬌氣,這些東西在她那個時候都是瞧不上眼的,如今卻也能夠真心向宛兒請教了。
今年的冬日也是在是冷,宛兒一邊教著韓燕兒針法一邊還要照料著孩子,另一邊還要留意近來的戰事,可真的是忙得黑白顛倒一刻都閑不下來。
安樞衡已經三四歲的孩子了,是個聰明的孩子,學什麽都快得很。
平日裏皇城中那些在意子女讀書的家庭在孩子三歲的時候便送孩子去私塾讀書了,但韓燕兒畢竟還沒有這個概念,生活的圈子也都過於狹窄了,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這件事情。
倒是宛兒每日看著這個孩子聰明伶俐的樣子,生怕浪費了他的天賦,最近托了城中熟悉的貴婦小姐們好一頓打聽,最終請來了翰林院的郭大人來做安樞衡的啟蒙老師。
這個郭大人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雖然安道寬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但他的孩子卻也還小,不能將這些罪孽壓到孩子的身上。
人之初性本善,若是好好教導這個孩子必定能夠成為將來鳳國皇帝的肱骨之臣!
韓燕兒知道了之後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感激宛兒,一時間激動,竟然直接跪在地上給宛兒磕了個響頭。
從此以後姐妹二人便如同真的姐妹一般和和順順地生活在了一起。
薑國與鳳國的戰事越來越順利,但宛兒的心卻越發提到了嗓子眼中,她總是害怕自己的丈夫會不會在外麵受到什麽禍害,會不會受傷會不會生病……
在府中無聊,便和城中一些同樣丈夫上了戰場的官眷們每日聊著天交流著針線服侍,時間也就這樣一點一點地過去了。
好在宛兒幾乎每十天就會受到駱寒宵的一封道平安的書信,也算是能夠令她安心的一件事情了。
時光荏苒,很快便已經開春了,這個冬天冷得快春天來得也很快,似乎過年了以後沒過多久天氣便變得暖和了起來,但白白的雪卻還有一些沒有化開,堆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就像是一片片絨花,在這一點點的雪中,能夠看得出一些綠綠的草芽冒了出來,看上去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春天都來了,想必戰事也應該能夠停下來了吧……
宛兒撐著臉坐在亭子中發著呆,她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大門,隻盼著門外能有一點動靜。
“姐姐,你看這件小衣服如何?”韓燕兒見鳳宛兒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臉色,特地找了話題湊了上來給她排解心中的愁緒。
宛兒隻是瞟了一眼,“甚好,想必穿在衡兒的身上肯定很合身。”
韓燕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姐姐說笑了,衡兒現在可穿不上這麽小的衣服了。我見如今天氣漸漸變熱了,就給姐姐的孩子做了一件小衣服,還請姐姐不要笑話妹妹的手藝。”
鳳宛兒這才回過神來,接過這件小衣服心中倒也是欣喜。
她撫摸著上麵的刺繡花紋,“如今燕兒的手藝可是越發精進了。”
兩人的笑聲在院子中回**著,正在二人說著話的時候,宛兒身邊的人突然過來通傳,說是外麵有一個認求見,看著樣子甚是陌生,從來沒有見過。
“那就不見。”宛兒雖然無聊,但也不想搭理一些比自己更無聊的人,更何況如今鳳國和薑國正在開戰,城中指不定會有薑國的奸細,還是不要見為好。
可那個通傳的人卻為難了,“郡主,那個男人說是韓夫人的故友,想過來看看韓夫人的孩子……”
韓燕兒的臉色頓時間就變了,她知道是誰啊,身子突然間變得僵硬了起來,雙手微微握拳,心跳更是加快。
這件醜事還是不要被別人知道了吧……
宛兒望向韓燕兒,她還不知道妹妹在皇城中還有別的相識的人,“此人可真是妹妹相識的人?”
“什麽人?我……我不認識,快打出去吧……”韓燕兒的語氣分外慌亂,現在她的日子剛剛有點起色,怎麽能夠被這樣的人給弄混了呢。
“韓夫人可好記性,怎麽這才幾年就將我給忘了?”韓燕兒抬頭,果然是和她生子的男人!
她立馬站了起來,用顫抖的手指著男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擅闖侯府!”
可看著韓燕兒的樣子,那個男人卻是越發得意了,臉上的神情也是神采飛揚,他一步一步地往韓燕兒靠近著,“我如今是鳳國的朱將軍了,怎麽,配你這個罪臣之妻還差了不成?”
韓燕兒的臉都被嚇白了,一個勁兒地往後麵退。
“放肆!侯府是你能夠撒野的地方嗎?”鳳宛兒雖然搞不清現在到底是怎樣的情況,但有人欺負自己的妹妹,那她就不能坐視不理!
雙手一揮,府中的侍衛便將這個男人圍了起來,宛兒一聲令下這個男人便被捆成了一頭豬一般。
“丟出去!”鳳宛兒並沒有直接治罪,因為畢竟他說了自己是“朱將軍”,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是朱將軍,但還是小心謹慎為好,駱寒宵在外麵也不容易,自己可不能給他弄出什麽亂子來。
男人被丟了出來,好在街上並沒有什麽居民,他也不算是很難堪。
這個男人的確是安樞衡的父親,拜別了韓燕兒從軍以後就一直在薛洋的軍中混著,也算是挺不錯的一個人,在最近的這場戰事中,他也算是立了功,被駱寒宵和薛洋舉薦為小將,現在回鄉休息兩三日再回來謝恩。
正好知道了韓燕兒如今在平遠侯府,便上門來詢問當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他在軍中化名朱毅,如今便是鳳國的朱將軍。
朱毅回頭看了一眼侯府的大門,吐了一口唾沫便離開了這裏。
韓燕兒見他離開了這裏,腿瞬間就癱軟了下來,這個男人甚是難纏,遇上他可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燕兒,方才那個朱將軍是何人,為何會說那番話?”宛兒還是詢問了韓燕兒這些事情,她還是想心中明明白白的,不然被蒙在鼓中可卻是一件令人感到難過的事情……
韓燕兒突然變得扭捏了起來,這是她無法啟齒的一件事情,若是說出去了,隻怕這輩子都會被別人唾棄……
“我……我……衡兒……他……他不是安道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