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前,管一來到衛傾兒的營帳,特意囑咐她晚上不要點燈。
衛傾兒猜到他們有計劃,也沒有問原因,隻點頭答應。
不知為什麽,她心裏莫名的信任元秦,好像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一定很安全。
邊境的夜晚比城鎮裏暗淡得多,營區裏也沒有亮起一盞燈,黑夜給人一種比平時都要強的壓迫和未知感。
整個大營裏靜悄悄的,衛傾兒和妙音抱作一團,偶爾聽得外麵有幾聲急促的腳步聲,斷斷續續,此起彼伏。
就這樣持續了兩個時辰後,帳子前忽然出現一絲火光,有人打開了她們的門帳,妙音害怕的抓緊了衛傾兒的手。
門口微弱亮光的火折子下,照出了元秦那張怎麽看都不爽的臉。
“元將軍!”衛傾兒高興的喊道,妙音也總算鬆了口氣。
“別說話,跟我走。”元秦人狠話不多,說完就轉身。
即使光線不足,衛傾兒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那張好像自己欠了他八輩子債似的冰山臉。
不過不管他有多麽嫌棄她,衛傾兒還是會心甘情願、死皮賴臉的跟著他,誰讓他現在是唯一能實現她願望的人呢!
衛傾兒拉上妙音就屁顛屁顛的跟在了他身後。
外麵隻有微弱的月光勉強能讓他們分辨出方向,衛傾兒也不知道要去哪兒,隻是盲目信任的在元秦身後不過一尺的距離緊跟著。
走著走著,衛傾兒腳下忽然絆到一顆石子,身體便慣性的往前一撲,雙手就不自覺的牢牢掛在了前麵那個人的腰上……
這感覺……怎麽莫名有股柱子的熟悉感?
“鬆開!”元秦低聲吼道,身上散發著快要爆炸的硝煙氣息。
他的警告聲讓衛傾兒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鬆開手,誠意十足的道歉:“對不起!我沒看清路,不小心滑倒了,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元秦沒有繼續搭話,而是加快了速度往前走,但沒走幾步又突然停下來,後麵緊追的衛傾兒都來不及刹車,沒有預告的又直接撞了上去,妙音也緊隨其後撞在了衛傾兒的後背。
撞的頭疼的衛傾兒卻趕緊解釋起來:“這次是你自己停下來的,不能怪我!”
元秦皺了眉,把自己的佩劍往衛傾兒旁邊一放,“抓著。”
衛傾兒什麽也沒想,立刻順從的抓住了劍鞘的尾端。
就這樣,元秦拉著衛傾兒,衛傾兒拉著妙音,三個人靜悄悄的走在一條神秘的小道上。
他們並沒有走多遠,很快前麵就攔了一座大山,成了一條死路。
元秦剝開一處堆積的灌木,竟然露出一個山洞來。
衛傾兒和妙音驚訝的走進去,元秦又帶著他們穿過狹窄的迷宮似的通道,到達最後一個出口時,眼前一片豁然開朗……
這裏麵的空間居然和大營規模不相上下!韋將軍正帶著士兵們在這裏有條不紊的訓練。
衛傾兒和妙音震驚得靈魂出了竅一般,目瞪口呆。
“將軍,這是哪兒呀?”衛傾兒問。
“真正的營地。”元秦說完便走向右側訓練區的視察位上坐下,衛傾兒和妙音也隨著跟了過去。
管一和她們揮了揮手,衛傾兒和妙音也熱情的回應。
元秦不可理喻的看了他們一眼,嫌棄有增無減。
管一給元秦遞上了茶水,茶杯送到嘴前時,元秦無意瞥見了衛傾兒衣角上歪歪扭扭圓不像圓,框不像框的圖案。
“你衣角上亂七八糟繡的什麽的東西?”元秦問完才繼續喝水。
衛傾兒低頭看了一眼,得意的拿起那一角展示給元秦看,解釋說:“這是圓啊,你不是說圓代表你,我在自己衣服上繡了圓,現在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噗——”
衛傾兒話一出,元秦剛喝下去的茶原封不動的噴了出來,接而又嗆得猛咳起來。
包括管一在內,底下凡是聽到了衛傾兒話的人一瞬間像時間靜止一般,一個個驚耳駭目。
妙音羞著臉扯了扯衛傾兒的衣袖,全場也隻有衛傾兒一個人不覺得不妥。
元秦緩過勁,咬牙切齒的對衛傾兒說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這種話不能亂說!”然後又狠狠瞪了底下那些看熱鬧的士兵們。
士兵們虎軀一震,嘿嘿哈哈的比先前訓練喊得更大聲了。
“管一,帶她們去營帳休息。”元秦對一旁的管一吩咐,又偏過來對衛傾兒說:“明天無論外麵發生什麽,你們兩個最好給我乖乖的留在這裏哪兒也別去!”
“好的將軍,我們保證哪兒也不去。”衛傾兒豎起三根手指並在耳邊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