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之前的記憶,李毅帶著薛芳一路往前走,總算是到了當時他昏迷的時候所在的那個小院子。
走到門口後,李毅探著腦袋往裏麵瞧了瞧,確定沒人以後他才招收示意後頭的薛芳:“快進來。”
兩人鬼鬼祟祟地進到院子裏,李毅正要帶薛芳往之前他跟徐管事見麵的屋子去,卻被薛芳給拉住。
“這府裏頭大得很,你怎麽就確定之前你見他的那間屋子裏有解藥?”薛芳一路都在想這個問題,“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著也應該放在一個重要的地方吧?”
“直覺。”李毅脫口而出兩個字,見薛芳一臉詫異,又連忙解釋,“雖然這宅院大,但你別管了徐管事可不是什麽當家人,他隻是個管事而已。雖然比那些下人更能夠說得上話,但也不可能住主院啊,所以我覺得這院子就是他睡覺的地方,如果不是那應該就在這附近。”
李毅對於自己的分析莫名很有自信。
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沒說出來,那就是他隻認識到這裏的路,其他地方都沒去過,怕到時候真要被抓包了,熟悉路線還好跑掉一點,可要是不認識路,那就隻有被抓的份了。
薛芳雖然覺得李毅所說的理由很牽強,但都跟到這裏來了,後悔也來不及。
“那趕緊進去吧。”薛芳說道,“是這間屋子嗎?”
“就是這裏!”李毅連連點頭,然後輕輕推開了房門,確定裏麵沒有人之後他才邁步進去。
屋中的陳設依舊跟那日李毅所見到的一樣,光看著沒什麽,但裏麵櫃子多,所以一進去他就開始翻找起來。
薛芳有樣學樣,立馬到另外一個櫃子開始翻找。
可才等著她將櫃門給打開,外麵卻突然傳來了一陣簫聲。
“這府裏怎麽還有人吹曲呢?”薛芳覺得不能夠理解,“這吹得還一點都不好聽……”
她嘟嘟囔囔吐槽著,正疑惑李毅為什麽沒說話,就聽到耳邊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薛芳一怔,轉頭去看就見著李毅已經摔倒在了地上,雙手抱著腦袋,整個人在地上蜷縮著,看著模樣很是痛苦。
“李毅,你怎麽了?”薛芳趕緊上前查看情況,可手剛一碰到李毅的身體,就被燙得立馬收回了手。
突然發生的情況讓薛芳不知所措,她慌亂不安,想要幫忙又不知道應該怎麽做。
“你這是……這是怎麽了?”薛芳聲音都帶了哭腔,“密兒已經離開我們了,你可不要嚇我啊……”
如果李毅也離開了她,那她實在承受不住這一切。
正當薛芳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好些人的腳步聲,剛才那難聽的簫聲也離得越來越近越發明顯了。
薛芳意識到情況不對,伸手就想要將李毅扯到一旁去躲起來,但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內,李毅的身體比剛才燙得更加厲害了,稍微靠近都能夠感覺到熱度。
薛芳慌忙起身,把腿就想要躲到剛才的櫃子裏去。
可一道沉穩有力的男聲卻從外麵傳進來,“李毅是中毒了,解藥就在我手上,想要救他,你就乖乖待著,不要亂跑。”
聽到這話,薛芳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來,就見著門口進來了好幾個人,其中還有個瘦高的男子手中拿著一支簫。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都這個時候了,薛芳也懶得在乎那麽多,直接就開了口,“誰是徐管事?把解藥給我!”
站在最前麵的徐管事打量了她一眼,冷聲一笑,“我就是徐管事,你要解藥可以,但你說要我就給,我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薛芳蹙眉,反問道:“那你要怎麽樣?”
“我之前就跟李毅說明白了,讓他把事情辦完主動來找我,到時候他就算吃了毒藥也絕對不會有事。”徐管事走到一旁坐了下來,翹上了二郎腿,“可是他不好好聽話,甚至還帶著你來偷東西,實在是辜負了我的信任,現在受些懲罰也是應該的。”
“你……你早知道我們會來?”薛芳的視線跟著徐管事移動,都到這會兒了她又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呢,“你是故意等著我們下套,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倒是比李毅聰明幾分。”徐管事輕聲笑了笑,“我想做的事情早就跟李毅說了,向來他應該跟你說過才對,我借了那麽多銀子給你們,可不是白給的,從現在開始你們就開始為我辦事吧。”
說來說去,徐管事最在乎的隻有最開始說起的事情。
薛芳看了一眼蜷縮著躺在地上的李毅,見他沒有了任何反應,就知道他這是昏暈過去了。
她眉頭緊蹙,盯著徐管事問道:“我家男人的解藥呢?你先把解藥給他吃了。”
“我才剛誇你聰明。”徐管事臉色有些難看,“看來你是不想救李毅了。”
說著他抬眸,剛才跟進來的幾個人直接上前就準備將李毅給抬出去,另外兩個則抓住了薛芳的胳膊。
薛芳立馬就急了,“你們想幹什麽?放開我!”
“你們沒有經過主人家的允許,私闖民宅,我當然是要將你們送到官府去了。”徐管事冷聲開口道,“還有,你們借了我一百多兩銀子,但是你們卻故意要賴賬不肯償還,這件事情我也要好好找縣老爺說道說道。就算最後這銀錢拿不回來,我也要告你們坐穿牢底!把他們帶走!”
瞧著對方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動真格了,薛芳徹底慌了。
她急忙開口道:“我答應你……我答應幫你做事……”
聽得這話,徐管事對著那幾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便鬆開了手。
薛芳差點兒摔倒地上去,努力保持平穩之後,她說道:“你說吧,要我們幫你做什麽事情?不過事先說好了,我跟我家男人都是鄉下來的泥腿子,除了種地種菜這些,什麽都不知道做,別到時候做得不好你又嫌棄我們。”
“我給你們安排做的事情,自然是你們能夠做好的。”徐管事冷聲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