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上好的姻緣,夫人若是不想要我了大可和我說一聲,駱某肯定立刻就走絕不回頭,可能不能不要在我班師回朝的時候啊……”聽著駱寒宵帶著哭腔,宛兒頓時間又爆出了一陣笑聲。

可下一秒,宛兒的笑容卻凝滯了,韓燕兒帶著那個朱將軍進了府……

她慢慢地鬆開駱寒宵,可還被駱寒宵猛地塞在了懷中,委屈得就像是一個孩子。

“先放開我。”宛兒的聲音瞬時間變得嚴肅了起來,駱寒宵緩緩地放開了她。

宛兒立馬來到了韓燕兒的身邊,瞪大了眼睛指著她身邊的人說道:“他就是你的心上人?”

韓燕兒害羞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

鳳宛兒聽見這話差點沒有暈過去,駱寒宵一下子接住了宛兒,不然她差點就要栽地上。

宛兒在駱寒宵的懷中緩了緩,好些了之後便來到了一排男子的身邊,“你們走吧,你們的姻緣被人半路截走了。”

眾人一臉驚訝,沒有明白宛兒是什麽意思。

駱寒宵卻不樂意了,板著一張臉對著這群英俊的帥小夥,他們若是不走,隻怕下一秒駱寒宵就要提著劍來和他們說話了。

眾人全都坐下來了,皇上明日才在宮中設慶功宴,今天駱寒宵還是有機會在自家慶祝的。

“方才是怎麽回事啊。”駱寒宵摸了摸鼻子,那時候他竟然這麽失態,想起來就令人感到尷尬,況且來的那一群男子可全都是城中數一數二的貴公子,如今自己在宛兒麵前的神態可全都被外人見到了。

這話疑問直接將韓燕兒的臉問得通紅,這不是很明顯嗎。

今日知道駱寒宵帶著大軍凱旋歸來,想必朱毅應該也在裏麵,韓燕兒便早早就去迎接了,沒想到宛兒竟然早早地便已經幫自己物色好了人,這些可算是搞了一個好大的烏龍,實在是令人感到尷尬。

其實自從朱毅給自己寄了一封信之後,他的心中便已經被這個男人征服了,韓燕兒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心中竟然全都是自己,實在令人感動,後來朱毅再來信的時候韓燕兒便給他回信了。

宛兒和駱寒宵的神情都非常尷尬,尤其是駱寒宵,自己這回可是要在皇城中.出大醜了……

但不管怎麽說,如今眾人全都凱旋歸來並且沒有一點損傷,這就已經是最大的好事了!

眾人開開心心地喝著酒,直到天已經黑透了各人才歇下來。

回到房中,宛兒和駱寒宵都還沒有喝醉,駱寒宵抱著兒子,許久未見他了,這個小團子竟然已經長這麽大了……

今日宛兒有一個疑惑,為何羅文秉將軍沒有跟著駱寒宵一起回來,若是皇上已經給他封了住宅,那也應該會回來收拾東西,為何現在一點蹤影都見不著。

“羅文秉將軍去哪裏了?”宛兒還是詢問了一番,她猜想過,羅文秉將軍當時肯定期望能夠停戰議和,但最後得到的消息卻是繼續戰鬥,薑國終究還是他的故土,這樣殘殺本國人的行為他還是不敢做。

“他去雲隱寺了。”駱寒宵輕描淡寫,現在他的眼中隻有自己的孩子這一個人,其餘不管什麽東西可都進不來他的眼。

“雲隱寺?”宛兒對這個回答分外驚訝,她以為羅文秉會留在薑國,沒想到他竟然會留在這裏。

駱寒宵將手中的孩子放下,將事情的經過全都告訴了宛兒。

和宛兒所想的別無二致,羅文秉一直覺得殘殺本國人,這件事情他根本做不到,但在這場戰事中,他代表的是鳳國,自然是不可能不動刀槍的,所以他覺得自己罪孽深重,自己去雲隱寺出家去了。

宛兒聽著緣由沉默了些許,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這可是她萬萬所沒有想到的。

“想必這場戰爭對於他也是一種煎熬吧。”駱寒宵歎了口氣,今日甚是勞累,下人伺候自己洗漱了之後便歇下來了。

宛兒就站在桃枝邊,歪著頭看著駱寒宵,臉上的神情不知是欣賞還是寵愛,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先前的桃枝宛兒本想著花敗了之後便丟掉了的,但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截桃枝竟然長出了一片片的綠葉,再將它拿出來,發現下麵已經生了根。

“明日我們一起將桃枝種下去吧。”宛兒和駱寒宵說著話,可誰知道,這個剛從戰場上回來的將軍倒在**便已經睡著了。

宛兒走到他的身邊,在**坐了下來,輕輕地撫摸著駱寒宵的臉,“駱將軍,最近可是辛苦你了……”

宛兒早就已經找好了一個種下桃枝的好地方。

她特地請了大師在花園中找了一塊最適合種桃花的地方,本打算早上和駱寒宵將它種下去的。

但實際上,駱寒宵已經醒了好長時間,宛兒還像是一隻小豬一樣沉睡不起。

駱寒宵站在床邊看著鳳宛兒,一臉譏笑,“誰說今日要種桃枝的,怎麽現在還睡著沒有動靜……”

宛兒朦朧中,似乎聽見有人在譏笑自己,她立馬翻了起來,雖說身上還是軟綿綿的,但在氣勢上她不能輸:“誰說我起不來的?我這是在等你叫我!”

駱寒宵一點都不信,方才宛兒的呼嚕打得比誰都響,就在聽見自己的聲音的那一刹那才突然起床的。

宛兒雖然心虛,但絕對不能在其實方麵輸了,她立馬翻下了床自己穿起了衣服。

駱寒宵則穿戴整齊地坐在椅子上外頭看著宛兒,還假裝不耐煩的樣子,“快點了,皇上今日在宮中設宴了,樹種好了可還要梳洗換衣服準備進宮的……”

宛兒將這件事情給忘了,原本慢慢吞吞的動作突然間就變得特別快了起來,就像是裝上了一個電動小馬達一般。

二人帶著桃枝來到了宛兒找人測算的位子。

駱寒宵在這塊地上來回地轉著,總覺得這裏原先不是這個樣子,雖說侯府非常大,但駱寒宵也不至於府中花園長什麽樣子不知道吧,在宛兒測算過的這個地方,先前明明是一座涼亭……

宛兒見駱寒宵發現了,立刻變得心虛了起來,她撓著頭尷尬地笑了一聲:“如今還是早春……要這個涼亭有什麽用,正好測算這座涼亭的風水賊好,我就下令讓人將亭子給拆了……”

駱寒宵背著手,“那若是夏日我想乘涼了怎麽辦?躲樹下?”駱寒宵拎起了這根還沒有他小拇指一半粗的桃枝。

宛兒的笑容更加尷尬,“聽我狡辯,隻要我們能等,早晚有一天這棵桃樹便會亭亭如蓋!”

看著宛兒這樣雄心壯誌,駱寒宵不忍心告訴他,這個桃枝是他從河邊折的,長出來就是那種矮小的樣子,別說亭亭如蓋了,就是比人高都不成……

夫人的麵子還是要給的,駱寒宵幹咳了兩聲,“那……種吧,今年夏天先給我蓋一個新的涼亭對付著用吧。”

二人很快樂地將這一根桃枝種了下去,當然,隻是宛兒自己覺得很快樂,駱寒宵一直在擔心夏天去哪裏乘涼的事情。

結束了之後,兩人立刻前去梳洗打扮,再出來的時候兩人都是容光煥發的模樣。

“好樣啊,越發精神了,簡直就是人模狗樣!”宛兒不忘記損駱寒宵兩句,而駱寒宵也欣然接受了,經曆了這場戰事,他覺得宛兒對自己是多麽的重要,氣他可以受,隻要別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吃苦就好了。

慶功盛宴,自然是喜笑顏開的場麵,就連跳舞的舞女都上了好一個檔次!

在慶功宴上,小皇帝大肆表揚了一下駱寒宵,雖然年紀還小,但為了向駱寒宵表示自己的感謝,小皇帝還是端起了酒杯和駱寒宵喝了一杯。

這在鳳國的曆史上可是絕無僅有的一回啊,皇帝親自敬酒,對於臣子可是偌大的榮耀啊!

今日的時光就這樣過去了,宛兒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為了派遣寂寞,就寫下了好些等駱寒宵回來了之後做的事情,今日已經將種桃枝的事情做完了,現在可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兒子現在已經將近七個月了,已經能夠咿咿呀呀地說一些簡單的句子了,可這個可憐的娃還連一個自己的名字都沒有。

“嗯,是時候帶著他去雲隱寺了,到時候順便見一下羅文秉。”駱寒宵聽著夫人的不滿連連點頭。

此時非常重要,第二天駱寒宵便帶著夫人往雲隱寺趕去。

才沒有到門口,遠遠地便看見了一個和尚正在掃地,背影甚是熟悉,走過去一看竟然是羅文秉。

“阿彌陀佛,貧僧有禮了。”羅文秉對二人行了個禮。

“好家夥,還有模有樣的……”宛兒在心中默念道。

“施主來寺中可是有事?”羅文秉詢問了一下。

駱寒宵實在不習慣這樣的稱呼,立馬要求羅文秉改回原來的樣子,對著自己熟悉的人可就不必要這樣了。

可沒有想到的是,羅文秉現在可不點都不聽駱寒宵的話:“貧僧法號慧空,世間已經再無羅文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