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掌櫃盯著方曉的背影，又看了看她出來的地方，朝著地上吐了口口水，“這娘們這麽不識好歹，害得福來樓都開不下去了，這口惡氣我一定要出了！”
“掌櫃的想怎麽做？”夥計心中一喜，“要不咱們把她給綁了，然後……”
他嘿嘿一笑，心中所想皆是些**之事。
宋掌櫃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沒好氣地開口：“你別想著那些事情，這會兒還在風頭上，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夥計頓時一臉沮喪，忙點點頭，“掌櫃的說得是，那我們應該怎麽辦？”
“當年東家將福來樓送給我，說賺錢虧本都看我的本事，但是我讓他失望了。”宋掌櫃歎了口氣，“既然幹不下去，那我就去找東家吧，到時候讓他幫忙出手，順便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殺殺廣聚軒的銳氣！”
想到這裏，宋掌櫃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一切都聽掌櫃的。”夥計道。
方曉回家的時候，趙景恒已經將雞蛋都搬進院子裏了，又跟甜甜一起搬了些草木灰過來，堆成了一個小山。
見著方曉回來，兩人都打了聲招呼。
“表姐，甜甜說你之前製造鬆花蛋弄了好些草木灰，我想著待會兒也是要搬的，所以自作主張先弄了些來，你看看夠嗎？”趙景恒問。
方曉看了一眼，而後笑了笑，“夠了，你有心了。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沒事的表姐，我不累。”趙景恒忙說道，“還需要我做什麽，表姐隻管說。”
他欠了表姐太多，這會兒又住在表姐家裏，自然得要好好表現，多多幫助表姐的。
方曉清楚趙景恒心裏在些什麽，笑著道：“我已經安排好今天要做的事情了，這些東西暫時放在院子裏，咱們去街上逛一逛吧。”
“逛街？”趙景恒一愣。
“好耶，逛街是不是可以買糖糖了？”一旁甜甜格外興奮。
“是，待會兒甜甜買糖的時候，也給大丫姐姐帶一個吧。”方曉寵溺地看著自家女兒，“昨晚大黃在，可幫了我們不少忙。”
甜甜自然樂意，笑著問方曉，“那我可不可以叫大丫姐姐一起去。”
“還是下次吧，今天阿娘有些事情要做。”方曉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小朋友太多的話，阿娘會顧不過來的。”
“那好，這次先不叫大丫姐姐。”甜甜乖巧地點頭。
方曉連休息都不曾，又帶著人出門了。
路上遇到了不少鄰居，大家見著趙景恒都問了問情況，方曉自然回答他是舅舅家的孩子，聽得趙景恒心裏既感動又羞愧。
表姐這麽好，可是他卻一直都在麻煩著表姐……
“阿娘，這是什麽地方？”甜甜抬著頭看著高處的匾額，卻發現上麵的字隻認識一個，“是……什麽書……什麽？”
這段時間方曉多多少少教了甜甜一些字，但是大部分的她還是不認識，隻認識幾個。
此時她歪著腦袋直看，可卻怎麽看不出來上麵寫的到底是是什麽。
“你表舅是讀書人，你問問他知不知道。”方曉笑著說。
甜甜立馬看向了趙景恒，聲音軟軟糯糯，“表舅……上麵寫著什麽？”
“是……七錄書齋。”趙景恒聲音不大，卻有些激動，“表姐，你這是要……”
他看著方曉，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他的書籍以及衣物等東西都被娘給拿走了，身無分文，想要去考試也沒辦法。
本想著要努力幹活賺些銀子，從而放棄科考，但沒想到表姐竟然會帶著他來書肆。
“你應該知道我帶你們來這裏是做什麽的。”方曉笑著開口，“你為了科考從小讀書，雖然遇到了困難，但是不應該輕易放棄。雖然你總說欠我的太多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繼續努力下去，努力達成之前的目標。”
此時趙景恒眼眶都紅了，“表姐，我……我怕我沒辦法回報你。”
“隻要你努力些，真的有一天能夠靠自己的學識成為朝堂上有名的人物，就算是對我的回報了。”方曉解釋道，“你不用覺得愧對我，其實我這麽幫你並不是無私的，我也有著自己的打算。”
“表姐此話何意？”趙景恒不解地看著她。
“你要是以後成了大官了，我的名聲地位豈不是也跟著上漲？”方曉有些得意地說，“到時候借著趙大人的名頭，我這生意也一定能夠更加紅火，銀子一定嘩啦啦地都賺進我的口袋，我也不算虧啊。”
雖然不知道趙景恒的讀書能力到底怎麽樣，是否真的能夠科考成功。
但光是從方曉所了解的來看，她知道趙景恒不會讓她失望。就算趙景恒考試沒能夠達成目標，將來也一定會想辦法回報她。
她看人的眼光向來很好。
“表姐所說，我明白了。”趙景恒對著方曉拱手，深深行了一禮，“表姐的恩情，趙景恒牢記於心，日後一定會好好回報表姐，讓銀子嘩啦啦地都流進表姐的口袋！”
“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方曉笑得合不攏嘴。
一旁甜甜聽著二人對話，也忙拉了拉方曉的袖子，開口道：“阿娘，甜甜也會努力，長大了也讓銀子都嘩啦啦流進阿娘的口袋。”
“那阿娘可等著了！”方曉心裏美滋滋。
就算童言無忌，但這話聽著也開心。
“行了，趕快進去挑挑你需要的書吧。”方曉催促了趙景恒一下，“你別拘謹，需要什麽都拿上，省的以後再來。”
“多謝表姐。”趙景恒點點頭，這一次他沒有再扭扭捏捏，大步邁進書齋而去。
方曉牽著甜甜跟上去。
對於這樣新奇的地方，甜甜很是感興趣，尤其書齋中還有著書生在看書挑選，時不時地對著一個觀點辯論上幾句，讓甜甜覺得有趣及了。
“阿娘，我們也來買書嗎？”甜甜問道。
“我們怕是用不上這些書，不過等著甜甜長大了，或許可以來買。”方曉回答，目光卻在書齋裏四處觀看。
等著發現目標之後，她笑著走上前，“掌櫃的，還請將這些包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