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看著清顏嬌憨的模樣,不由得懷疑外麵的傳言,想起自己兒子在外的名聲似乎更響亮,也就釋懷了。可她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求助的看向老侯夫人。
老侯夫人也想知道清顏的意願:“上次來的匆忙,又加上跟老姐姐相談甚歡,不及問過四姑娘的意願便定下親事,雖說自古婚姻遵循的是父母之命,但我們家兒郎自祖上便是舞刀弄槍的粗人,伯府是書香門第,不知四姑娘可會嫌棄?”
清顏感到好幾雙眼睛盯著自己,故作嬌羞的小聲說道:“宋將軍少年英雄,英武不凡,清顏很是敬佩,豈敢嫌棄。”
老侯夫人爽朗的笑出聲:“好好好,好孩子,以後侯府定不會虧待與你。”
老侯夫人和孟氏沒了顧慮,接下來就是商量納征和擇日,清顏不好再待下去,便行禮告退。
走出正廳,清顏深吸一口氣,卸下緊繃的神經,雙手揉了揉臉,真累啊!
跟在身後的心漣,望著她自小服侍的姑娘,感覺越來越看不懂了,忍不住出聲問道:“姑娘,您當真要嫁給宋將軍?之前姑娘不願,但又無計可施,今天是個好機會,隻要您說一聲,侯府定不會為難您的。”
清顏走在蜿蜒的小路上,欣賞著兩側的迎春花,心情大好:“心漣,我想通了,嫁給宋將軍沒那麽糟糕,說不定會比在伯府更自在呢。”
“您不怕宋將軍了?”心漣心中忐忑。
“有什麽好怕的,他又不會吃了我,”說著清顏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看著心漣,“你害怕去侯府?如果你不想去便不用跟去,我會給你安排好的。”
“不,不是的,”心漣連忙擺手,堅定的說道,“隻要是姑娘願意,去哪心漣都會跟著。”
兩人走到轉角處,五姑娘清靈帶著丫鬟從遠處走來。
“四姐姐看上去很開心,是有什麽喜事嗎?聽說武安侯府老夫人來了,難道是來退親的?”清靈有些不安。
清顏好笑的看著她:“老侯夫人是來商量親事的,不過不是退親,是結親。”
清靈驚訝不已,不是退親她還這麽高興?不過心下倒是鬆了口氣。
“看來四姐姐是放下謙表哥了,如今你我二人各有婚約,早知今日,當初又何必……”清靈欲言又止。
謙表哥……
清顏一愣,想起來了,原主愛慕的人,何氏娘家長兄誠意伯的嫡次子。記憶中的何文謙,彬彬有禮、才華橫溢,長得更是玉樹臨風,是很多京都少女的夢中情郎,這其中就包括原主和清靈。
清顏和清靈沒少為了何文謙起爭執,兩人為了在他麵前表現,可謂是花樣百出。今天你送個紫毫筆,明天我就送個硯台;今天你與他討論詩詞,明天我就與他共賞歌賦……
兩人在暗自較勁中倒也順帶學習長進了不少,隻是作為當事人的何文謙卻不偏不倚,對兩人一視同仁,都是好表妹。
清顏的臉黑如鍋底,那些事雖不是自己所為,但如今也算在了她頭上。
清顏總算知道清靈一開始的不安是為什麽了,她是擔心自己退了婚,萬一嫁給了何文謙,不僅跟她做了妯娌,還會在她麵前秀恩愛。
清顏佩服她的腦回路,又想到將來她要嫁入誠意伯府,與何文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決定再勸她兩句:“五妹妹也盡早放下吧,謙表哥對你我都無意,他有自己的抱負,你既與楓表哥定親,之後心裏當隻有楓表哥一人,否則將來苦的隻會是你自己。”
清靈久久不語,直到清顏離開,她才凝望著清顏的背影喃喃的道:“我也知自己須要放下,可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