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其中一個男人臉上左臉上有一顆痦子!”

宋晚凝沉思片刻,激動大喊,她忘了自己有傷在身,傷口被扯得生疼。

“還有宋知雅,我一開始就是被她綁架,她想……”

她說不出口,自己險些被人玷汙。

“這個我們知道,她已經被大哥關押起來了。”

她從到了將軍府,除了剛開始清醒的一瞬,一直昏睡至今,已有三天時間。

關於宋知雅的事,她並不知曉,南箏主動解釋:“宋府並不知道你和宋知雅都在我們這,如今你父親報了官,正滿京城找你倆。”她頓一下,小心詢問:“你,想怎麽做?”

“這能怎麽做呀,當然是讓綁架晚凝的人都去坐牢才行!”薑氏迫不及待接話。

南箏隻等宋晚凝回答。

**的人拳頭緊了又緊,良久,幽幽開口:“我從來都是謹小慎行,卻被我所謂的親人這般殘害,她不仁那我隻能不義。”

話裏透著滿滿的絕望。

“晚凝姐,隻要你願意,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你隻管好好養傷。”

南箏一拍掌,她等的就是這句話,畢竟是晚凝姐的家人,總要她點頭同意才行。

…………

翌日,宋家兩個姑娘被京兆府捕快找到的消息不脛而走。

宋家本以為府衙會將兩人都送回來,左等右等也沒有任何消息,宋夫人索性帶著人上門要人。

“大膽!下方來者何人,公堂之上為何不跪?”

宋夫人麵露不悅,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我丈夫乃當朝吏部侍郎,此番前來隻為我的兩個女兒,還望大人能交於臣婦。”

“哦~原來是宋侍郎的夫人,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府尹語氣拉長,似笑非笑。

宋夫人得意地瞥一眼高堂之上,不屑道:“既然話已經說清楚了,還請大人先將臣婦的女兒還來,她們自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此番還不知會嚇成什麽樣子,得趁早接回府修養上才是。”

一個比她丈夫低一級的府尹,有什麽好囂張的!

兩個女兒,她今天是帶定了。

得意不過兩秒,府尹醒木一拍,大嗬一聲:“跪下!”

“身為朝廷命官夫人,竟敢藐視公堂,對我昭和律法視若無睹,天子腳下膽敢挑戰天子權威,你是何居心?或者說,宋侍郎是何居心?”

宋夫人心尖一顫。

如果說藐視公堂按律收監的話,那麽挑戰天子權威,那便是死罪!

好一張鐵齒銅牙的嘴。

她心有不甘地跪了下去,語氣生硬道:“吾皇至高無上,臣婦實在是擔心自家女兒,一時心急還望大人原諒無心之舉。”

“誒~見外了,宋夫人的心情,本官理解,本官也是職責所在,你也見諒。”

話說得好聽,但每個字裏都埋著把刀。

宋夫人換了路子,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還望大人能歸還兩個女兒,她們失蹤多日,我這當母親的是寢食難安,非得見到她們才能安心。”

“巧了,本官也是這麽想的。”還沒等宋夫人嘴角完全咧開,他話鋒一轉:“但是吧,貴府的兩位千金失蹤一案,在京城實在是影響頗大。”

“太多富貴官宦人家每日來要求嚴查此事,這件事若是不清不楚沒有個交代,我這府尹怕是做到頭咯~”

“不過,這些個嘛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你不想替令千金報仇嗎?怎麽也要將那作惡之人,扒皮,斬首,懸於城門示眾,以撫民心呐。”

“夫人大可放心,兩位千金在本官這指定給養的白白胖胖,等這個案件水落石出,本官用八抬大轎送她倆回去。”

宋夫人臉上的肉擰成一團,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腦中不由得浮現扒皮,斬首的畫麵,連“嘔”好幾下,嗆出眼淚。

“呀呀呀,夫人這是怎麽了。”府尹驚站起身:“來人,給宋夫人找個坐的地方。”

她用帕子捂著嘴,平複了好一會從地上起身,看來這府尹還算有點眼色。

回過身,衙役們搬來一張帶著斑駁血跡的老虎凳。

“啊!”

宋夫人驚叫一聲,猛地喘幾口粗氣,感覺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這幫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這種東西,叫一個婦道人家怎麽坐!”府尹吹胡子瞪眼,氣得哐哐直拍桌子。

他眸光一轉,又迅速換上笑臉,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一幫毛頭小子,要不夫人將就一下?”

“我,我就不坐了,還是麻煩府尹大人趕快把我女兒帶出來吧。”

“嘖。”府尹砸舌,臉色暗沉下來:“報案的是你,如今阻礙查案的也是你。你宋府的事如今是滿城皆知,搞不好連當今聖上都有所耳聞,夫人執意將人帶走,是要致本官於不義呀,還是說,宋夫人其實是怕本官查出點什麽?”

“那怎麽可能!”

宋夫人被說得頭皮發麻,毫無招架之力,隻能改口道:“大人要查便查,我自然是萬分支持,可總得讓我這做母親的見上兩個女兒一麵吧。”

母性使然,人之常情,她不信,這府尹當真是不近人情。

“這,這,真不巧。她們被衙役帶走了。”

真是不發火就把人當傻子呢!

宋夫人再也忍耐不住瘋狂上漲的火苗,吼道:“臣婦隻是想見一麵兩個女兒,結果大人卻在這推三阻四,臣婦不知道,如今見自家女兒也是犯法嗎!”

“再說,我家兩個女兒是受害者,怎麽大人不去捉拿那凶手,反倒將受害者扣押!這是何道理!”

“夫人可言重了啊,什麽扣押,本官也是為了令千金的安全著想,凶手一天不歸案,本官一天不能安心,至於兩位千金,確確實實是被帶出去了。這樣,明日你再過來,本官指定讓你見上一麵。”

這個府尹,你硬他軟,你軟他軟裏藏刀。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力還剌你一個口子。

宋夫人被氣到肝疼,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本想再掙紮一下,對方卻醒木一拍:“退堂!”

絲毫不給她扳回一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