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卿被他的反問一噎,她是一時衝動。
看到蕭衍還是那樣陌生的樣子,葉卿卿心裏就悶的發疼。
昨夜他明明那樣擔心她,還喚著她阿卿阿卿,怎麽才隔一夜就又待她這樣冷?
想到昨夜,葉卿卿就想到她輕薄了蕭衍的事,她記得,蕭衍一定也記得。
可蕭衍看起來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我,我是來向你道謝的。”葉卿卿道。
“不必。”蕭衍聲音冷淡:“葉家於我有恩,昨夜之事便全當我還了葉家的恩情。”
“如今葉家與我勢如水火,不拿葉小姐為把柄威脅葉家已是我的仁慈,今後還望葉小姐自重,莫要再來招惹我。”
蕭衍說的雲淡風輕,話裏似乎還對葉卿卿頗為不滿。
“還恩情?”葉卿卿看著蕭衍,他一句還恩情,似是撇清了與她的所有。
他還是那樣的冷漠疏離,陌生的她覺得他不是蕭衍。
“不然呢?”蕭衍嗤笑一聲:“難不成葉小姐以為本王幫你,是對你別有心思?”
“……”他的話像刀子一般,一字一句都刺著葉卿卿的心,讓她又一次失望了。
昨夜那樣熟悉溫柔,會為她擔心的蕭衍好似隻是她的一場夢。
那樣的蕭衍,讓葉卿卿自以為他還是在意她的,可原來他隻是為了還葉家的一份恩情。
“是我自作多情了。”葉卿卿說罷,決絕的轉身離開,不做片刻停留。
在聽到葉卿卿離開的聲音後,蕭衍仍是沒有抬頭。他不敢看她,連她的背影,都不敢看上一眼。
他怕看到她委屈,怕看到她傷心,落淚。
看到那些就如拿刀剜著他的心,讓他克製不住想要去靠近她。
可他答應過葉將軍絕不會讓阿卿因他遇險,絕不讓她受他牽連,絕不讓她陷入兩難之地。
在他沒有絕對能護得住她的能力前,絕不靠近她……
蕭衍緊握著的手青筋暴起,手中的筆杆斷裂,刺傷了他的掌心。鮮血滴落在紙上暈染出一朵朵紅梅。
“主子……”雲錚在葉卿卿走後就回來了,他根本沒走遠,就在一旁的窗外候著。
方才他們的對話他自然也聽到了。
昨夜看到主子那樣對葉小姐,他以為主子不會再隱藏對葉小姐的心意了。
可沒想到會是這樣,沒想到主子這樣決絕,為了保護葉小姐,寧可被她誤會至深,將她推的越來越遠……
“以後,別再讓她過來。”蕭衍嗓音沙啞,聲色落寞。
他知道這話怕是沒用了,她不會再來了。
……
葉卿卿從王府翻牆回來,心裏又氣又悶,難受的厲害。
明明昨夜蕭衍那樣的擔心她,是那個她熟悉的蕭衍,可隻一夜,他就又變成了那副冷漠又討人厭的樣子。
還恩情?他那樣擔心她真的隻是因為還恩情嗎?
葉卿卿想不通,也沒時間再想。她剛從梯子上下來,就看到茶茶著急的跑來,邊跑邊喊著。
“出事了,小姐,出事了!”
聽到出事了,葉卿卿的心咯噔一下就慌了起來。
“出什麽事了?誰出事了?”
茶茶跑到她身邊,邊喘邊說道:“是…是小姐出事了。”
“什麽?”葉卿卿沒明白,葉家就她一個嫡小姐,她不是好好的在這嗎?
“到底怎麽回事?”
茶茶把氣喘勻了,這才說道:“小姐昨日不是去許府找了許四小姐,夜裏就宿在了那嗎。”
“方才許府來人,說是許四小姐今早醒來發現小姐不見了,問了府裏的下人,沒有人見到小姐離開。許四小姐又在房內找到了一方染著迷香的帕子,所以就將此事告訴了許尚書。”
“許尚書得知此事就盤問了府中下人,就真找出了兩個藏著小姐首飾的下人。”
茶茶道:“那兩個下人被許尚書拷打,他們就招了,說是他們給小姐下了迷香,將小姐帶出了府。”
“他們還說……”茶茶欲言又止。
“還說了什麽?”葉卿卿頗為冷靜地問道。
茶茶皺著小臉,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說道:“他們還說,那帕子上不僅有迷香,還……還有漪,漪情香…是指示他們的人要他們做的……”
聽到這,葉卿卿差不多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她原以為沈煜沒能得手,這件事就會當做沒有發生過。可沒想到無論他有沒有得手,他都打定了主意要毀她清白!
她失蹤一夜,失蹤時還被下了漪情香。
這事無論最後能不能找到幕後之人,單憑這兩句話,她就能被世人的猜測,被那些流言蜚語淹死!
葉卿卿自以為改變了這件事,可沒想到它還是以另一種方式發生了。
“小姐……”茶茶都要急哭了:“他,他們一定是胡言亂語!昨夜小姐一直待在府裏,茶茶和小姐寸步不離,茶茶為小姐作證!”
茶茶雖不知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知小姐為何一早會在府中,但她相信小姐!
女子的名節最為重要。
她一定不會讓小姐名節有損,她家小姐一定是清白的!
聽茶茶這話,葉卿卿無奈道:“你是我的貼身侍女,你自是向著我的,你的話有誰會信?”
“可……”茶茶語塞。
“三哥呢?他可知道了?”葉卿卿問道。
茶茶點點頭:“許府的人直接稟報的三公子,是三公子要我來告訴小姐的。”
“三哥現在在那?”這事已經鬧起來了,爹和大哥不在,他們許是都還沒有得到消息,但三哥不會無動於衷。
“在正廳等小姐。”茶茶道。
葉卿卿趕忙來到正廳,還沒進去就看到葉言之走了過來,他仍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隨我去許府。”
他開口,葉卿卿沒有遲疑道:“好。”
去許府的路上,馬車內。
葉言之閉眼假寐,手中的折扇輕輕搖著,他也不與葉卿卿商議對策,冷靜的好似這隻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葉言之的冷靜讓葉卿卿安心了許多,在相信葉言之的同時,她也在想著對策。
沈煜沒有得逞卻還是要毀她清白,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麽,她絕不會讓他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