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傾兒收起笑容脫口而出,她也煩躁,明明一心隻想為自己的國家出一份力,現在卻搞得她像個賣國賊一樣審問著。
審問就審問吧,這元大戰神……不!元大魔王還總是一副恨不得把她剔骨抽筋的樣子瞪著她,看得人心裏實在是有些惴惴不安,就算沒錯都會被他看得心虛。
“魏傾兒……”元秦小聲念著,放下了手裏的冊子。
“小、小姐……”妙音孱弱的呼喚著衛傾兒,慢慢的睜開了眼。
“妙音,你醒啦!沒事就好,你可嚇死我了!”衛傾兒將妙音扶起來,主仆兩人像失散多年一樣抱著,就差哭起來了。
“小姐?”元秦眯了眼,再次將衛傾兒的一切行為姿態細思一番,“魏傾兒,你最好說清楚你是官家人,還是商家人。”
“我家小姐當然是官家人!我們家老爺可是……”
妙音想擺出她們的真實身份來警告元秦不要對她們亂來,但話說一半就被衛傾兒生生捂了回去。
“你家老爺是誰?”元秦追問。
“我爹是興縣裏正魏懷安,隻是一個小小的鄉官,不足掛齒。”衛傾兒急忙回答,還好她之前行善時聽說了這麽個人物,想來這就是報善的時候了。
“魏懷安?就是那個積德行善了一輩子,最後被私生女鬧得晚年不得安善的魏裏正?據我所知,他家隻有一個兒子,你就是那個私生女?”元秦看衛傾兒的表情裏明顯又多了一絲嫌棄。
“是是是!就是我,沒想到元將軍這八卦消息也聽得許多嘛!”衛傾兒心裏有一絲懊惱,她怎麽忘了魏家私生女這一茬,這麽一來,不就是給自己安了個貪財不孝的名聲嗎?
果真還是不要撒謊的好,否則一不小心就會坑了自己。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居然對一個小小裏正的家事都如此了解,這個人恐怕比她想象中還要更可怕!
審問之時,突然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人匆匆跑了進來,妙音第一眼見到就立刻護在衛傾兒前麵驚呼喊道:“有刺客!”
那人回頭奇怪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泥人”,又徑直走到元秦麵前,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從衣服裏拿出一包東西放在了桌上。
在場的除了衛傾兒和妙音,其他人都淡定得很,她們倆也才意識到那是自己人。
元秦打開那一包東西,一股淡淡的藥味隨即在空氣中漫開。
“去把廖太醫請來。”元秦命令道。
不久,一位年過花甲的太醫行色匆匆的趕來,在元秦的指示下拿起那包東西聞了聞,又用手在裏麵撥了一番。思考過後揖手向元秦回複道:“回稟將軍,這幅藥乃治療傷寒的普通方子。”
“隻是治療傷寒的方子?”元秦反問,他和那個穿著夜行衣的人相視一眼,兩人的疑惑好像並沒有解決。
衛傾兒用力嗅了嗅,腦子裏迅速調出知識庫去分辨,忽而恍然大悟。
“這不是治療傷寒的藥!”衛傾兒對元秦喊道。
元秦抬眸望了衛傾兒一眼,想起她之前給妙音把脈,問道:“你懂醫?”
衛傾兒一揚眉,雖然那滿是泥痂的臉上也看不出這些表情,但她還是驕傲的走上前,在桌上掃視了一圈,然後拿起搭在硯台上的毛筆,在那堆藥渣裏撥了撥,又往前一湊,低頭細聞了氣味。
衛傾兒聞到了什麽不得而知,但她忽然的靠近倒是讓元秦聞到了一股濃厚的泥腥味,他無比嫌棄的往後挪了身子,直到靠在了椅背上不能再移。
“我知道這是什麽了!”衛傾兒興奮的抬起頭,期間還散落些泥渣掉在元秦的桌上。不過元秦這次倒是樂意聽她說些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