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殺氣從元秦身上四散開來,衛傾兒不禁打了個冷顫,忽的看見一錠金子從她身邊飛過,直接落在了攤鋪老板手裏。
而後從後上方的位子傳來一個低氣壓的聲音:“這支簪子我買了。”
衛傾兒回頭一看,元秦那副從頭到腳看哪兒都不順眼的表情又掛了上來。
她又看了看喜從天降的老板手裏的金子,慌忙對元秦說:“將軍,你要買也不用給這麽多錢呀,錢多也不是這麽用的嘛!”
然後她又轉過來對老板一伸手,說:“老板,找錢!”
隻是衛傾兒在這兒憂心錢的問題,殊不知元秦和曹路山兩人對視的眼裏充滿了多少火藥,引爆全然在一瞬間。
“不用找了。”元秦從曹路山手裏一把扯過簪子,然後拉著衛傾兒的手帶她離開。
衛傾兒還沒搞明白情況,才被拖著走兩步另一隻手又被猛地拉住。
“元將軍,您拉著我的未婚妻是要去哪兒呢?”曹路山麵上依然帶著笑。
衛傾兒低頭看見曹路山抓著她的手,又轉過來看見元秦抓她的手。
這兩人是什麽情況?!
元秦也笑了一聲,質疑道:“未婚妻?你們不是都要退婚了嗎?”
衛傾兒一怵,吃驚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元秦低眸,帶著幾分頗有意味的眼神看她,向她走近了一步,說:“你忘了,昨晚你抱著我,告訴我你一點都不喜歡他,已經約定好要和他退婚。我本來也不相信,後來我把你抱回房裏,你賴在我懷裏說如果我不相信就不放開我。”
曹路山頓時變了臉色,衛傾兒更是不像在聽自己的故事,隻是一頭霧水。
她真那樣說的?不可能吧,抱著他倒是真的,但她幹嘛非要讓元秦相信她退婚的事呢?
衛傾兒忽然覺得周圍人看她的眼光變得怪怪的,猛然意識到自己正陷入一個巨大的誤會當中。
她急忙掙脫兩人抓著她的手,向大家解釋道:“大家千萬不要誤會!我呢,是因為需要幫將軍一點忙才暫住在將軍府,他送我回房間是因為那是他家,路熟,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什麽關係都沒有!”
元秦麵色一沉,心裏一陣暗疼。
曹路山轉而舒坦了眉眼,笑道:“原來如此,既是要幫大將軍的忙,傾兒可要全力以赴哦!”
曹路山這話說來是沒問題,但實則是拿著主家的姿態,叮囑衛傾兒好好幫元秦這個客家的忙。
但元秦根本不在乎曹路山說什麽,曹路山不過是個侍郎家的公子,對他而言,不過如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他在乎的是衛傾兒的態度和想法。
在她心裏,她真的隻認為他們之間是清清白白,什麽關係都沒有的嗎?
元秦悶悶不樂,將憤怒和失落藏在心底。他不再說什麽,轉身跨上馬,低頭看了衛傾兒一眼,冰若寒潭。
這次,他沒有再把手伸向她,而是獨自駕馬離開。
衛傾兒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是吧?真要她跑回去不成?!
衛傾兒忙裏忙慌的同曹路山告別,提著裙子就往元秦的方向追去,邊跑邊喊道:“將軍等等我!你別走啊!你把我落下了!”
元秦一路疾行,根本不管後麵的衛傾兒怎麽追趕,直至兩人距離越來越遠,她的聲音消失也不曾停下。
衛傾兒跑了一會兒實在跑不動了,拖著步子不知遊**了多久才回到將軍府。
她走了一路,越想越生氣,她明明什麽都沒惹他,怎麽就突然不高興,竟然還把她丟下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家!
真是沒風度!沒義氣!沒朋友!
衛傾兒進了將軍府,問了元秦的去處後,氣鼓鼓的去找他算賬。
元秦房內,他將手中的簪子隨意往桌上一丟,怎麽看都不順眼。
他坐了許久,也冷靜了不少,心裏又開始有些擔心。
把衛傾兒一個人丟在街上,回來的路又有不少偏僻的巷子。天色越來越暗,他急了起來。
她該不會出事吧?
想著想著,他迅速起身準備出去。
剛一開門,就看見衛傾兒一臉憤怒的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