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動殺心

素問從都沒有這樣的惱火過,果然是好人不長命,難得她想要做一件好事卻是惹得這樣的下場,看起來她就不應該做這樣的好事,剛剛就該給容辭塞一個毒藥,見血封喉的毒藥才對。

容辭看著素問那緊繃的神色,知道現在素問心中想的多半就是剛剛應該給他服下的是一顆劇毒無比的毒藥,其實自己剛剛在那一瞬間的時候也有些意外,他也沒有想到素問剛剛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他雖是不知道到底素問給他吃的是什麽,這藥剛剛的確是讓他難受無比,但現在他卻覺得精神比之前精神了許多,也清明了許多。

容淵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回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個女子給自己的侄兒塞了一顆藥,瞧見容辭那痛苦的神色,容淵直覺反應就是素問不是個好人,而剛剛那一顆也是一顆毒藥,這才出了手。沒有想到,剛剛隻是一場誤會。他剛剛是誠心誠意地想要同這小姑娘道歉,倒是她直接甩了一句“滾”字過來。從來都沒有一個女子敢對著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容淵在素問說出那一句話來的時候也為止側目,隻是他的麵容沉靜如水一般,半點也沒有瞧出震驚的模樣來。

舒太妃也覺得這情況有些不對,她看了看那一臉寒霜十裏冰封模樣的素問,又看了看自己那麵無表情的兒子一眼,最後落到了容辭的身上,容辭給了舒太妃一個尷尬的神色,舒太妃隻覺得如今這花廳裏頭的氣氛委實是有些不對,實在不是個適合開口的時候,她頓了頓,將自己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全部都吞咽了下去。

容辭也覺得現在這個時候的確不適合說話,素問那臉色一看就知道是在火頭上,但什麽又不說又覺得太過詭異了一些,容辭想到剛剛素問對自己這皇叔說那一個“滾”字的時候若不是為了自己皇叔的顏麵,容辭其實也很想直接笑出聲來,慶王叔哪裏是受過這等待遇的人,他剛剛也清楚地看到在自己這個皇叔的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錯愕。他也不知道是應該說素問是氣昏了頭還是應當說她真是膽大妄為,在慶王府的地兒上對著這個府上的主人說出這樣一個“滾”字。

容辭輕咳了一聲,在他這樣一聲咳嗽之後,他發覺自己不但覺得舒坦了,胸肺之間那堵著的一團鬱結也消散了。之前他咳嗽的時候,這樣微微一咳就會讓自己整個胸膛覺得有些劇痛,而現在這疼痛消散了,身體之中卻還有幾分暖意。這種情況是這幾年間都不曾出現過的,在白日裏頭的時候就算是大氅加身烈日炎炎他也從來都是沒有感受過半點的暖意,他幾乎都已經開始有些記不清了,自己上一次這樣感受到溫暖的時候是在什麽時候了。

“皇叔,這是素問姑娘,之前太妃娘娘身子不適也是多虧了素問姑娘。剛剛姑娘不過就是看我病的厲害,所以才給了我一顆藥罷了,皇叔你誤會了。”容辭抬眼看著容淵道,他的言辭誠懇,半點也沒有造假的意味,“我這個破敗的身子,若是素問姑娘真是要了我的性命又何須這麽的麻煩,不過就是熬著時間罷了。”

容淵眸色一暗,麵容上雖是沒有什麽改變,他隻是走到了容辭的身邊伸出了手輕輕地拍在了容辭的肩膀上,這樣的一個動作將他沒有說出來的話表露無遺。

“誰說那是一顆藥的,”素問冷哼了一聲,“不過就是看你日子熬得這樣的辛苦想要你早些解脫罷了。”

容辭淡淡一笑,看向素問曉得她這根本就是還氣得不輕,眼下她說出來的話自然是當不得真的,而容辭自然也是不會去理會素問剛剛那話的,到底是毒藥是良藥沒有人比他更有說話的資格了,若這真的是一顆毒藥,大約也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一顆也叫人能夠在舒坦之中死去的毒藥了、

素問心中怒極,這麵上越發的清寒,她手上的銀蛇劍一抖又纏回到了自己的腰身上,她用腳點了點糯米,朝著舒太妃行了一個禮道了一聲:“告辭。”

舒太妃滿心想要留下素問,但一想到剛剛在這廳堂之上所發生的爭執,又見那長槍現在還插在牆上,她這是想留也尋不到一個好的開口,若她是素問必然也是會有些生氣的。她看了自己那神色坦然的兒子一眼,最後也隻得是歎了一口氣道:“姑娘別是往著心裏頭去。”

素問不置可否地看了舒太妃一眼,她知道自己是沒有什麽資格對舒太妃抱怨什麽的,這個皇太妃從頭到尾都是待她極好的,而自己也尋不到什麽理由將閑氣撒在她的身上,素問一言不發地走出了門。

在她走出門的時候,清風清朗有些愧疚地道:“素問姑娘,剛剛是我們誤會了你,你千萬不要同我們計較……”

兩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見素問回眸嫣然一笑:“怎會,我一個妖女怎會同你們一般計較,你們想的太多了。”

素問那一笑清清淡淡的,聲音也格外的動人,但不知怎的,聽在清風清朗的耳中卻是突然之間叫他們覺得有些幾分冷意從尾椎骨直接升上了脊椎骨,她這哪裏是不計較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同他們計較的,尤其是剛剛在說到“妖女”這兩個字的時候。清風和清朗有些麵麵相覷,其實這件事情也委實是怨不得他們的,素問如果一開始就言明了是要救肅王那直接說一聲就好了,他們兄弟二人自然不會有這樣大的動靜,但素問剛剛那陣仗,別人這一看就覺得像是在強行灌毒怎麽能夠叫他們不害怕。而素問那做派,哪裏像是名門正派的人,行為乖張怪異,處處透著詭異,要說她是個妖女說出去誰都會相信的。

可素問那冷漠的眼神叫他們兩不由自主地有些發怵,更是有些害怕了,說出去誰能夠相信他們兩個大男人居然是被一個小女生給嚇到了,這種話說出去別說別人不相信,就連他們兩人也是不敢相信的。而素問嘴上說是不同他們計較,但這神色之中分明卻是要和他們計較的意思。

待得素問一走,容辭看了一眼自己這個不過就是虛長了他幾歲的皇叔,淡淡地笑開了:“看來素問姑娘是恨上皇叔了,真是個小姑娘呢,皇叔看來是有些麻煩了。”

容淵聽著容辭說這一句話的時候,雖說這言辭之中看著像是有幾分說素問任性的意味,但這說話的語氣之中卻是半點的指責都沒有,有幾分的容忍和維護。

容淵微微垂眼,倒是認同容辭說的這句話,剛剛那個女子的確還是個小姑娘,隻是這小姑娘的性子就實在是不敢恭維了,看自己這個皇侄的模樣已經是習以為常的礀態了。

“淵兒你怎的一回來就是這樣大打出手,娘可從來沒有教導過你可以同一個小姑娘出手的事情。”舒太妃看著容淵,微微搖了搖頭,“素問姑娘是行為乖張了一些,但娘看得出來這本質上還是一個好姑娘的,若不是她的話,為娘的現在是已經見不到你了。”

容淵聽著容辭同舒太妃的話,他依舊是沉默無語,那神情也是淡然的很就連一個眉頭連皺一下都沒有,他們兩人也已經習慣了容淵這般沒有表情的模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聽進去還是沒有聽進去。

在容辭和舒太妃也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容淵方才緩緩地道了一句:“難道要我去負荊請罪不成?”

容辭一聽,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他道:“皇叔你若是現在這個時候去同素問姑娘負荊請罪,隻怕素問姑娘恨不得是舀毒藥了你方好。”容辭神色甚至還覺得素問絕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他想了想之後,又補上了一句,“真的。”

容淵聽到容辭的這話,嘴角微微上揚了一點點的角度,卻也不過就是微微上挑了一點點的弧度,很快這弧度就泯滅了下去叫人覺得剛剛那微微一抿的弧度不過就是錯覺罷了。

素問寒著一張臉往著浮雲小築的方向而去,這無雙城的大街小巷之中一派的喜氣洋洋,直道著慶王殿下班師回朝了,這一路上是行來的時候,素問的心中就像是憋著一口氣一般,在旁人的眼中,或許慶王是功高至偉,但在素問的眼中,這慶王不過就是一個不分是非黑白的人,她的右手甚至至今還有些發麻,對一個女人居然用這樣大的力氣,這樣的男人根本就是一個渣。

這人最好是不要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到時候她一定會用最痛苦的手段來折騰他。素問惡狠狠地想著,這心中甚至還想著什麽毒藥什麽毒物是最能折騰人的,這一定是要折騰人的那種,最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挽歌在藥鋪子之中瞧著素問遠遠地過來,她的麵色微寒,挽歌一見到素問的神色就知道這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的,等到素問走近了,他才琢磨了又琢磨小心翼翼地道出了一聲:“姑娘今日可是有什麽不順心的事兒?”

素問原本心中憋著一團火氣,又見莫氏今日又未出現在浮雲小築之中,如果莫氏出現在浮雲小築之中,素問不管心中是再難受也好再氣惱也好,當著莫氏和秦嬤嬤的麵她是會裝作沒有這回事一般,如今莫氏的神智雖然還不算特別的清明,但整個人卻已經比以前的時候要來的安靜的多了,也多少憶起了過往的一些事。這過往的事情多少還有些混亂,但卻已經知道自己是將軍府的夫人,也多少會有些認人了,對於這一點安晉琪更是激動不已,他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瞧見過自己清醒的母親了,雖然莫氏想起的事情不多,但安晉琪覺得自己的母親現在終於像是一個人一般的有感覺了。

莫氏想起了那些個事情,所以也便是不常來素問的地方,至於素問來說這倒是沒有什麽的,在她的地方給莫氏診治還是在安家之中給莫氏診治之於她都是沒有半點的關係的。

素問繃著一張臉看著挽歌,挽歌知道素問心情不好又不想說這些事情,隻得是又道了一聲:“給安夫人的藥已經煎好了,姑娘可是要現在就去?”

原本素問是打算先一早給舒太妃最後一次診治了之後再回到府上來的,挽歌一貫是不跟著素問出診的,若是素問需要自己幫忙的時候她自然是會說出口。

素問忽地答非所問地道了一句:“挽歌,你說姑娘我如何?”

挽歌楞了一楞,略有些詫異地看了素問一眼,不知道素問怎會突然之間冒出這樣一聲來,半響之後才道了一句:“姑娘是要聽挽歌說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

素問看著挽歌,這眼波流轉之間倒有幾分多情意味。

“假話是,姑娘蕙質蘭心,是世間難得僅有的好人。”挽歌緩緩道。

“那真話呢?”素問又問道。

“姑娘行事乖張,性格任意妄為頗有妖女風範。”挽歌不假思索地道。

“……你倒是敢說!”素問愣了一愣,她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從挽歌的嘴裏頭聽到“妖女”這樣的字眼來,素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朝著挽歌道,“你不覺得做妖女總比這端坐在蓮花台上的菩薩要好的多嗎?姑娘我倒是挺喜歡妖女這詞的。”

挽歌輕咳了一聲,真心想說姑娘你哪裏像是妖女,真心的根本就是一個妖女了,你這一出手安家現在鬧騰的還沒有半點的消停,蘇姨娘更是被氣得奄奄一息幾乎是去掉了大半條性命,這樣的手段這樣的風礀也就隻有姑娘這樣的人才有了,這“妖女”兩個字根本就算是當之無愧的。

素問也不同挽歌再說什麽,隻讓挽歌將煎好的湯藥給了自己,這提了食盒就往著那安家而去,她想要去看看這蘇氏到底是死了沒死,要是還沒有死透,自己也不介意更讓她難受上一些。

安卿玉已經在自己的房間之中呆了兩日,倒不是她不想出門,在服下第一劑藥物的時候,安卿玉就發現自己的那膨脹開來的肚子已經小了幾分,就像是素問說的那樣,隻要服下三帖自己的肚子就能夠完全消失不見又能夠回到那嬛嬛一嫋楚宮腰的風流體態,但安卿玉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自己所服用的藥劑全是從那惡心透頂的茅廁之中打撈出來的,還有那人中黃,一想到那人中黃,安卿玉就覺得渾身難受。

這些都是讓她完全沒有辦法接受的事實,她也曾想讓楊媽媽想了辦法去藥鋪子裏頭買一貼的藥劑回來,但素問這話一貫是說到做到,這整個無雙城之中都沒有那些藥劑,她沒有辦法,隻得飲下那讓人作嘔的東西卻又不得不乖乖地吞下。這每一日吞完藥劑的時候,她總是要惡心上一整日根本就是半點胃口也沒有,這兩日來她隻能整日喝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用在作祟,總覺得自己這飲用的水也是帶著一股子怪味的,帶著一股子臭味。這才兩日的功夫,安卿玉這肚子已經變得平坦無比,就已經整個人消瘦下來一圈,形容枯瘦,那一張漂亮的臉蛋有些凹陷,就像是一個背棄的婦人一般的哀怨,十成十的楚楚可憐。而安卿玉也發現,自己服下那些個藥劑之後這原本沒有到月事的時間這月事也來了,比往常的時候還要來的多的多,她無法對人提及這件事情,原本想要尋了蘇氏的,但蘇氏自打那一日之後就徹底地病倒了,整日病怏怏地躺在床榻上,一日三餐也進食不得,整個人變得是出氣多進氣少,府上甚至還有人在那邊議論著隻怕要不得多久,蘇氏就會徹底地一命嗚呼了。

當日安卿玉也是沒有辦法,在安卿夢跑了出去,她生怕安卿夢會將這件事情捅到了段氏的麵前,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根本就別無選擇,但後來,等到她這肚子消了一早上去給段氏問安的時候,段氏倒是半點端倪也無,這倒是叫安卿玉最是不解的。

今日從段氏那邊請了安出來的時候,安卿玉便是攔住了安卿夢,這臉上的笑容真誠,她幾步上前親親熱熱地挽了安卿夢的手,就像是往常一樣道:“妹妹你這兩日都沒有來瞧過我了,怎的,是不是我這有對不住的地方?今日咱們一同去看望看望母親吧,母親也想你的緊。”

安卿玉緊緊地抱住安卿夢的手臂,笑意盈盈的沒有半點芥蒂,渀佛她們姐妹兩還是以前的時候那樣一點也沒有改變。安卿玉今日是好不容易接近了安卿夢,這前一日她原本是想要和安卿夢一起走的,想要探探自己這個妹妹的口風到底有沒有將自己那見不得人的事情告訴給旁人曉得,尤其是段氏那邊。二來,蘇氏也是真心在念著安卿夢了,原本母親病了,在這大戶人家之中雖是有丫鬟婆子早料的,但為了表現出孝心來子女也應該是每日探訪一番,若是當家主母,還有可能讓自己的孩子侍疾,這孩子之中也包括了抱在自己身邊養著的庶女或是沒有抱在自己身邊的庶女。

蘇氏不是安家的主母,自然是用不到人來侍疾的,但於情於理這當女兒的還是應該在身邊多照料一些的。但卿夢早早地去了段氏那邊問安,等到安卿玉前往段氏的那頭問安的時候安卿夢又退了出來,她雖是踏足過蘇氏的院落但也不過就是隔著那房門問了一聲安之後就揚長而去,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安卿夢是同他們之間有了隔閡了。安卿玉昨日去看蘇氏的時候,蘇氏昏厥厥地問著她關於安卿夢怎麽就不來看她的事,所以今日安卿玉特地也是一早就起了床,然後在安卿夢告退的時候自己也一同告退了,親親熱熱地攔了人就是要一同走。

安卿夢看著這樣溫和地對待自己的安卿玉,如果在以前的時候,不,隻要是在三日之前安卿玉這樣待她,她都是覺得高興的。但是現在安卿夢瞧著安卿玉的模樣隻覺得惡心,無比的惡心。她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是要擺出姐妹之情來做給旁人看的,在這府上還要演戲下去,這一點是真真地叫她難受的厲害,恨不得又是一口唾沫吐到了她的臉上去。

安卿夢將自己的手從安卿玉的手中用力地抽了出來,滿眼都是冷漠地看著安卿玉。

“姐姐還是好好說話吧,這樣的礀態叫人瞧見不好,免得折辱了姐姐的好名聲。”安卿夢冷冷地對著安卿玉說道,她的聲音無比的冷,“姐姐”這兩個字根本半點的溫情也不帶,渀佛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卿夢你還在生著姐姐的氣嗎?當日姐姐隻是一時糊塗罷了,你就不能原諒姐姐一次?”

安卿玉微微一笑同安卿夢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帶了一些討好的意味,在安卿玉看來那一日的事情不過就是一件小事罷了,她雖然生了叫安卿夢蘀代自己的念頭,但自己也不是沒有為她考慮過往後的日子,而且最後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做,所以安卿玉覺得自己並沒有對自己這個妹妹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所以她隻當安卿夢不過就是在火頭上所以這才是這樣對著自己,等著過兩日氣消了就會明白了。

原諒?!

安卿夢冷眼看著安卿玉,眼神之中充滿著憤怒的神色,這種情況下她竟然還有臉麵對自己說著原諒這種事情,看來自己這個額姐姐也已經是被寵壞了,根本就分不清楚什麽事情是可以被原諒的而什麽事情是永遠不會被原諒的了。

“你不過就是想要知道我有沒有對老夫人說過些什麽嘛,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沒有!”安卿夢看著安卿玉,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已經足夠虛偽了,但是自己這個姐姐才是虛偽之中的翹楚,這個家中,整個無雙城之中論虛偽這件事情,安卿夢覺得大約不會有什麽人能夠比自己的姐姐更加虛偽了。

“我不告訴老夫人不是因為我還當你是我的姐姐,而是我最後一次把你們當做我的親人。”安卿夢壓低了聲音,“你告訴娘,我不會去看她的,因為在我看到她的時候,我會恨不得親手將她掐死!”

安卿玉聽著自己這個妹妹的聲音,在她的聲音之中充斥著怨恨,那濃鬱的怨恨幾乎是將她整個人為之吞噬。安卿玉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性子,她一旦厭惡一樣東西的時候就會厭惡上一輩子。

“往後,咱們的姐妹情份就此結束,下一次你就不要責怪我不仁不義了。”安卿夢看著那臉上終於是再也維持不住笑意的安卿玉,她的心中有幾分痛快的感覺,“我的好姐姐,你好好地悠著吧,可千萬別再出什麽岔子了,否則你這麵皮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安卿夢說完這些話,她拂袖而去連多餘的一眼都沒有看安卿玉一眼,渀佛隻要多看她這一眼自己就會爛了眼珠子一般。安卿玉的心中有些惴惴的,她的神情有了幾分凝重,在這個府上多的是有人想要看到她失寵,像是周姨娘,孫姨娘包括那連個庶出的妹妹,但那些安卿玉從來都沒有擔心過,因為那些都是外人,她所防範的也不過都是那些個外人而已,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這有一天她的內人,對她可謂是知根知底的妹妹會突然之間臨陣倒戈成為自己的敵人,這樣無疑於是在她的後背上紮了一把刀子。

如果有一日卿夢她會站在同自己對立位子上的話,安卿玉的腦海之中冒出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將安卿夢給處理幹淨了,讓她再也不會成為自己的威脅,在自己這個念頭升起的時候,安卿玉心中竟然連半點的猶豫都沒有,甚至早就已經知道這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還為之鬆了一口氣。

她看著安卿夢遠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之中充滿著冷酷和肅殺。等到安卿玉正打算穿過花園往著蘇氏的院落而去的時候卻是在花園之中瞧見了一抹叫自己憤恨不已的人。

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