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去探病同回侯府

“行,行,行!你說啥就是啥,誰叫你是王爺?”莫老侯爺隨意的擺了擺手,這會也實在是沒心氣也沒那個力氣跟他爭。

“萱姐兒先回去吧,你出來可也有好一會了,看重哥兒一會鬧的慌。”莫老侯爺這是要將孫女兒打發走。

莫蓮萱知道這下來商議的事情,女人家隻能避開,自己就算明說想要留下,那也是不可能的,自家祖父和相公還倒罷了,可是老王爺父子倆,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因此她走到屋當中,盈盈拜倒,“兩位祖父,父親,還請您們萬事先想想咱家重哥兒才是,萱兒再不想見到,家人有恙,不管是被下毒也好,還是被算計陷害也好,萱兒都不能接受!”

莫蓮萱這話語氣堅決,神色鄭重,看著幾位長輩心裏大震,隱約有種感覺,要是自己幾人商議出來的結果,要是不能讓她滿意,這位可是不會就此罷手的。

良久,廉王爺他們才被關門的聲音震醒。

“老狐狸,你說咱們要是選擇靜觀其變,煽風點火如何?”老廉王是那深宮裏出來的,深諳此道。

莫老侯爺摸著胡子,品著茶,“現在也惟有此法好使,隻不過,先得將我們家那個孽障處置了。”

“你是說......”老廉王用手比了了個砍的姿勢。

莫老侯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那不就是打草驚蛇?咱們有超哥兒,先讓他老老實實在**躺著吧。斷了太子殿下的臂膀,看看他怎麽應對。”

屋裏的四個人。那一個都是一萬個心眼子的人精,爺幾個關著門。整整商議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莫老侯爺才悄然離去。

“聽三弟說,三叔病的厲害,你準備些上好的補品藥材,我要親自過府探病。”殷子晏抱著重哥兒,笑著對妻子說。

莫蓮萱正在收拾重哥兒牀上的玩具,聞言猛地起身,隨即便皺眉問他:“你一個人去到底不像,要不,我和兒子陪你一起去?”

殷子晏看了看重哥兒。又看了看莫蓮萱,半響才說道:“你要是心裏耐不住,最好別去,直說孩子小,離不得你就成了。”

“這麽久我都忍過來了,那裏就差眼前?我倒還真想看看,我這位風流灑脫的三叔,病歪歪的躺在牀上,是個什麽光景?!”莫蓮萱說完。也不待殷子晏搭話,揚聲喚道:“紫容,我要和世子回侯府探病,去選了衣裳來。要素淨的。”

“小聲些。”殷子晏捂著兒子的耳朵,白了妻子一眼。

莫蓮萱用帕子掩著嘴一笑,“哎呦。你這是養兒子呢?還是養閨女呢?我祖父當年成日裏大嗓門吆喝,也沒見我大哥被嚇著啊。也不知道誰當日說是要做嚴父的?”

莫蓮萱撇著嘴,捏著殷子晏的耳朵。扭了一把,“我看就屬你慣著他!”

殷子晏看著坐到梳妝台旁邊的莫蓮萱,無奈的搖頭歎道:“好兒子,咱們不和你娘親掰扯,走,咱們去讓你菱姨給你換漂亮衣裳,父親帶你去看望重祖祖去。”

紫菱總算是得償心願,現今管著重哥兒的一應事物,莫蓮萱給她和趙媽媽臉麵,隻讓喊菱姨和鳶姨,更是喜的兩個人要飄到天上去。

現今萬事都是小主子在頭裏,殷子晏夫妻倆都要往後靠了。

因著莫啟超的婚事將近,莫大夫人將錦嬤嬤特特的請了回府,專門幫著打理雜務,這胡雲珊可是安陽侯府的嫡女,明擺著是低嫁,莫大夫人更不敢大意,更是要將婚事辦的風光,好讓安陽侯府心裏舒坦。

這一贏的聘禮,規格,都不敢含糊,也隻比莫啟雲略低些罷了。

本來殷子晏覺著帶妻子出門,就夠磨蹭的了,結果今日第一次帶兒子出門,這才發現,比帶妻子出門,還要更加的慢好些。

你看這過來過去的,都是在給小世孫收拾要出門的物件,從抓在手裏玩的,到身上穿的,什麽尿布,手帕子,更是不能少,更別提光是預備換的衣裳,足足帶了一包袱。

看的殷子晏歎為觀止,他知道想自己這樣的人家,出門帶的物件是多,可是這樣的精細法,真是看得人心裏著急的慌。

很久之後,夫妻倆帶著兒子,大包小包的進了鎮北侯府大門,先就往老太太那邊去,將重哥兒留在欣榮院,這才雙雙往欣明院探病。

到了三房一瞧,莫蓮萱真的算是大開眼界,這三房門頭裏,人來人往好不繁忙。

陪著他們過來的石媽媽,眼亮的解釋到:“自打咱們家三老爺病倒,宮裏這禦醫天天間的過來診病,咱們家老侯爺攔都攔不住,這不過半個月功夫,太子殿下和太子良梯,都已經來探望了三四回了。那珍品奇藥,跟不要錢似的往府裏送。嘖嘖嘖,真真好大的場麵。”

莫蓮萱夫妻倆對視之下,都看到眼底的驚訝,“這太子殿下可也忒上心了,難道就不怕被人瞧出來端倪?當今聖上,厭煩契兄弟之事人盡皆知,這倆位可也......”

莫啟超此刻也在莫逸良房中侍疾,見到大姐夫妻雙雙而至,趕緊上前見禮。

殷子晏上前半步,親手扶了他起身,“三叔父,可好些了?”

“還是昏昏沉沉的,一日裏睡得多醒的少,醒來也說不出話來,剛開始還能扔東西砸人,現今,連拿東西的力氣都沒有了。”莫啟超冷冰冰的說著事實。

他是見嗔大師的弟子,在京中又小有名氣,作為莫三老爺的子侄,日日守著喂藥請脈,十分的辛苦,眼睛都熬紅了。

“你也抻著點,馬上就要成親了,別到時形容憔悴,讓嶽家的人心裏不舒服。”莫蓮萱替弟弟理了理衣襟,小聲的叮囑著。

莫啟超陪著他們倆一同往裏間走去,見人少,側頭在莫蓮萱耳邊說道:“我可得好好伺候三叔才行,大姐說是不是這個理?”

莫蓮萱心中劇痛,眼睛泛紅,用力的握了握莫啟超的手。

她這形容悲切,瞧著還真像是探病的模樣。

外麵人不少,屋裏人卻不多,他們進去的時候,白姨娘正跪在牀裏邊,她身後跪著一位穿著藍色衣裙的小丫鬟,手裏捧著一個不大的雕花銀碗,而白姨娘在小心翼翼的給莫逸良喂藥。

走近了才看到,這喂一勺,大半都是灑了出來的,真正喝下去的,真還沒多少。

莫三夫人站在旁邊,瞧著神容憔悴,老了十歲不止,原本的豔麗容貌,大大的失色,身上穿著的素色衣裙,更是襯得她臉色灰敗不堪。

“老爺,您可得撐住啊,老爺......”她麵上的眼淚止不住的掉落,不住聲的小聲呼喚著莫三老爺,瞧著無助又可憐,哪裏還有半點往日意氣風發的模樣?

殷子晏夫妻倆上前見禮,莫三夫人也不像往日那麽跋扈了,拉住莫蓮萱哭道:“我的好孩子,這可真是禍從天降啊,好端端的,睡了一晚上,早上起來就變成這副樣子了,人事不知,動彈不得。”

“多虧了超哥兒孝順,這十幾日,衣不解帶的伺候著他三叔,到要比親兒子還應心些,看的我這個做嬸娘的,好不感慨。”

一邊站著的莫啟同臉色微變,深深的躬身言道:“大姐夫和大姐姐費心了,屋裏藥氣重,超哥兒說要保持通風,不讓人多,咱們外屋坐著說話吧。”

殷子晏虛扶一把,歎道:“三叔父現今就你和七弟兩個兒子,七弟還小,你雖擔子重,但也不要熬的太過了,畢竟日日還要應付禦醫,客人,你要是倒下了,三叔母就更要焦心了。”

莫啟同是莫逸良的親兒子,能不盡心?

隻不過莫三夫人看不上他,處處打壓,哪裏肯讓他借著莫三老爺生病的機會,在眾人眼裏顯了本事?

就算是他再做得好,也是不好,再辛苦也都是做兒子應該做的,莫三夫人寧願信重侄兒,也不願重用庶子,倒是憑白的讓莫啟超鑽了空子。

累死累活也聽不見半句褒獎的莫啟同,聽了殷子晏關懷的話語,真是百感交集,終是忍不住哽咽,“為人子女,本當盡孝,勞姐夫費心。”

莫啟超見白姨娘折騰半天,也灌不下去藥,越看不耐煩,幹脆親自坐在牀邊,接過藥碗,伺候莫逸良喝藥。

看的莫三夫人連連點頭,暗歎莫啟超孝順。

殷子晏夫妻隨著莫啟同來到客廳,自有丫鬟奉上熱茶,殷子晏關心的問道:“禦醫怎麽說?”

莫啟同神色中帶上了幾分怨懟,“他們竟是說不出來個什麽,隻三弟說是為本虛標實之證,在本為陰陽偏勝,氣機逆亂,在標為風火相煽,痰濁壅塞,?瘀血內阻。”

“可是中風?”殷子晏問道。

見莫啟同點頭,他不免皺起了眉頭,“不能啊,三叔父才多大年紀?風華正茂之時,怎麽會得了此疾?”

“亞安說,當日家父與太子飲宴,大醉而歸,而當夜內室的窗戶,也大開了整晚,怕是兩下相交,便受了症。”莫啟同悲傷的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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