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卿在茶樓待了沒多久就溜了,因為她知道有沈霽在,這事就隻會大不會小。

有沈霽出手,也剛好不用她露麵了。

葉卿卿深知有些麻煩還是能不惹就不惹。

就比如,她今天就不該去惹沈霽。

想起沈霽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就覺得沈霽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無論他是否意在奪位,葉卿卿都該離他越遠越好。

不過她倒也真沒想到沈霽會出現在茶樓裏,他為什麽會在?

是巧合嗎?

葉卿卿總覺得不太像巧合,沈煜是私會去的茶樓,那沈霽為什麽會一個人去個普通茶樓喝茶?

她有一個猜想,沈霽會不會是跟著沈煜去的?

葉卿卿一邊翻牆回府,一邊嘟喃著:“很有可能,不然這也太巧了。”

“是好巧。”

葉卿卿剛落地就聽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緩緩轉過身,麵對神色溫和的葉言之,尷尬笑笑:“三,三哥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這幾日都忙著呢……”

“我若不回來,怎麽能知道你偷跑出府。”葉言之看著她,那雙狐狸眼帶笑。

“我在府裏太悶了嘛,就出去走走而已。”葉卿卿對他笑笑,準備敷衍過去。

“隻是出去走走?”葉言之似是將信將疑。

葉卿卿用力點點頭,十分誠懇。

就當她覺得葉言之信了的時候,他突然說道。

“你一連幾日都去醉春居,今日沈煜和許錦兒在那私會,被人撞破。”葉言之眯起的眸子看著葉卿卿:“阿卿,這是巧合嗎?”

葉卿卿一愣,她想到了這件事會很快傳出,但沒想到葉言之會知道的這麽快。

還知道她一連幾日都去醉春居的事,所以她的身邊一直有人在暗中看著她?

這看著她的人,應該就是葉言之派的,不然他為什麽會知道。

雖然知道葉言之派人跟著她,是為了保護她,但這對她來說,以後想做些什麽事情也都不方便了……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葉卿卿也幹脆不瞞了。

“不是巧合。”葉卿卿道:“我去醉春居就是為了等沈煜和許錦兒,他們私會被撞破,也是我幹的。”

葉言之對她爽快的承認沒有驚訝,靜靜地聽她說著。

“三哥,沈煜算計我,我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我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葉卿卿道。

葉言之對她的這番話沒什麽反應,也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問道:“那你為何會知道他與許錦兒有私,且會在醉春居私會?”

“我,我是和許錦兒一起歇息的時候,聽她說夢語,我才知道的。”葉卿卿把對蕭衍的那套說辭又對葉言之說了一遍。

“我今日去偷聽他們說了什麽,才知道他們兩個早就有私,早就一起勾結著想要害我。”葉卿卿道。

“他們不僅之前要害我,之後還打算接著算計我,我怎麽可能會任他們算計,所以今日他們私會被撞破,就是我放的火。”

葉卿卿都認了,她知道瞞不過葉言之,還不如直接承認。

反正就算他覺得她做得不對,也最多再罰她禁足幾日而已。

葉卿卿原本以為葉言之怎麽也得責怪她幾句,說她莽撞行事什麽的。

但沒想到他卻滿意地點點頭:“做得不錯。”

“啊?”葉卿卿愣了愣,本來以為要挨罵,沒想到被誇獎了。

“三哥,你不生氣?不覺得我行事莽撞?不怕我做得不夠好留下什麽把柄被人抓到?”葉卿卿不解。

雖然知道三哥是三位哥哥裏心思最難猜,最讓人捉摸不透的,但他也太淡定了,怎麽一點也不擔心她會沒做好給葉家招禍?

“你都懂得禍水東引,讓沈霽去出頭,我還擔心什麽?”葉言之神色淡然。

他相信葉卿卿,也相信蕭衍會替她好好善後。

“……”什麽都被知道,被看穿了,葉卿卿也不狡辯了。

三哥這麽相信她,她該慶幸才對。

“那,三哥這事能不能別告訴爹和大哥啊?”葉卿卿拽著葉言之的衣袖,黑黝黝的眸子望著他。

三哥能容忍她做這些事,但爹和大哥的性子太過正直,要是讓他們知道今日的事是她做的,那她就不會是隻被禁足那麽簡單了。

她不想讓爹和大哥生氣。

葉言之顯然是知道她在想什麽的,抬起手中的折扇敲了敲她的腦袋:“知道會惹爹和大哥生氣還敢做,你膽子大了不少。”

“我,我這也是被逼的嘛,誰讓他們先害我的。”葉卿卿小聲辯解,她聲音裏的那絲恨意極快劃過。

葉言之也不知有沒有聽出,但還是答應了她不會告訴葉重和葉安。

他答應了,葉卿卿也鬆了口氣。

今日茶樓裏的事牽扯不到她,也不用她來做推手,有的是想看沈煜倒台的人,她就隻等著看戲就好。

看葉卿卿一臉等著看好戲的樣子,葉言之抬起的折扇又敲了敲她的腦袋,說道:“三日後丞相府老夫人壽辰,你同我前去賀壽。”

“我和你去?”葉卿卿揉揉被敲的腦袋:“往年不都是爹自己去嗎?”

他們葉府和丞相府的關係並不好,丞相在朝中勢大,早就看不慣葉家掌一方兵權,久而久之,兩家的關係越來越差。

但曾經丞相府老夫人幫過爹一次,所以每年老夫人壽辰爹還是要去賀壽的。

“爹這些日子都忙著半月後漠北質子來王都的事,他不得閑。”葉言之道。

“說的也是。”葉卿卿點點頭:“那我跟你去。”

葉言之和葉卿卿交代一些事,囑咐了她這幾日都不許再偷跑出府,他也要去忙正事了。

看葉言之要走,葉卿卿突然想起一件事,喊住了他。

“三哥,你前幾日送來的桃花我很喜歡,但花已經敗了。你能告訴我,那桃樹在那嗎?我想再摘一些放在房裏。”葉卿卿望著他的身影道。

葉言之的腳步沒停,也未回頭,隻淡淡地一句:“摘下的花既開不久,那不如去看樹上花。”

葉卿卿愣了愣神,望著葉言之的身影消失,他的那句話她明白,又不明白。

她倒是想看樹上花,可那樹,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