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劫獄(一)
挽歌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見到秦嬤嬤這般模樣出現在自己,挽歌也是十分的意外,但在聽到秦嬤嬤對著自己所說的話的時候,挽歌整個人也便是被震驚到了、
他匆匆忙忙地將秦嬤嬤給扶了起來,也顧不得自己剛剛那樣的動作會不會是有些粗魯傷到秦嬤嬤,現在的挽歌也已經是顧不得這些了,他看著秦嬤嬤:“你剛剛說什麽?!”
秦嬤嬤也沒有想到挽歌的反應是這般的大,剛剛他拉著自己的時候那力氣極大,幾乎是要將自己的胳膊給卸了下來似的。秦嬤嬤雖是覺得有些吃疼,卻也還是沒有哼上半句。
她隻是看著挽歌道:“小姐現在正在大牢之中。”
挽歌的眼眸之中有些不解的,他甚至是十分的意外,他看著秦嬤嬤沉聲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嬤嬤聽著挽歌那一聲問話,她整個人也微微有些意外,剛剛挽歌在說出那種話來的時候整個人瞬間有了一種威嚴,那威嚴是秦嬤嬤沒有在挽歌身上發現的,以前的時候挽歌多半都是溫和的,半點也沒有什麽,隻覺得挽歌多半都是沉默不做聲的,但現在看來除了沉默之外,挽歌也還是一個完全沒有什麽了。
但在剛剛那一瞬,挽歌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卻是在瞬間壓迫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了來了,甚至是有一些個畏懼的。
秦嬤嬤看了一眼挽歌,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是要怎麽開口,最後也說不出來個什麽,隻能是呆呆地看著挽歌,原本還想說出口的話竟然瞬間怎麽也沒說出口來。
挽歌看著那一臉呆滯的秦嬤嬤,這半晌的時候也是不知道要怎麽應對這好一會都沒有說出話來的老人,他隻得是當做她被人嚇到了,即便是心中焦急如焚,挽歌也隻能是先扶著秦嬤嬤到了店鋪之中,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秦嬤嬤如牛一般飲了挽歌遞過來的那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完了之後她才是真的緩了一口氣過來,整個人像是活過來了,方才想到自己是來找挽歌做什麽的,她急切地看著挽歌道:“小姐被關進大牢去了,夫人讓我來尋了你,看看又沒有什麽辦法……”
“怎麽一回事?”
秦嬤嬤見挽歌這般問她,其實她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剛剛也隻是聽著莫氏在那邊說了這麽一聲,莫氏要她來尋了挽歌幫忙,但是秦嬤嬤卻也還是覺得挽歌這是能夠幫個什麽忙來著,可到底也就不過是為了一個希望而已。所以秦嬤嬤也就把莫氏所說的那些個事情大致說了一些,若是要問正確的,秦嬤嬤也不甚清楚。
隻是挽歌在聽到秦嬤嬤說了那些個話之後,他的麵色也是越發難看。原本挽歌就是不讚同素問回到安家,果真如今是被他給猜準了吧,果真這一回到安家就是沒什麽好事,如今果真是不出他所料,便是成了這般模樣了。
挽歌原本便是覺得安青雲這人是極其有心計的,但到底還是耐不過素問的意思,如何可好,早知道會演變成成為現在這般,他就是應該說什麽都不讓素問去的。
秦嬤嬤看著挽歌的麵色,她也不知道如今自己應該是說什麽好,隻能是默默地看著挽歌,看他是有什麽辦法的。
挽歌現在的心中那是十分的鬱悶,他也不著調自己是應該覺得素問自己太過自信了還是應該現在提劍去尋了安青雲又或者是直接去劫獄會比較好。但——
“秦嬤嬤你今日且是在小築之中留一晚,今日若是回去,隻怕隻會徒惹一些個麻煩。”挽歌道。
秦嬤嬤也知道自己若是回去多半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剛剛已經有了人特地來抓了她的,若不是剛好已經接近了浮雲小築,隻怕自己就要遭了毒手了,但是自己這般是沒有什麽事情了,可莫氏還在安家,到時候莫氏可是要遭殃了的。她在這個時候當然是不能離了莫氏而去的。
挽歌見秦嬤嬤那猶猶豫豫的模樣也就知道她是在擔心什麽了,多半是在擔心著自己的主子。挽歌對於秦嬤嬤並不算特別的厭惡,但是一想到莫氏,挽歌的心情便是有些複雜,隻覺得如果不是有莫氏的存在的話,那麽今日素問也便是不用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但這種話自然是不能對秦嬤嬤說的,也便是隻能夠看著那憂心忡忡的秦嬤嬤道了一句:“你且放心,我自是會將姑娘救了出來的。”
秦嬤嬤啞然地看著挽歌,其實她也想求著挽歌若是可以一並將莫氏從那個幾乎是要吃人的地方給帶了出來,但現在挽歌開口說的是他會將素問救了出來,半點也沒有提到莫氏,秦嬤嬤當下也便是不知道要怎麽開口才好了,隻覺得自己要是這麽地開了口,許挽歌也不可能會答應。
她僵在那頭,本想候著臉皮這說上一說,卻又見挽歌像是風一樣地進了後院去,秦嬤嬤自然是不敢獨自一人在這商鋪之中停留著的,所以也便是跟著挽歌進了後院。
挽歌進後院的意思也是十分的明顯,他覺得這件事情多少也是應該要說給魔尊知道的,免得到時候自己要是行動了而魔尊卻是什麽都不知道,原本這人便是看自己不怎麽順眼的,到時候隻怕是恨不得將自己給趕了出去了。所以挽歌在麵對著魔尊的時候,多半做的也可算是滴水不漏,半點也不會叫魔尊尋了自己的錯處,免得到時候再生事端,尤其是現在素問也不在這宅子裏頭的時候,挽歌麵對魔尊可算是處處小心,半點錯處也不敢犯下叫他挑刺的、
挽歌進了後院之後便是去了魔尊的房間,今日魔尊倒是沒有出門,但挽歌看了一眼之後也便是不見魔尊的身影。隻得又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循著尋了一尋,方才是在素問的房間裏頭找到了魔尊的身影,魔尊就靠在素問長靠著的長塌之上,手上拿著一卷醫書,像是在看著又像壓根就沒有在看著。那一頭銀色的長發泄了下來,就像是泄了一地的銀輝一般。
挽歌有時候也得承認,素問果真是魔尊的徒弟。兩個人的性子雖說算不上是十分的相像,但有些地方卻也還是極其像的,比如像是現在這般,在聽到自己的腳步聲的時候,魔尊抬眼朝著自己看著的時候那眼神十分的銳利。
“我不是說過,你最好是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魔尊看著挽歌道,他看著站在門口的挽歌,那神情並不是十分的情願,那眼神甚至是帶了一點厭惡。
挽歌看著魔尊那般看著自己的眼神,他也是十分不喜歡魔尊這般看著自己的眼神,但對於魔尊這般地對待著自己卻又是沒有什麽辦法,他壓抑了自己心中的不爽,盡量以十分平靜的聲音對著魔尊道:“姑娘被抓去了京兆尹的大牢,前輩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如何是好?”
魔尊看了一眼挽歌,他眉頭微微蹙了一蹙,但是很快就舒展了開來,他道:“被抓去大牢了?”
挽歌見魔尊半點也沒有動彈,也摸不準到底魔尊是不擔心還是壓根就不在意這件事情,但聽得他這樣問著自己,挽歌也便是點了點頭:“是的。”
魔尊聽到這樣肯定的回答,他又重新靠了回去隻是平淡地道了一句:“你出去吧,以後不要拿這種小事來煩了我。”
挽歌有些愕然,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魔尊的回答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他遲疑了一下,原本還想著要再說些什麽,但後來看到他是這般模樣,有些想要說出口的話這一時之間也有些不知道是要不要說。魔尊這般是半點也不擔心素問的吧,覺得她應該是不至於陷入那樣的困境之中,但挽歌覺得不管是再怎麽有信心都好,可素問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女子而已,對於一個女子,自然還是要小心為上的,畢竟這出了什麽事情到時候可就不是用抱憾終身這四個字就能夠直接概括了的。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魔尊的話讓尾隨著挽歌而來的秦嬤嬤聽了一個正著,她幾乎是怒不可遏,插著腰看著魔尊,什麽叫做這種小事,如今都天已經是牢獄之災了又怎麽可以隻是稱之為一件小事而已,“你是誰,怎麽會在小姐的房中?”
秦嬤嬤並未瞧見過魔尊,即便是莫氏也是沒有瞧見過魔尊的,自然也就沒有認出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但這能夠在挽歌的眼皮子底下在這浮雲小築住著且還是那般尊敬地對待著的,秦嬤嬤想大約也是一個十分緊要的人物,所以也便是按捺著性子問著那些個話,要是在街上聽到有人這麽說的時候,秦嬤嬤多半就是要上前同人扭打在一起才罷休的了。
魔尊連瞟一眼秦嬤嬤都沒有,他似乎覺得多看秦嬤嬤一眼也是會費了他的神一般,他道:“你既然是稱呼那小丫頭一聲小姐,這喊我旁的也不合適,你就隨了人喊我一聲前輩就得了。若是沒什麽事情,你也別是在我的麵前晃著,我的性子可不若素問那孩子那般的能夠容忍,到時候要是吃了什麽苦頭,這就怨不得我了。”
魔尊肯對秦嬤嬤這麽說他也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十分的給了麵子,隻差當時是沒有說出一句“我不想見你們這些個不相幹的人”這樣的話來了。
但魔尊的自認為算是十分的謙和,可聽在秦嬤嬤的耳中卻有些不像是那麽一回事了。她看了一眼挽歌,挽歌扯了秦嬤嬤的衣袖壓低了聲道:“這是姑娘的師父。”
秦嬤嬤也聽的仔細,曉得眼前這人的身份了,她看魔尊的模樣,雖說這頭發已經花白了,但這細細看來的時候,他也並不算是十分年邁的模樣,秦嬤嬤當下便是以為這人不過就是三十多歲。雖說這心中也是十分感激這人的,但聽著他那傲慢無比的話,秦嬤嬤也便道了一句:“雖說你是小姐的師父,按說是老奴的貴人。可你也不能這般,如今小姐在牢中,你不著急上火也就算了,如今說出那樣的話來,你這也實在是太過冷漠了一點吧!且老奴看你這般也不算是年紀大的人,叫你一聲公子也便罷了,叫你一聲前輩,這委實也是有些不大適合的。”
魔尊聽著秦嬤嬤的話,他輕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笑著秦嬤嬤那沒有看清楚事實,還是不自量力地對著他進行說教,他道:“我的年紀,但你的祖父也是有餘了,你覺得你是應該叫我一聲公子,還是應當叫我一聲前輩?!”
魔尊一邊說著一邊從榻上坐起了身來,他看著那目瞪口呆的秦嬤嬤一眼道:“你說我不著急上火素問的事情,那麽且問當初素問在這裏也可算是過的好好的,是誰要她回了安家的?如今這出了事情倒是想到要回到這裏來尋了幫助的,這般反複,你說倒是誰的錯?”
秦嬤嬤雖是震驚魔尊的年紀竟然是比她想象之中更是年長,這也便是算了,更叫秦嬤嬤有些無地自容的就是剛剛魔尊所說的那些個話,雖說那話聽著叫人覺得十分的不舒服,但秦嬤嬤也不得不承認,素問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說到底,若不是莫氏勸著素問回去,那她許就可能是不會出這種事情了,而自己當初要是能夠再勸上一勸,或許也就不會像是現在這樣了……
秦嬤嬤張口欲言,但在看到魔尊那樣嘲諷一般的模樣的時候,秦嬤嬤便是什麽也說不出口了,她們現在不就是因為出了這樣打的事情已經六神無主沒有什麽辦法這才跑來這裏找人幫忙的麽,說到底這也是她們的錯。
秦嬤嬤灰溜溜地轉身,瞬間出了魔尊的視線。魔尊見人這般的識相,也不說什麽。
挽歌看了一眼魔尊,見魔尊半點也沒有要動身的意思,他也轉身離開了。他也表示不懂魔尊那個人,剛剛那些個話聽著明明是在為素問不平的,但這不平之後也沒有要為她幫忙的意思,所以挽歌也不清楚魔尊到底是怎麽想的,但說到底魔尊是怎麽想的對於挽歌來說這也不算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他怎麽想就對了。
挽歌當然不會在青天白日的時候去牢獄之中,既然已經是在牢獄之中了,若是自己大白天的時候就去,那有些事情自然是不好成事的,而有些事情更適合在夜晚的時候進行。挽歌從來都不覺得這日子是這般的難過的,這等了又等卻總是不見天黑,直到後來等了許久之後這才天才漸漸地黑了下來,而挽歌這是等了又等,等到天色徹底暗沉下來,已經到了半夜不少人都已經睡去的時候,挽歌換了夜行衣,黑布蒙麵之後方才提劍出了門,他直接掠上了屋簷,足尖在屋簷上幾個輕點之後整個人便是融合在那夜色之中,瞬間消失不見了。
挽歌很快就到了京兆尹府衙,在無雙城這段日子早就足夠他將無雙城的地理位子分布記得清清楚楚的,那條街上有什麽,這對於他來說已經可以到如數家珍的地步了,更何況是這京兆尹的府衙。
挽歌很快地尋到了大牢的方向,門口自是有著幾個守衛的,但這些個尋常的守衛對於挽歌來說自然是不成什麽問題,不過就是幾下的纏鬥,挽歌已經是將那些個守衛直接放倒,闖進了牢獄之中。
獄卒高聲喊了起來,這聲音還掐在點上,挽歌不過是手上的長劍劍鞘一推,便是直接砸昏了人。
素問的牢獄不算是十分的隱秘,挽歌很快便是尋到了那牢房,在看到坐在鋪著厚實且幹淨褥子上的素問依舊是幹幹淨淨的,即便是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淩亂,這才叫挽歌真的放下了心來。
他手執長劍,將內力灌注在手上的長劍,用力朝著牢門上的大鐵鏈用力一劈,隻聽得“咣當”一聲,那粗大的鏈子便是當下裂了開來,挽歌一腳踹開牢門,他朝著素問伸出手道:“姑娘隨我走。”
“挽歌?”素問聽著挽歌的聲音便是覺得熟悉的很。她十分意外地看著穿著一身夜行衣的挽歌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她半晌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你來劫獄?”
素問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這最先來的不是她所算計的安青雲或是路岐凜他們,也不是皇長孫一派的人馬,結果這第一個來的卻是挽歌。
“是!”挽歌點了點頭,半點也沒有猶豫,他的目光十分的堅定,他道,“姑娘我們走吧。”
素問直覺認為挽歌這一個“走”字,並非是她所認為的現在挽歌是打算帶著自己離開這牢獄,她下意思地就開口問著:“走去哪裏?”
“我們離開無雙城吧。”挽歌看著素問道,他的手堅定地朝著素問伸著,“這裏太烏煙瘴氣了,我們離開這裏,就像是以前那樣,姑娘願意的時候就診治病人,不願意的時候我們就一路走一路遊,就像是之前那樣。”
挽歌覺得自己開始有些懷念之前同素問一路行走的時候那些個日子了,他們那樣的漫無目的,這有城鎮的時候就住客棧,這沒有城鎮的時候也可以去村落上借問人家的房子暫住上一晚,若是也沒有遇上村落,破廟一類的,哪怕是幕天席地也總是要比現在在這個地方同人勾心鬥角下去要好。挽歌覺得那一段日子是自己這人生之中最快活的時候,今日不知明日事,隻要活得好好的便是最好的事情了。
他想再過著那樣的日子,他有一把子力氣,而素問也有一身的本事,不管如何他們都不會餓了自己。
素問聽著挽歌的話,的確那段日子雖說不是十分的完善卻是十分的美好,隻可惜……
素問本想開口對挽歌說,這如今也還不到他能夠隨意地離開的時候,或許等到安青雲的事情結束之後她也的確是要離開無雙城的,畢竟她也答應過魔尊是要回到魔宮一段時日,若是在以前的時候素問自然是會帶上挽歌,隻是如今魔尊似乎並不是怎麽歡喜甚至哪怕是連中意都算不上挽歌,她也不敢對著魔尊提要帶著挽歌一起回到魔宮之中,畢竟這魔宮是極其隱秘的地方,這麽多年不予外人所知,那便是因為從來都沒有外人能夠踏上過魔宮的地界。
素問也想過了,到時候她自然也是不知道自己會在魔宮之中停留多久,那麽到時候挽歌的去留……她想也到時候放他自由的地步了,
外頭有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很顯然是有巡護的人發現了大牢異狀,這是要將所有的人都引過來的意思。挽歌聽著那些個敲鑼打鼓的聲音,那眼眸更加幽暗了下來,甚至還有著隱隱的殺氣。挽歌也顧不得素問到底是同意還是反對,他上前了幾步一把拉住了素問的手,幾乎是防止素問反悔一般,那握著她的手十分的用力。
挽歌拉著素問往外走,這才剛剛走到門口的位子,便是有一杆長槍帶著淩厲的去勢直朝著挽歌咽喉而來,挽歌抽劍擋著,隻是因為一手拉著素問,挽歌主要還是以守為主,攻勢也便不是那般的淩厲。
倒是那手執長槍之人攻勢越發的淩厲,半點也沒有收斂的意思,那動作是越發的淩厲了起來。
素問看著那來人,那一襲的紅衣比他手上的長槍還要來得淩厲,在夜間穿著這般紮眼的顏色半點也沒有想著要隱藏著自己的意思,甚至也沒有用布巾蒙麵,便是那般張揚地露出了那一張風華絕代的臉。
素問看著容淵,這挽歌來劫獄她還覺得多少是能夠理解一些的,畢竟因為時間倉促,她還沒有來得及將事情同挽歌說個清楚,但容淵明顯就是不同,她明明說的十分的清楚,而且也以為他們叔侄兩人不會再出現了,但怎麽也沒有想到現在竟然還會看到容淵。
“容淵,挽歌你們兩人住手。”素問叫了一聲。
在素問開口一說之下,容淵立刻收了手,而挽歌也多少有些覺得遺憾,原本他還想接著這個機會同容淵交手一番一較高下的。容淵一收了手便是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挽歌,他自然是相信素問的話的。既然素問說這人是挽歌,那必定是的。
隻是……
容淵的神情有些凝重,他道:“外麵的護衛是你殺的?”
容淵這麽一問,別說是素問愣了一下,就連挽歌也愣了一下,他道:“我隻是來帶人走,並沒有打算要殺人。”
挽歌這話並沒有說謊,他從頭到尾也不過就是要來大牢之中將素問帶走而已,剛剛在大牢外頭也不過就是將那些個護衛和獄卒打昏了而已並沒有想著要殺了他們,而且對於挽歌來說即便是殺了他們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但對於他來說也沒有這樣做的必要性和好處。
容淵原本的確是走了的,但聽著素問的話到底還是覺得有些危險,這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這萬一的事情是誰也說不準的,所以容淵趁著夜深了,而容辭大約也是睡下了,所以他幹脆就背著出了門。這才剛剛到了京兆尹附近便是聽到那敲鑼的聲音,而在大牢外已經有了不少的屍體,他當下便是覺得應該是出事了,卻沒有想到等到見了素問的時候這才發現這劫獄的人竟然是挽歌。
素問聽著容淵這麽一說,她臉色微微一變,看來有人也是打著這黃雀在後的主意,趁著挽歌進了大牢的時候將那些個殺人的事情安到了他們的身上去了,這下可好,她的罪名可就又多了一個了,幾乎可算是罪無可恕了。
“走。”
素問當機立斷,既然如今這陷害他們的人都已經出現了,素問當然不會傻到還停留在這大牢之中,她對著容淵和挽歌兩人道。
容淵和挽歌早就不希望素問留在這牢獄之中,現在聽到素問這麽說的時候,兩人早就已經是迫不及待,當下就是拉了素問一同離開。
三人這才剛剛走出大牢,外頭已經是有了一排的弓箭手,而且那弓箭已經是架在了弦上蓄勢待發。這帶頭的是一個護衛軍,穿著一身的戎裝,他站在最前的位子,看到容淵從這大牢之中出來的時候他這微微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地便是高聲喊道:“慶王殿下,您為何是在這牢獄之中,這莫不是您要劫獄不成?!”
他的聲音十分的洪亮,身邊那些個那種弓箭又或是手執刀劍的士兵麵色之上也全部都是意外之色。
素問看了一眼那大牢,果真外頭的那些個護衛已經死去,而且他們的死相十分的可怕,甚至嘴角流出的鮮血是黑色的。素問從挽歌手上一奪,她將挽歌拿在手上的長劍奪到了自己的手上,一把橫在了容淵的脖子上。
“全部給我讓開,否則我就殺了你們的慶王殿下!”素問沉聲道,“還真是要謝謝慶王殿下今夜前來看望我這個故人,否則還真不知道要怎麽出了這牢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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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噠,之前過敏的太厲害,身上疹子一大片一大片的,點滴掛完了,現在正在吃藥狀態,手指蛻皮蛻得比以前的時候要厲害,實在是太疼了。醫生還給包了那種不知道紗一樣的小套子,爪子套在套子裏麵敲鍵盤實在是很不方便。現在爪子終於沒有之前那麽疼了,所以新哥又要開始滿血滿藍複活狀態了。
其實現在身上還是很癢癢,但是不能給撓撓,每次爪賤伸出去想要撓撓的時候一想到撓撓之後那可怕的模樣,這撓撓就變成了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