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內,衛傾兒和妙音兩人坐在院子裏愁眉苦臉的聊著,時而兩人因為傷痛而擰著五官,相視一望又無奈的苦笑起來。
經此一劫,衛傾兒溜出去野玩的性子肯定是要收一收的了。其實現在想來,有個將軍夫人的頭銜也不是什麽壞事,至少關鍵時刻是可以保命的。
元秦歸來,衛傾兒一見心裏就分外踏實。
妙音見到元秦準備起身行禮,元秦隻抬手示意她免禮繼續坐著。
“湯大伯的案子如何了?”衛傾兒憂心地問道。
元秦在她旁邊坐下,撥弄了她耳邊的碎發,溫柔的回答:“凶手是刑部尚書裴大人之子,我已將他處置,湯大伯在天之靈會安息的。另外,還有一個人想見你。”
衛傾兒疑惑的看他,元秦拍拍手,湯芬秋隨即進入院子裏,一見到衛傾兒就情緒激動的跪在她腳下哀求道:“衛小姐,求求您收留我吧!爹爹不在了,我一個人無依無靠,我可以當您的丫鬟,隻求您能讓我留在將軍府,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秋兒你快起來!”衛傾兒彎腰忍著背上摩擦的疼痛伸手去扶她,元秦即刻止住了衛傾兒的動作,代替她將湯芬秋扶了起來,湯芬秋便哭啼著謝了衛傾兒和元秦。
湯芬秋偶爾在湯大伯的攤子上幫忙,衛傾兒見過她幾次,對她的印象倒也是覺得勤勞樸實。
衛傾兒容易心軟,她其實不缺丫鬟,但她既是湯大伯的獨女,就算是為了寬慰湯大伯的在天之靈,她也一定是要幫助湯芬秋的。
將軍府家大業大,多供她一個人的口食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衛傾兒對元秦請求說:“元秦,湯大伯生前待我很好,我理應幫助他的女兒。況且她一個女兒家獨住也的確不太安全,妙音如今也有傷在身,不能照顧我,我們就把她留下來吧。”
“都聽你的。”元秦牽過衛傾兒的手,隻要她開心,便是什麽條件都會答應。
衛傾兒心裏暖暖的,這個男人護她、愛她、疼她,她還有什麽不能坦然的呢?
以前她總想著要為百姓們做些什麽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如今,她的夫君就是一個能安定天下之人,若是能輔佐好他,不也是一種證明自己的方法嗎?
衛傾兒暗下決心,往後,她不僅會作為他的妻子始終如一的愛他,更會擔起作為將軍夫人的責任去支持他、輔助他。
夫妻同心,為天下之安寧而攜手同行便是她此生的祈願了。
衛傾兒最終收留了湯芬秋,湯芬秋倒也是個明大理的人,衛傾兒一點頭就立刻進入了丫鬟的角色,麻利的幹起活來,一點兒也不生疏。
外麵漸漸起了風,元秦將衛傾兒扶了進去。
衛傾兒有些倦了,元秦就坐在**,讓衛傾兒靠在他懷裏小憩。
他們成親以來,元秦與衛傾兒相處的時間甚少,他忙了這些日子,一來覺得虧欠了她,二來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思念,現在更是一刻都不願離開她。
元秦出生入死多少年,他從來沒有覺得踏出家門的那一刻需要留下什麽念想,哪怕下一刻就會戰死沙場,那也是向陽而死,無愧於心的。
但衛傾兒的出現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守護的大家裏,還有那個讓人人都為之牽掛的小家。他也更加明白了母親這些年沒有父親守護在身邊的苦楚。
他擁著衛傾兒,隻此一人,盡占他獨一份的牽掛。
入夜,管一處理完刑部的瑣碎回到將軍府,第一件事便是先去瞧了妙音的傷勢。
偏房外,禮儀和感情互相抵抗著讓管一猶豫的抬起手又放下,無數次在敲門和不敲門之間抉擇時,門忽的打開,妙音費力的端著一盆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