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黑無常
容毅那姿態半點的異樣也沒有,完全就像是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之前街上鬧騰的厲害,一下子又是出了什麽事情,剛剛肅王皇叔身邊的清風清朗兩個護衛端著東西進了門,隻說是什麽解藥,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叔公你這是……”
容淵看著容毅,那眼神之中沒有什麽溫情明媚庶女最新章節。舒骺豞匫他對這些個皇室親眷其實並沒有多熟悉,再加之他性冷,平日裏頭願意同他長談的人也沒有多少,所以這皇室之中一些個子弟同他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往來,能說得來的也就隻有容辭那少少的幾人罷了。
以前的時候瞧著自己這個侄孫,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但是現在看著他的時候,容淵是怎麽看怎麽覺得不舒坦,隻覺得那一張臉果真是虛偽的厲害,叫他有著一種想要一拳揮上去的感覺,這表情真是虛假的很。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自己心底之中清楚。”容淵的聲音清冷,他隻是略微從容辭的言談之中曉得自己這個侄孫同素問不是怎麽交好的,曾經也為了安家的那個大小姐去鬧個事,但容淵中覺得什麽是緊要的什麽是不重要的,這種事情總是能夠分得清楚的,但從今日來看,似乎是他太高估了自己這個侄孫了,也虧得這種事情也是他能夠做得出來的,草芥人命也就算了,這分明是想鬧得整個無雙城大亂了重生之養成一隻技術宅全文閱讀。
容毅聽到容淵所說的那一句話,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交疊在了一起,左手甚至是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右手食指上戴著的那一枚指環,心中也略微有了點心虛。
自打安家出了那件事情之後,他的母妃就一步也不讓他出門了,身邊的小廝曾經偷偷地告訴過他曾見過安家的人上門來送過一封書信,容毅一想就知道這一定是安家大小姐給他的書信,卻是被母妃打發了出去,母妃那模樣就是不想讓他再同安家的人再接觸,甚至還明擺著地在他的麵前說過了,即便之前安家還是好端端的時候她也是不曾想過要讓那安卿玉進門當正妃和側妃的,更何況是如今這事一出之後,更是不許他同安家有半分的聯係。甚至還放出了若是他還敢同安家有半分的牽扯,她就落發為尼去。
容毅心中略微有些著急,卻也還是無可奈何,總不能真的同自己的母妃對著幹讓自己的母妃落發為尼,那到時候隻會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而他心中對安卿玉也是記掛著的,曉得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安卿玉能夠在第一時間來自己府上求助,那是真真地將他放進了自己的心坎之中,可一想到自己眼下是什麽都不能做,心中又有些憋屈。
原本容毅對姚子期這個整日隻會吃喝玩樂的小侯爺也是瞧不上的,隻是心中悶得慌,母妃看得緊半點也是不他做出旁的事情來的,所以隻得是挑了這個平日裏頭也算是對自己不錯,自以為有義氣的很朋友出門到了這花街之中喝喝花酒,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上素問。他的本意也隻是想給素問一個教訓,想要叫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知道在這無雙城之中並非是她想要做什麽就能夠做什麽的。
隻是到最後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竟是鬼使神差地將藏在指環之中的毒藥喂食進了兩個花娘腹中,他是真的不知道為了什麽,回頭想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那個時候就像是做了一個夢一樣,在夢裏頭做了什麽,他都不知道。等到如今出了事,他也有些慌亂,一想到容淵和容辭,這兩個比自己年長不了多少的長輩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害怕,可在剛剛清風清朗兩個人來送藥的時候,他特地還問了幾句,打探打探了虛實。
如今看到自己這個叔公提著姚子期到了自己麵前的時候,容毅心中其實有些怕,他原本是想回府中的,哪裏想到自己這個叔公動作竟然是這樣的快,而且聽他那語氣,倒是覺得已經開始在懷疑自己了。
“叔公怎麽了?怎就生了這樣大的氣?你這說的,怎麽就一個字都讓人不懂。”容毅看著容淵,他的麵色上依舊帶著和氣的笑,仿佛自己是真的不懂一般,那姿態無辜的厲害。
“哼!”
容淵冷冷地哼了一聲,對於自己這個侄孫,他現在連同他說一句話都已經有了一些個不屑的存在了。
“最好你是不真的不知道。”
容辭也在裴翌推著輪椅一並到了,他看著自己這個侄子,已故的大哥唯一留下來的一點點血脈,雖然剛剛素問那一番話沒有指名道姓,但這情況下,最有可能性的就是眼前這個侄子了,而看看他這姿態,隻怕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了,也是,他們也沒有什麽實際上的證據去證明這個侄兒到底有沒有煩死,就算是姚子期,隻怕這個人也察覺不出來的。
一想到可能出現的那種混亂,容辭的心中也不是很好受,也難怪皇叔會是這樣的惱怒,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的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姚子期被容淵那一丟丟的全身腰酸背痛的,卻又半點也不敢反抗隻好是呆呆地看著容淵他們在那邊質問容毅,他昂著頭看著容毅,隻覺得他的神色那般的如常,怎麽也是不能將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同容毅所掛鉤起來的,他猶豫了一會,抵不過自己心中那一股子義氣,抬頭道了一句:“我看皇長孫不應該是那種人,王爺你們千萬別被那女人給蠱惑了……”
姚子期想來想去隻覺得素問這人才是最可疑的,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在說,什麽花殘影,什麽烏疆血咒,這到底有沒有這麽一回事都沒有人知道的,就算是胡編亂造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再說,他同皇長孫喝花酒也喝了一段時間了,若是真的皇長孫下毒的緣故,那怎就那兩個花娘出了事情,他卻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而皇長孫這一脈坦**的模樣,許這毒藥也可能會是旁人下的也說不定,這花街柳巷之中來往之人複雜,出了什麽亂子也不是沒有的事情。
而且,姚子期覺得兩位王爺似乎特別的袒護著素問,也不知道那個妖女到底做了什麽事情才會讓兩位王爺這樣的袒護著她,反而質疑起自家人起來。
“又是她!”容毅冷冷地哼了一聲,“也難怪肅王叔和慶王叔公這般地袒護著人了。”
容毅的神色很是了然地看向這兩人,他哪裏是不知道自己這兩個長輩心中是如何想的,那賤丫頭整一個舌燦如蘭,能說會道,這模樣生得也不錯,容辭一般很少是這般同一個女子走的很近,他也一直都覺得這個王叔是因為受傷之後一直心情鬱結,但是現在看來,可算是有一個人能夠讓他上了心的,慶王叔也是亦然,那人診治過舒太妃,這其中必定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的。
“隻是我不懂,你我才本該是一家人,如今兩位長輩竟是為了這樣的一個外人來質問我,這般的作為也委實是太叫人寒心了一些。”容辭的神情之中有些疲憊,他像是心涼透了一般,絕望了似的,瞅著容辭和容淵,“若是王叔和叔公覺得這件事情真心是我坐下的,如今禦林軍也在,那就直接將我拿住送去衙門吧。”
容毅這一些個話說的很是無謂,仿佛這事是真的和他沒有一點點的關係一般。
聽到容毅這麽說,容辭和容淵也有些為難,因為他們這手上沒有半點的證據,這一些事情到現在也隻是他們的揣測,在沒有切實的證據前,根本就是做不到什麽。將堂堂的皇長孫送往衙門,這事京兆尹辦不了,也不能辦。
“皇長孫說笑了,因剛剛小侯爺不是同殿下一起吃酒來著,這一轉眼之間那兩個花娘就出了事情,小侯爺也是被嚇到了兩位王爺這不是怕到時候鬧出什麽事情來有損皇家的顏麵麽。”裴翌見情況如此,他開了口道,“殿下應當體諒兩位王爺關心則亂的心情。”
裴翌這一句話也可算是圓潤了,一方麵說容辭和容淵不過就是在關心著容毅,這其中不論真假也可算能硬塞過去,而又點明了剛剛姚子期是和容毅一起吃酒,這其中出了事情,或許是和容毅沒有什麽關係在的,但在一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和他有關係的。這話既是說明了容毅現在不過就是一個嫌疑人,他們不能夠拿他怎麽辦,又是給容毅提了個醒,既然已經是在嫌疑之中了,最好還是記些教訓,別再鬧出和你有關的事情來了。
容毅知道裴翌這人別看麵上對自己和和氣氣的,但也算是一根硬骨頭,如果真的惹毛了他,隻怕也是會將自己一口啃下,弄個魚死網破的,所以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他也不再說什麽,順著裴翌給的一個台階給下了,朝著容辭和容淵行了一個禮,“如今出了這個的事情,我也不好再在這裏呆著,免得到時母妃曉得了什麽風聲受了驚嚇,我就先行退下了,王叔和叔公也還是早些回去吧!”
容毅這樣說著,他也沒什麽好麵色繃著一個臉就直接地同容淵擦肩而過,這花街柳巷因為有了解藥的關係,守衛也不算是那般的嚴謹了,隻餘下那些個還沒有分發到解藥的人還被關在門中不得離開,這喝過了解藥的人都可以離開了。
這禦林軍之中大多數人都是知道容毅是皇長孫的,所以也不敢阻攔。
府上的馬車也已經侯在這花街外頭了,隨著一起來的除了駕車的小廝也有府上的管家,管家一瞧見容毅便是讓他趕緊上車,急忙地往者府上趕去。
容淵容辭也阻攔不住,畢竟不是捉賊拿贓,捕風捉影的事情說不好,到時候鬧得不可開交反而是鬧得皇家沒有了半點顏麵。
馬車在無雙城的街頭顛簸了一炷香的時間方才到了皇長孫的府,到了門口,管家這簾子微微一掀開,見到坐在馬車之中的容淵的時候不由地睜大了一雙眼睛,表情滿是駭然。
容毅本就心情不好,瞧見管家露出那般神色的時候,他心中也有些不悅便是道了一聲:“做什麽這般看著我?”
管家見容毅開口,更加畏懼了,他指著容毅的臉驚恐地叫了一聲:“殿下的臉怎就成了這般模樣了?”
容毅聽到管家這麽說,心中也有了些困惑,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臉,摸來摸去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最後還是看向了管家,“到底是怎麽回事?”
管家張著嘴說不出話,如今在他麵前的慌張噸殿下哪裏還是之前那麵如玉的好樣貌,那一張臉烏黑一片,就像是黑夜一般看不清楚,這一說話之間那一口白牙,有說不出的詭異。
駕車的小廝也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這一眼之後,那小廝忍不住“媽呀”一聲,一下子從駕座上跌了下來,渾身哆嗦個不停,這哪裏還是皇長孫殿下,這分明就是一個黑無常啊!
容毅見管家這樣也心知有些不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變成了怎麽樣的一個樣貌,隻以為自己出了什麽事情,隻得用衣袖遮住了臉麵,下了馬車匆匆地往著自己所在的院落而去,一路上同誰也不敢說上一聲。
到了自己的房中,他忍不住是對著銅鏡看了自己一眼,這一眼看下來,容毅自己也倒抽了一口冷氣,隻見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自己那一張原本算是白淨的臉如今卻是成了一張黑無常的麵孔,黑得隻剩下那一口牙是白色的了。
“素問!”
容毅咬了咬牙,惡聲地將銅鏡摔在了地上,他就知道,這是實情一定是她搞得鬼,絕對沒有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