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秦伸出食指抵著衛傾兒的額頭將她一把推開,無語的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受傷了?”
衛傾兒也衝他伸出手,揮空了幾下才好不容易夠到他的臉,在有血跡的地方一挑抹,揉搓粘在手指上的血,又放在鼻下嗅了嗅,臉色瞬間陰轉晴。
“這不是你讓我做的紅果蜂蜜汁嗎?”之前元秦問她能不能做出類似鮮血的汁液,她可熬了好幾大缸呢!
斯蘭眉頭一皺,痛恨的衝著元秦喊道:“你真卑鄙!竟用裝死來誘騙我們上當!”
衛傾兒這時才注意到這位被綁在椅子上的姑娘,她一身戎裝,美豔卻又英氣十足,煞是好看。
“斯蘭公主,要說卑鄙,哪有你們用複生果來的陰險啊。”元秦回應道。
斯蘭公主?難道她就是那個胡國第一女戰士?
衛傾兒看她的眼神忽然閃著光,要不是因為她是敵國的,這等女中豪傑,衛傾兒一定會把她視為第一崇拜對象的。
“你們是如何知曉的?”胡國得到這些複生果不容易,竟不想被他們如此輕易就識破,斯蘭實有不甘。
“是我發現的!”衛傾兒很是得意的答道,又對著元秦邀功的眨著眼,說:“對吧,元將軍?”
元秦沒理她,隻對管一吩咐道:“把斯蘭帶下去照看好,有什麽需求盡量滿足她。”
“元秦,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讓你不得安生!”斯蘭被架走,話卻說得硬氣。
衛傾兒也沒有得到表揚,癟了癟嘴,揖手做出告辭的樣子,說:“元將軍沒事的話,我就先去幫廖太醫他們照顧傷員了。”
說完,衛傾兒拉著妙音就出了主營。
元秦雖然沒有回應她,但至少這次看她的眼神裏沒有了嫌棄,此戰勝利她確實算立了大功。
衛傾兒一直忙碌到深夜,扶著腰扭著脖子一身疲憊的回到營帳裏。
妙音端來熱水與她洗漱,衛傾兒挽起袖子時,猛然發現手腕上空空如也,難過的驚呼道:“妙音,我的手鏈不見了!”
妙音即刻在帳子的各個角落幫她尋找,但什麽都沒看見。
“隻怕是今天扶那些受傷的兄弟們時不小心碰掉了。”衛傾兒扶額變得有些焦慮,“不行,我得去找回來,妙音,我們分頭行動,一定要幫我找到!”
“是!小姐!”妙音知道那條手鏈對衛傾兒很重要,即便天色再晚,就算把整個營區翻一遍,她都會盡力去找的。
兩人在前營地毯式的搜羅,也問了巡邏的弟兄,大家也都幫忙一起找起來,但查遍了衛傾兒之前的所到之處都沒有看見任何手鏈的影子。
“妙音,你繼續在這邊幫我找,我去後營看看。”衛傾兒不願放棄,獨自舉著火把從林子到訓練場低著頭一寸一寸的尋找。
剛到訓練場附近,漆黑一片的場地裏傳來一陣行雲流水的舞劍聲,衛傾兒抬頭望去,提起警惕心。
“誰在那邊!”衛傾兒喊道。
舞劍的人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劍鋒劃過空氣摩擦出呲呲聲若隱若現。
衛傾兒心想軍營裏總不該會出現別的侵入者,興許是哪個勤奮的士兵在修煉吧。
她舉著火把慢慢走近些去瞧,從聲音判斷那人還離得有些距離。她才剛走沒幾步,眼前的火光忽然受到一陣風明顯的晃動起來,隨之她隻感覺脖間一涼,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就緊緊貼在了她的皮膚上。
衛傾兒深深咽了口口水,火光漸漸穩定下來,清晰的照亮了眼前持劍的人。
“元、元將軍?”衛傾兒看清了人,但劍刃親密的抵在她脖子上,她也一時不知是該鬆口氣,還是該繼續維持極度緊繃的神經。
“這麽晚你來這兒幹什麽?”元秦質問。
“我來找我的手鏈。”衛傾兒看著他那張冷峻的臉,有時不禁想他整天擰著一張苦瓜臉,難道就沒有一個能讓他看得順眼的人嗎?
“手鏈?”
“是,一條麻繩擰的手鏈,它對我很重要,今天可能不小心掉在這邊了。”衛傾兒解釋。
元秦質疑了一會兒,幹淨利落的收起了劍,端起手裏拿著的酒深酌了一口。
衛傾兒則是深呼吸了一口,沒有了劍的威脅,她才徹底卸下防備,而這時她才明顯的聞到元秦身上的酒味。
深夜一個人在這兒喝酒練劍,他是有什麽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