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衛傾兒一時沒反應過來。
元秦把酒壺在她麵前晃了晃,見她沒反應,又收回手,說:“不喝算了。”
“我喝!”衛傾兒坐起身,從他手上一把搶過酒瓶。
衛傾兒以前在家裏偷喝過幾次,但不知怎的被爹爹發現,此後便再也不讓她碰一滴酒。
別說,還真有些想念這個味道。
衛傾兒抱著酒對著元秦手中的酒瓶輕輕一碰,翩然一笑說道:“將軍,我敬您!”
然後大灌一口,一股香甜清爽的果味一下子從嘴裏到胃裏席卷開來,衛傾兒獵奇到新鮮物一般忽閃著眼睛望著元秦,“將軍,這酒好甜呀!”
元秦輕酌一口,饒有趣味的看著她,說:“這酒雖甜,後勁卻足……與你,倒頗有些相似。”
元秦後麵的話說得輕,衛傾兒並未聽仔細,隻對自己手裏的酒興趣漸濃,一口一口喝得十分開心。
“將軍,你為什麽這麽晚一個人在這兒練劍呀?”衛傾兒聲音糯糯的問道。
“祭奠那些死去的兄弟。”元秦又喝了一口,眺望著月亮,眼神裏飄著傷感。
“打仗,真的是一件很殘酷的事。”衛傾兒說完,咕咚幾口酒瓶就見了底。
“他們把自己的命都無條件信任的交到我手上,可我卻不能護他們每個人的周全,哪有什麽戰神,不過是用弟兄們的命堆積起來的虛號……”
元秦話沒說完,一個手指伸來就擋在他的嘴前止住了他此刻所有的思緒。
“魏傾兒你幹什麽?!”元秦看著她那張越湊越近的臉咽了咽口水,眼睛裏滿是上次她產生幻覺時留下的後遺症。
“噓!”衛傾兒眼神渙散又有些生氣的看著他,忽而又傻嗬一笑,快速往前一湊,直接趴在元秦胸膛上。
“你喝醉了?!”元秦慌得立刻起身避開她,哪想衛傾兒喝了酒後的力氣比幻覺裏的她更勝一籌,她奮力一推,又把元秦推到下去,然後伏在他的胸膛前捧起他的臉。
元秦伸手去扒開臉上的爪子,但他越是反抗,衛傾兒就越是來勁。
他又不敢對一個女兒家過於暴力,於是隻能默默承受她各種來曆不明的掌法,最後忍無可忍,他不得不再一次放棄抵抗。
此時的他徹底明白了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
衛傾兒把臉湊到他麵前,彼此的酒氣纏繞在空氣裏溫甜癡醉。
衛傾兒表情很是認真的說道:“戰神才不是虛號!你、你不知道……在我們這些百姓心裏,你有多厲害!如果沒有你正確領兵,說不定會有更多人要遭受苦難……所以你是我大榮最、最好的將軍……”
衛傾兒迷迷糊糊的說完這段話,頭腦一昏沉就倒在元秦身上,耳朵貼在他的胸膛前,規律又愈漸加速的心跳聲竟像首曲子似的哄得她睡著了。
“魏傾兒?”元秦推了推她,見她沒反應,低聲喊了一句。
身上軟糯糯的人微微動了動,調整了更舒適的狀態睡得更香甜了。
元秦將雙手枕在頭下,任身上的人兒均勻輕柔的合著呼吸,心髒跳動的那一刻,似乎有什麽東西忽隱忽現,他隻知道傳到臉上,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的笑。
次日,日曬三竿後衛傾兒才懶懶的翻了個身,外麵嘈雜的訓練聲又如往日般此起彼伏,傳入衛傾兒的耳朵裏一聲一聲碾碎了她如癡如醉的夢。
她扯著被子緊捂著頭,妙音從外麵端來醒酒湯,看見**的人動了,立即上前詢問:“小姐,您醒了嗎?”
“什麽時辰了?”衛傾兒啞著嗓子問道。
“已經巳時了。”妙音回答。
“什麽?!”衛傾兒猛地彈坐起來,腦袋又一陣炸裂的疼,依稀恍惚地閃過昨日夜裏同元秦喝酒的記憶,隻是第一口酒後的記憶,她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小姐,您以後真的不能再飲酒了,昨日元將軍送您回來,您還抱著元將軍死活不撒手,元將軍哄了您好久才離開的。”妙音回述著昨夜的事。
“我……我抱著他不撒手?!”衛傾兒詫異的看著妙音,丟臉的拍拍自己的腦袋,拚命想要想起什麽,卻依然什麽都想不起。
妙音給她喝了醒酒湯,一番洗漱後,即便記憶已經歸零,衛傾兒還是決定要去和元秦表個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