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對楊昭,似乎有幾點情分。我看楊昭這小子對這樣的美人,也是難以自拔了。暫且先留著吧,一起帶走。要是楊昭不聽話,再做處置也不遲。”苗疆人說道。

楊昭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人扛了起來,她想努力的掙開眼睛,但是她就連動一下眼皮也做不到。這是苗疆的蠱術吧,楊昭內心歎息。防不勝防,這還是中了苗疆人的道了。

不過苗疆人千算萬算,也一定算不到楊昭是百毒不侵之身,就算現在中了他們的邪術,意識還是保留的很好。

“楊大人喝醉了,我們想要送她去休息,還請幾位大哥讓讓吧。”苗疆人低聲下氣的說道,似是在對護衛說著什麽。有了楊昭做借口,他們一行人便可以光明重大的出宮了。

楊昭心中無奈,她動也動不了,隻能讓人像待宰的羔羊一樣對待。沒等她找上苗疆人,這群人就這麽迫不及待的來找她了。楊昭沒有慌亂,自己對他們是有利用價值的,也就是說他們暫且還不會要了她的命。

被扛在苗疆人的肩頭,楊昭隻覺得自己是那麽的瘦弱,輕飄飄的就被人架了起來,丟上了一輛馬車。那看門的守衛也不知怎麽搞得,她明明就是在宮裏住的,竟然就任由這些苗疆人將她帶出來了。

不過宮中的官員眾多,也許那些守衛也不知道誰是住在宮裏誰是住在宮外的。隻要見了楊昭的官服,就將她看做一張通行令。楊昭心裏連連叫苦,以後得多走些正門了,不然人家都不知道她是住在宮裏的。

馬車搖晃,車上的人一句話也沒有說,楊昭總覺得有一雙奇怪的眼睛在看著她。半響才聽見一個人悠悠的說道:“我總覺得這個人好像還清醒著,我們說什麽似乎她都能聽得見。”

另一個人無趣的回答道:“怎麽可能,苗疆人的迷藥都能迷暈一頭大象,她這個小身板我看沒四五個時辰,那可醒不過來的。”兩個人說得是沒有口音的漢語。

楊昭忽然覺得,這群苗疆人裏麵還混著一些漢人。但是楊昭剛才明明就聽見了那個苗疆人的嗓音,馬車看來是有兩輛了。一輛載著那群苗疆人,一輛則是坐著這些漢人。

顏皇後的人吧,楊昭心裏想著。這群苗疆人的心思可當真是慎密,皇宮的規矩多他們不可能一一的知曉,於是就在這人員裏混入了皇宮中的人。這兩個說話的人,不是太監就一定是顏皇後棲凰殿裏的兵了。

“你還真別說,聽你這麽一講我倒還有些覺得她沒暈了。”楊昭覺得有一雙粗糙的手拍打著自己的臉,有些疼痛,但眼皮就是動也不動一下。這雙粗糙的手厚實而堅硬,是長年累月幹粗活的人才會有的一雙手。

廚房的夥夫,楊昭內心思考著,這是一雙砍柴打下手的人才會擁有的手。也多虧顏皇後想得出來,這種打雜的夥夫每日被人頤指氣使的,受了不少的委屈。隻要稍微用點錢財就能夠收買,對宮裏的規矩也是熟悉,最重要的是他們不引人注目,要解決起來也是相當的方便。

楊昭的臉被猛拍了幾下,一個人便念道:“別打了別打了,別人家暈過去了還硬生生被你弄醒了。”楊昭這才覺得那雙粗糙的手從自己的臉上移走

了。“哎,你說咱們這麽就這麽倒黴,被分到這輛車上了那,你看那兩個姑娘生得多水靈。那群苗疆人不會就在車上把兩個美人給辦了吧!”

這說的應該是綺雪跟鬆兒了,楊昭的心提了起來。綺雪跟鬆兒要是也被一同的攜帶了出來,那可就麻煩了。這深入敵營,要自保尚且不容易,要再搭上兩個人,楊昭可沒有信心自己能保住這麽多的人。

“瞎想什麽呢,你沒見那夥苗疆人對那兩個姑娘嗬護得緊。沒有人碰她們兩一根頭發,隻是喃喃的念著什麽,那兩個姑娘就自己走動了。有個手下多看了幾眼,都被狠狠的嗬斥了。”一個夥夫聲情並茂的說道。“要我說啊,隻怕他們是想用那個美人來對付這個小子。”

另一個人小聲的噓了一下,說道:“胡說什麽啊!隨便的議論這群苗疆人!你不要命了!”這人相當的小心謹慎,將自己的聲音也都降低了許多。

“怕什麽,這外麵的馬車夫不也是咱們的人嘛。說幾句又怎麽樣,反正我們將人送到了那就完事了。”夥夫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依舊是大大咧咧的。“不過要真是這樣,那可真就可惜了美人,也便宜了這個小子。你說這小子除了模樣俊點,有什麽了不起的啊,憑什麽皇上這麽看重她,就連這豔福也都落在了她身上。”

另一人答道:“人家是將軍的兒子,就算長成個醜八怪,將來的豔福也不淺。而且,她這模樣哪裏是俊了一點,明明就是俊了很多好嗎。我看著全京都最俊俏的李梅郎也沒有她的臉好,你看她現在年紀小,等過幾年那還不是讓萬千京都少女都為之瘋狂了。別說是那車裏的美人,到時候多得是比那還美的女人往她身上撲呢。”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這麽調侃起了楊昭,楊昭聽得這些誇讚自己的話,心裏半分也高興不起來。她如今是任人宰割的魚肉,而且她要是真如兩個人所說的成了萬千少女的迷戀對象,那才是真正令她頭疼的。

楊昭的身子忽的向前一衝,被一個人的手給接住了。馬車突然的就停了下來,那個扶著楊昭的人罵了一句娘,說道:“兄弟,你怎麽回事啊!突然的就停了!

“我也不知道啊,前麵的車也是突然就停了!我要不停那不就得撞上了!”馬車夫也是有些不爽快,都怪前麵的車跑的太快,他怕跟丟了才跟的緊了些,哪知這前麵的車還沒跑出幾裏地就突然的停住了。“下車吧,前麵的苗疆人也都下來了。”

楊昭覺得自己又被扛了起來,夥夫跳下了馬車,連步小跑著往前。淡淡的禽畜之味傳來,這裏也許就是苗疆人所租借的民房了。看來並不是什麽富貴之家,反而比較簡陋。

“放下她,沒你們的事了。”苗疆濃厚的口音說出了一句漢語,聲音有些詭異得不自然。聽起來有些沙啞,似是從喉嚨裏硬擠出來的一樣。

“是,是。”夥夫相當的緊張,楊昭被很小心的放到了一邊的椅子上。“那貴使大人,我們就先走了。”

楊昭似是聽到了什麽東西在蠕動爬行,而後就是夥夫跟另一個人的悶哼,在忍受著什麽而又叫不出來的那種痛苦之音。兩聲沉重的悶響,人體倒在了地上。兩個

人從喉嚨裏發出的呻吟越來越劇烈,啃噬的沙沙聲也越來越刺耳。

慢慢的,呻吟聲便消失了,沙沙的聲音也漸漸的減弱了。楊昭聽著這些動靜,隻覺得毛骨悚然,頭皮發麻。這些人怕是被什麽東西給吃掉了,無疑一定是苗疆的蠱蟲。

“多餘的東西已經解決了,將她弄醒吧。”苗疆人說著,還是用著那很拙劣的漢話。

一陣輕靈的咒語想起,猶如輕飄飄的什麽東西鑽入了楊昭的腦袋,那咒語似乎就在自己的腦子裏響起,而不是被人從口中念出來一般。楊昭漸漸的發覺自己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的她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楊昭還以為會被服下什麽藥物,又或是聞到什麽奇怪的香氣將自己弄醒。這樣看來,要不是他們的這些咒語,楊昭可就不知道如何醒來了,可能永遠都醒不來。

“客人,睡得還安穩嗎?”楊昭抬眸就看到一個奇裝異服的人,正坐在自己的麵前,這個人是領頭。他的旁邊還坐著那個雙手合十的人,還有那個有著水潤雙眸的女子。

“你們就隻三個人?”楊昭匆匆一瞥就隻看見了三個人,沒有其他人在這裏。這麽說來,他們身邊的另外那些人,都是中原人假扮的。

楊昭低頭,看見了兩件衣服,空****的就落在了地上。上麵還殘留著夥夫的汗臭味,兩個人似乎是被吃幹淨了,連一點血跡都沒有留下來。

“他們做了我蠱蟲的美餐。”苗疆人說道。“這些人常吃葷腥,對於我的蠱蟲來說,可是非常滋補的東西。相信你也不希望別人知道,你被人偷偷帶來這裏吧?”

楊昭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已經恢複了神智,說道:“你們對我做了什麽?”

苗疆人笑了笑,說道:“沒有什麽,隻是對你下了一些迷香而已。用的是聲蠱跟幻蠱,你真的很特別。”意味深長的一句特別,讓楊昭提起了心。

楊昭皺眉說道:“幻蠱?這麽說,我不是隨意漫步到那座小亭的,是你們迷幻了我的眼睛?”但楊昭所經曆的一切,都沒有受人控製的感覺。聲蠱或許就是綺雪唱得那兩句歌,但是她明明就是嗅到了綺雪的發香才失去意識的。

“這都隻是為了欺騙你而已。”苗疆人看見楊昭的疑惑,解答說到。“真正將你迷倒的是聲跟幻,綺雪的發香其實一點作用的沒有。正如我所說的,你很特別,要是用最普通的方法,你是不會中招的。”

楊昭不知道自己是哪裏讓他們看出自己的特別了,不過要是僅憑綺雪的發香,楊昭還真的不會暈厥過去。楊昭想起了自己那時候脖子上的刺痛,也許那時候他們就想著放倒楊昭了,可是楊昭不但沒事,還行動自如。

“那是什麽毒?”楊昭掂了掂自己的脖子,朝著那個一直雙手合十的人說道。楊昭清楚,是這個人攻擊了她。

那個人沒有說話,身邊的苗疆人替她開了口,說道:“什麽毒?總之是你中原沒有的毒,隻要一中就會暈厥過去,醒來後就全身癱瘓,變成一個廢人。”

楊昭舉起了自己的手掌,動了動上麵的手指。所有的動作都在聽她的指令,難怪這群苗疆人要說她很特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