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雁第一次見著雲煙這般脆弱的模樣,他呆呆的看著雲煙,不敢在動。
房間很是晦暗,容雁看不帶雲煙臉上的表情,但是卻也知道此時的他是何等的害怕。雲煙的過去,沒有人知道,現在也沒有人在意,或許蕭瑤是真的在乎雲煙,可是她卻從未想過雲煙想要的是什麽。
雲煙低著頭,不敢看向來人。
容雁蹲下身,他看著雲煙,輕聲喚著:
“雲煙姑娘,我回來了。”
雲煙沒有看向容雁,而是緩緩看向窗外,眼裏帶著絲絲憂鬱。
“姐姐說,她喜歡聽話的丫頭,雲煙很聽話,姐姐不會不要雲煙的。”
雲煙喃喃著,眼裏沒有聚焦的方向。
容雁沒有說話,他看著雲煙,除了心疼,還有愧疚,若是自己沒有遇見雲煙,是不是她會更好。主子也不會這麽快對她下手,蕭將軍也不會苦苦為了守住她,寸步不離。
“主子。”
容雁回到王府,來到君闌書書房,此時君闌書還在看著手中的書,見著容雁,微微抬眼看了一下,便又低下。
“去見過她了?”
“是。”
容雁應著,君闌書沒有直接說,但是容雁卻也知道她他說著的是誰。可能這就是在君闌書身邊待的時間常了,君闌書對自己的了解吧。
“看到什麽了?”
君闌書極少問過雲煙的事,應該說,自從君闌書知道雲煙的身份後,就沒有問過雲煙的任何事了,可能隻是不想了解吧。但是現在他又問起,想來是雲煙哪裏有了什麽事,引起了他的注意了。
“……”
容雁沉默著,雲煙的事,該怎麽和主子說呢?容雁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雲煙身邊有個丫頭叫月兒,你可認識?”
君闌書沒有在繼續開始的話題,他看向容雁。就如蕭瑤說的,除了月兒之外,蕭瑤想不到其他對雲煙的事了解有多深的存在,唯一讓她覺得可能和雲煙和得來的便是顧可欣,所以她選擇讓顧可欣留在何府,和雲煙住在同一個院子裏。而君闌書,自然也就隻能從容雁這裏了解雲煙的事了。這也是君闌書為何讓容雁回到雁都的原因。
“認識。”
容雁如實說著,雖不知主子問這個的原因,但是自己卻是也見過月兒。雖沒有見過幾次,但容雁看的出來,月兒很是在意雲煙,她的世界裏,說隻有雲煙也不為過。
“你可知,這丫頭前些天出了何府?”
君闌書又問著,同聽說蕭瑤有意要送雲煙離開雁都時,君闌書就有些猶豫了,蕭瑤回到雁都,隻是因為雲煙,可現在又說要將雲煙送回固陽,怎麽說,這都有些不正常。更何況,顧煥霖那般在乎蕭瑤,卻也因為雲煙的事而和蕭瑤爭吵,足以見得,雲煙的事,不簡單。隻是蕭瑤還沒有發現而已。可若說蕭瑤一直不會發覺,那倒不可能,但若說在等幾日,到時不會。
“什麽?月兒不在何府?”
容雁有些不解,月兒一直都在雲煙身邊,從未離開雲煙,那時月兒去固陽,一個月的路程也隻用了半個月,後來若不是雲煙不讓月兒回雁都,月兒也不至於在城外硬是待了半月。
現在雲煙還在何府,月兒為何又會離開呢。
“那日幻善音樂師去了何府,雲煙便讓月兒和樂師離開了。”
君闌書看著容雁的不解的樣子,沒有多少意外。月兒在雲煙身邊那麽久,蕭瑤不明,雲煙不說,可是月兒後來的甘願,讓人很是不解。
容雁聽著,緊緊皺著眉頭,若是沒有月兒在身邊,雲煙很難入睡,雖不知為何,但這確實是事實。今夜見著雲煙那樣,應該也是因為月兒不在的緣故吧。
月兒很是了解雲煙,知道雲煙的所有習慣,所以雲煙很是依賴月兒,可為何會讓月兒離開?容雁想不明白,也不知道緣由。
“主子和雲煙姑娘的約定是什麽?”
容雁問著,很早就聽說了雲煙來找過主子,雖不知為何,但是卻達成了約定,至於是什麽,容雁不知道。
“為何不去問她?”
君闌書笑了笑,沒有任何表情,知道容雁對雲煙現在的在乎,已經超過了君闌書所知道的,一直都以為最多隻是在乎,可現在看來,這樣的在乎,怕是早已不同尋常了吧。雲煙是否知道?還是說這就是雲煙想要的?
“……”
容雁沒有回答君闌書的話,不說君闌書是否會告訴自己,就算說了,自己也無能為力。雲煙與君闌書的事,月兒是否知道相比說,即使月兒知道了,怕是也隻是知道一些,並不是全部知道的。
君闌書見著容雁沉默,淡然說著:
“你若是想知道,不妨問問月兒,那信是她傳的,自然也知道一些。”
君闌書難得很是平靜的說著,這樣的事兒,若是以往,自然是沒有人敢問君闌書的。
容雁不說話,雲煙那時知道自己是王爺的人的時候,麵上的冷漠很是刺眼,那時的她,想來是恨著自己的。而現在雖然和自己什麽也沒有說,可能也是因為此時情緒的原因吧。月兒說過,雲煙極易記仇,也很是固執,若是雲煙真的怨恨自己了,想來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若是過了明日再見雲煙,不知是否還會像現在今夜這般安靜平和。
蕭瑤再次來到雲煙的院子外,此時雲煙的屋子裏沒有像以往一樣點著燭火。
屋外守著的丫頭還微微沉著,蕭瑤看著,也沒有驚醒她。隻是看著,過了一會兒後,便又離開了院子。
蕭瑤轉身剛踏出院子,雲煙屋內便點上了燭火,透過窗,雲煙看向窗外,炫黑色的衣角還在迎著風飄搖著,雲煙一言不語,什麽也沒有說,直到蕭瑤離開,雲煙才又回到床前,輕輕的靠著床欄,閉上雙眼。
君闌書一見著蕭瑤回到自己的院子,便等在哪裏。蕭瑤見著沒有什麽表情,有些淡然。
“又去看雲煙了?”
君闌書問著,雖然知道蕭瑤不一定會回自己的話,但是卻也沒有惱。
蕭瑤沉默著,走進屋內,張管家便引著一個丫頭走了進來。
“將軍,這就是顧小姐說的秋燕,顧小姐問你,可能讓她跟在雲煙小姐身邊伺候。”
張管家說著,便讓身後的丫頭上前一步。蕭瑤抬眼看了一眼,便沉聲問著:
“跟著你家小姐多久了?”
那丫頭低著頭,回著:
“回將軍,九年了。”
蕭瑤聽著,九年?確實是夠久的了,想來也很是順顧可欣的意,不然也不會讓這丫頭到自己跟前來。
“雲煙的要求也不多,她說什麽,你就做什麽便是,若是她沒有說的,可就不能碰。”
蕭瑤說著,雲煙不喜與人共用一物,月兒也說過,若是雲煙不願的,就便讓雲煙接受,雲煙不會拒絕,但會獨自惱怒的。
蕭瑤想著,笑了笑,雲煙有時還是和以往一樣,她什麽也不會說,很是聽話,這樣的她,蕭瑤曾經也一度覺得心疼,可是現在的雲煙,蕭瑤不知該說她胡鬧,還是該說她任性。她所想的,從未和自己說過,她所要的,也沒有和自己提過,自己於她,似乎也不過是個陌路人,路過這一程,下一次再見,不知將會是何時。
“還有,你即到了雲煙身邊伺候,在可欣身邊的那一套,自然就不用了,雲煙不喜歡。”
蕭瑤說著,這些都是自己按著雲煙的習慣說的,也不知道雲煙是否合意。
“是,秋燕記著了。”
秋燕應著,對這位雲煙姑娘不怎麽了解,但是想開也不是什麽善茬,不然小姐也不會讓自己去會會她。隻是這將軍到時挺在意這雲煙姑娘的,不知與這雲煙姑娘是何關係。
蕭瑤罷了罷手,張管家便領著秋燕離開了。
“這丫頭看著到時機靈。”
君闌書說著,雖不知蕭瑤怎麽想的,但是君闌書還是覺得這秋燕不像看著的這般溫順,隻是不知雲煙是否處理得了了。
雲煙再有手段,可卻也隻能是心有餘力不足,不然也不會找自己幫她了。
隻是蕭瑤看著到是有幾分憂鬱了,隻是不知為何,現在這般模樣。雲煙若是有事,蕭瑤此時定然是在雲煙院子裏的,而現在蕭瑤坐在這裏,雲煙也該也是沒有什麽大礙。
蕭瑤聽著君闌書的話,沒有說什麽,若是不機靈,顧可欣怎麽會讓她來?入不了自己眼的人,哪裏還能讓雲煙看得上?
“老師讓我問你,可有想好什麽時候將雲煙送出去。”
君闌書說著,他看著蕭瑤,月兒離開後,雲煙的狀態就一直不對,而蕭瑤卻似乎沒有發現一般。現在老師也開始急了,雲煙若是再有什麽意外,老師想來也不會原諒自己。
蕭瑤抬眼看向君闌書,隨後又移開眼。什麽時候嗎?蕭瑤也想知道是什麽時候,看著雲煙,蕭瑤不知一次問過自己,真的要送雲煙走嗎?若是讓她走了之後,自己很能見著她嗎?可將她繼續留在身邊,有有什麽用呢?她始終還是什麽都不回同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