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都一臉不解地看向了阿爾罕。
“癲蠱是什麽?”閆千戶一臉不解地問,“你怎麽知道裏麵有這什麽癲蠱?”
阿爾罕一臉驚恐地開口:“癲蠱具體是什麽我也說不清楚,但這是一種蠱毒,半年前開始在北蠻很是出名,因為中了這種蠱毒的人最開始會出現幻覺,並且在這期間會對特定的人進行攻擊。中蠱之後,這個人身上就會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氣味,你們可以仔細感受一下,現在是不是有聞到一種奇怪的味道。”
這種氣味並不強烈,如果不是之前聞過的人根本沒那麽容易察覺到。
阿爾罕雖然之前隻碰見過一次,但現在卻可以很確定地說這廚房裏有癲蠱的存在。
方曉凝神仔細嗅聞了一下,果然感覺到空氣當中有些不一樣,但那樣的氣味很特殊,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閆千戶這會兒也感覺到了,眉頭緊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驛站怎麽會出現蠱毒?”
“這癲蠱是你們北蠻的東西?”方曉看向阿爾罕問道。
阿爾罕搖了搖頭,“不是北蠻的,確切地說應該是苗疆的東西。一年之前我們大王請了苗疆的一位大巫去到北蠻,具體做什麽我不清楚,不過自從他到了北蠻之後,我們那邊就發生了不少事情。”
“什麽事?”方曉盯著他問。
“閆千戶應該很清楚之前我們北蠻各部落之間的一些矛盾。”阿爾罕說道,“譬如日連部落跟塗於部落之間,從很多年前開始就結仇了,兩個部落之間的族人互相看不慣,還有就是呼延部落的首領曾經遭受過褫勒部落的欺負,等等之類的事情。”
閆千戶一邊聽著,一邊點頭,“沒錯,我確實聽說你們北蠻這些部落之間存在矛盾,甚至還有些部落曾經來找我們,希望我們能夠幫忙出手。”
不過這到底是北蠻內部的事情,一旦他們插手了,就是支持對方內鬥,在這一點上,大將軍沒有動過心思,他更希望能夠通過正當手段來讓北蠻再也不敢越過雷池一步。
“而這樣類似的事情,在大巫來了以後,就再不曾發生了。”阿爾罕繼續說道,“不管是有著新仇還是舊怨的那些部落之間,都非常聽我們大王的話,不管大王說些什麽,他們都不會違抗,各自之間的相處也十分和諧。”
讓兩個存在著多年恩怨的部落化幹戈為玉帛,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別說這樣的矛盾不止存在於兩個部落之間。
方曉聽著阿爾罕的話,大概也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了。
應該是當時那位大巫教了北蠻大王什麽辦法,才讓那些部落之間聽話到不計前嫌。而這個辦法,很可能跟蠱毒有關係。
“當時那些部落的人出現了幻覺,就像是這種癲蠱一樣?”方曉問道。
“並不是這樣,隻是我猜測當時大巫用了另外一種蠱術來幫大王管理而已。”阿爾罕輕輕搖頭,隨後又解釋起來,“至於這種癲蠱,是突然出現的,並且在短短半個月內出現在了各大部落之間。很不幸的是當時我的部落裏也有人出現了癲蠱的情況,正是那一次我才了解到癲蠱到底是什麽。”
阿爾罕將當時發生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
大概情況就是各部落之間突然有人出現了十分癲狂無法控製的情況,大概會持續半個時辰左右,等著這個人徹底耗費了體力以後就會直接死亡,同時身上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難聞的氣味。
就是他們現在所嗅聞到的這一種味道。
“這麽說,驛站的人都中了癲蠱?!”閆千戶聽完了阿爾罕的話以後,臉色慘白,“我要進去看看……”
但還沒等著他進入廚房,卻被方曉給攔住。
方曉衝著閆千戶搖頭,又看向阿爾罕問道:“這種癲蠱在人死之後會傳染給別人嗎?我們聞到那種味道會不會有危險?”
“這倒不會。”阿爾罕回答道,“我剛才說了,中了癲蠱的人會有一個特定的目標,隻有特定目標被咬或者傷口接觸到中蠱之人才會感染上。”
這話讓幾人都放心了不少。
但方曉卻沒有放鬆警惕,而是拿了四個藥包出來,分給了他們一些,“為了安全起見,大家還是都將這藥粉給吃下去,之後我們再進入廚房。”
閆千戶他們都知道這藥粉到底有多厲害,趕緊點頭照做。
等著大家都吃下藥粉之後,方曉這才示意大家一起進入。
等進了廚房之後,那味道果然濃烈了一些,而閆千戶更是在灶台附近發現了慘死的驛卒。
“人已經沒氣了。”閆千戶談了談鼻息後說道,“難怪剛才不管我們怎麽敲門裏麵都沒反應……”
虧得他之前還以為是人去了別的地方,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方曉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隨後來到了之前閆千戶說的那口井旁邊。
因為北境這邊風沙大,且水源較少,所以驛站幾乎是依靠著水井建立起來的,為了保證水井裏的水足夠幹淨,便將其放置在了廚房內部。
方曉朝著水井裏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就凝重起來,“阿爾罕,你過來看看這水井當中是不是有你說的癲蠱?”
這話一出,不僅僅是阿爾罕過來了,就連閆千戶跟二蛋也湊了過來。
阿爾罕俯下身子在井口附近看了看,隨後趕緊起身道:“沒錯,這裏麵的氣味很濃,看來這裏的人是因為喝了井裏的水才會中癲蠱的。”
幾人的臉色瞬間就難看起來。
在北境這邊,水源是很重要的東西。不說平時,他們現在到這裏來也是為了尋找水,想要補充一下。
但沒想到水井裏的水居然都受到了影響。
“那這水不能喝了。”閆千戶皺著眉頭,無奈歎息一聲,“將這蠱毒弄到這裏來的人真是可恥。”說著又看了阿爾罕一眼,“一定是你們這些蠻人幹的!”
麵對閆千戶的質問,阿爾罕趕緊解:“應該是離開玉城那些人做的,跟我們沒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