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楊柳岸作品 將門女的秀色田園 將門女的秀色田園 田間風雲 No.190買賣開始
快到晚飯時間了,聽說下午被青舒氣到的盧先生還躺在炕上不起來。
青舒聽說了,抿嘴笑,並吩咐小娟送一小碗的辣椒油過去。小娟回來告訴青舒,見到辣椒油,盧先生立刻坐起來了,喊著晚上要吃湯麵。看來這氣是消了。
晚睡前,古管家去找盧先生說話。盧娘子便避了出去,牽了笙歌的手去自己的小廚房,看熱炕的灶火熄了沒有。
古管家對著盧先生一頓念,“你說說你,一肚子的墨水不說,還是幾位少爺的先生,天下有什麽大道理是你不知道的?看你今天辦的事兒!你也不知道收斂一些,也不顧丟不丟人的,居然當著下人的麵追打小姐,你羞是不羞?”
不提還好,一提這茬兒盧先生心氣兒就不好了,“別提那臭丫頭,居然膽敢戲弄先生,太不像話了。”
本來就不怎麽笑的古管家板著臉,樣子有些凶,“小姐是晚輩,是沒長大的年輕小姑娘。你是小姐的長輩,還是曾風光一時的才子,又是當過軍師經曆過戰爭的人物,你就不能不幼稚?你就不能讓著小姐一點兒?”
盧先生一擺手,“行了,行了,走,走你的,別再教訓了。臭丫頭的本事大著呢,都能氣到本先生了,還有什麽是臭丫頭做不到的!你不用替臭丫頭瞎操心。”
“什麽叫瞎操心?你說說你……”
盧先生趕緊打斷,“停,停,別念叨了。臭丫頭現在可是阿彥的心頭肉,哪個不長眼的敢真和臭丫頭過不去?行了,有阿彥操心臭丫頭的事,你就安心當好你的管家得了!回去,趕緊回去睡。”
一提周伯彥,古管家又想到擔心的一件事來,“這以前,彥公子住在府裏,好歹夫人這個長輩在,外人也不好說什麽。現如今,夫人也不在了,彥公子若是還來府中住,怕是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
“對小姐的名聲不好,外邊會傳不中聽的話。”
“瞎操心。”盧先生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
“什麽叫瞎操心?女子重名節。”古管家有些激動,聲音大了一些。
盧先生微怔,略一沉吟,“阿彥那邊我來說,臭丫頭那邊你自己說去。”不過,依他看來,無論是阿彥還是臭丫頭,八九不離十會我行我素地行事。
古管家這下滿意,不過還是繼續絮叨了盧先生一通才肯回去。
第二日,周伯彥專門派出來拉酸菜的三十人的隊伍到了。
酸菜醃好後的這段時間,府裏會切菜的人,還有風味小食鋪中會切菜的人,隻要有閑暇時間就會聚在府裏廚院的食廳中切酸菜。莊子上會切菜的人也一樣,有閑暇時間也會聚在莊子上廚院的食廳裏切菜。因此,周伯彥提前預定的拉往京城的酸菜七八日前就已經切出來了,並像去年一樣,古府都是把切好的酸菜絲一團一團地團好裝木桶裏,凍上了的。
與這隊人同來的,還有錦陽城一品樓的林掌櫃。錦陽城一品樓這邊也是提前跟青舒訂的酸菜,隻是預定時間比周伯彥晚了幾日。因此,在供貨上,青舒遵循先來後到的原則,滿足了先一步預定的周伯彥,再滿足晚了一步預定的一品樓。
一品樓預定的酸菜,聽說一半要在錦陽城的一品樓中做菜出售,另一半則同周伯彥一樣要拉到京城去出售。因為周伯彥和步五、步六都有交情,因此,步五決定一品樓送往京城的酸菜由周伯彥的人幫忙運送。
所以,錦陽城一品樓的林掌櫃跟過來就是要說明這件事,還有就是送來了步五的親筆信,並奉上了買酸菜的銀子。
青舒接了信看罷,確定林掌櫃所言是步五的意思,於是說馬上把為一品樓準備的部分酸菜搬出來。
林掌櫃忙問,“古小姐,不知這次為一品樓準備出了多少酸菜?”
青舒側過臉問古管家,“庫房裏準備出來的還剩多少?”
古管家答,“回小姐,還有一百零九桶。”
青舒聽了鬆了口氣,笑對林掌櫃,“林掌櫃,說好第一批為貴樓準備一百桶的,現下正好夠數,讓管家這就著人搬了一百桶出來。”
林掌櫃搓了搓手,“古小姐,咱們商量一下。走一趟京城不容易,要不,再加一桶,湊成一百一十桶算了。”
青舒看了看旁邊裝貨已近尾聲的商隊,“還差一桶,得耽誤一會兒工夫。他們若是不急著出發,那就等上一等,請他們進屋喝杯熱茶暖暖身子,歇歇腳。他們歇腳的工夫,一桶酸菜也就準備出來了。”
林掌櫃一陣感激。
也不用青舒交待,一直跟在青舒身側的古管家立刻去安排。他讓廚房做事的放下手邊的事情,先把一桶酸菜切出來。為了不耽誤商隊太多的時間,小魚和小娟也去幫忙了。
大家齊動手,一桶酸菜切的也快,很快就把酸菜絲一團一團地碼好裝進木桶裏,蓋上木桶蓋子,抬到了前頭去。
如此,搬貨的搬貨,裝車的裝車,一品樓的一百一十桶酸菜也裝載好了。
這時候,青舒讓人搬來了兩口大箱子,請商隊的首領宋全幫她把這兩口箱子運去京城,並親自交給周伯彥。青舒還說,若東西到了,而周伯彥已經離京,這兩口箱子就交給步大將軍府的五公子,步五步飛鵠。
宋全滿口應下,管家給他的謝銀他都拒絕沒要。
見他不要銀子,青舒沒辦法,讓人拿來兩個小罐子給他,並告訴他,一個是紅果做的果醬,送給他的娘子和孩子嚐嚐,可以抹到糕點上吃。一個是辣椒油,做菜或吃麵可以當佐料,是送給他的。
宋全還要推脫,古管家扯了他過去,“趕緊拿上,這都是好東西,天下獨一份兒的。就是你們主子想吃,也得求到我家小姐跟前才有。”
宋全這才接了,連連稱謝。銀子推了可以,可東西還推,確實不是那麽回事兒。紅果的名字他聽過,隻是沒見過,也沒吃過。
青舒又讓小娟送上一個包裹著什麽東西的青色絲帕。
管家從旁拿過,塞入宋全之手,要宋全趕緊收起來。
宋全接了,好奇地打開看,裏麵居然是栩栩如生的一紅、一粉的不知名的極漂亮的兩朵花兒。他愣住,這寒天臘月的,哪兒來的鮮花?
青舒笑道,“是絹花。拿回去送你娘子,你娘子一定喜歡。”然後一指她托付給宋全的兩口大箱子,“裏麵全是,你可得妥妥當當地送到地方。這可全是銀子。”
宋全把絹花包回去,收起來,並向青舒一抱拳,“小姐放心,定把小姐的東西穩妥地送到地方。”
青舒盈盈一拜,“多謝宋大哥!”
商隊沒有繼續停留,宋全吆喝一聲,啟程。他們要盡快到達錦陽城,並與南來的周記另一個商隊匯合,一起回京。商隊走南闖北的運貨,隊伍龐大且帶家夥什的人多,即便走過不太平的地區,各路匪類也會忌憚一些,輕易不敢動他們。因此,一向以人多勢眾且小心謹慎出名的周記商隊走貨的時候,比別家商隊遭遇匪類的幾率要低。
林掌櫃是跟著商隊一起走的。走前他強調了一遍又一遍,就是希望古府這邊能夠盡快準備出第二批的酸菜來。這第一批的酸菜,全部運往京城了,這麽一來,錦陽城的一品樓還沒可賣的酸菜。為了能早些賺上酸菜的銀子,林掌櫃可是急的不行。
送走了林掌櫃和商隊,古管家去前廳見青舒,並向青舒提議,“小姐,不如讓婦人們停了手裏的活計,先去切酸菜。”
青舒不答應,“不行,酸菜掙銀子不假,可婦人們現在手裏做的活計也是掙銀子的。再者,酸菜可以慢慢切,慢慢賣,可這絹花和編的手鏈不同,它們是要趕在年前賣出去的,耽誤不得。”
今天是臘月初九,送往京城的絹花和手鏈差不多小年前後就到京了。周伯彥也好,步五也好,一定能幫她賣出個好價錢。除去送往京城的,做出來的成品還剩一些,而且婦人們現在還在繼續做。到了小年左右,普通的她會在康溪鎮上賣掉。而那些料子好又花樣好的,她要拿去錦陽城賣。
古管家覺得青舒說的也有道理,“要不,從外邊找些人回來切酸菜?”冬日裏活計少,閑在家裏的婦人多,用人可以隨便挑。
青舒還是不答應,“不是知根知底的,用著不放心。不用擔心,到了小年,這做絹花和編手鏈的活計就停了。空出來的人手,肯定都分派去切酸菜了。到那時,酸菜正好集中切出來。而且,過年的時候是酸菜最好賣的時候,耽誤不了我們掙銀子。”
“成,就按小姐的意思辦。”古管家也明白青舒的意思。古府與別的府邸不同,府裏的孩子們每日裏無所顧忌地跑跳玩耍,幾位少爺淘氣、玩耍或追逐的身影也是隨處可見,都不用人跟著。
若是放了不知根底的人進來府中做事,不僅得時時讓人跟著少爺們,就是府中玩耍的孩子也得安排大人跟著,以免出差錯。再說,古府出了豆沙包、出了酸菜、出了紅果等等不少好東西,在左近非常出名,因此覬覦這些好東西的人就多了,想進府做事的,指不定是帶了什麽目的。還是穩妥、安全要緊。
接下來的日子裏,古府上下整日裏依然是忙的團團轉。
小年前一日,也就是臘月二十二這天午飯前,青舒宣布今年做絹花和編手鏈的活計到此為止。
青舒的安排是:今日下午結工錢給大家;所有人小年(臘月二十三)休息一日,大家和家人吃小團圓飯;後天,哪個還想繼續做事,掙些手頭兒的零花兒,那就還來古府報到,古府有另外的差事安排。
接著,青舒讓蘇媽媽帶她們去吃午飯,而她自己收走蘇媽媽和古大樹的媳婦陳氏交上來的記錄本,拿去做最後的核算,核算每人該發多少工錢。
每日裏,誰做了多少朵絹花,做的是好是壞,合格的有多少,蘇媽媽都有記錄。元寶基本每晚都抽空教蘇媽媽寫常用字,因此,作簡單記錄已經難不倒蘇媽媽。
每日裏,誰編了多少條手鏈,編的是哪一種手鏈,古大樹的媳婦陳氏都有記錄。而且,哪個想貪下古府供應的好線,或是哪個想濫竽充數,第一個就過不了陳氏這一關。這方麵,陳氏管的很嚴,她手下做事的大姑娘小媳婦個個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其實,陳氏不識字,更不會寫字。聽說她的記錄都是她的三兒子古哲三在幫忙記。古哲三在鎮上的學堂讀書。剛開始的幾天,每日古哲三下學回去了,陳氏才讓村中的大姑娘小媳婦把編好的手鏈交上來。陳氏會當場清點、當場檢察,確定沒問題,這才收。古哲三就在旁邊作記錄。收妥了編好的手鏈,陳氏會發下來第二日編手鏈的線。誰領走多少線,應該交上來多少條手鏈,古哲三也記錄的清清楚楚的。
後來古哲三讀書的學堂放了年假,他每日都在家。陳氏便把收手鏈的時間改到了每日早飯後。如此,她每三日或每四日來一趟鎮上,到古府報道,交上成品和記錄,領了線,呆上半日再回村去。
青舒很快就歸攏好了數據,也算出了每個人該發放的工錢。
絹花依照難易程度分三個等級發工錢。最難做的絹花,兩朵一個銅板;難度次一等的,三朵一個銅板;容易些的,五朵一個銅板。
編手鏈,青舒隻給了四個樣式,且沒有難易之分,每編十條付一個銅板。
青舒把記錄、賬本和花名冊都帶到了充當臨時作坊的許五娘的繡房裏,手邊還放了裝碎銀和銅板的匣子與算盤。她坐下,翻開花名冊,“程娘子。”
站在門裏的小娟推開門,“程娘子,請進。”
程娘子正了正色,答應一聲,先一步走進去。立刻的,小娟把門關上,將外邊等候的其他人的視線阻隔在外。
青舒笑著柔聲說道,“你的是:一等絹花八百八十二朵,四吊錢四十一文;三等絹花五百一十四朵,加一朵湊整,一吊錢又三文。你大姑娘的,二等絹花三百八十四朵,一吊錢二十八文。加起來是六吊錢另七十二文。拿銅板還是碎銀?”
程娘子很激動,“銅板就成。”
青舒取了六吊錢,又數出七十二文來,再加上一個精致的荷包,一齊推向前,“拿上。”然後一點花名冊上程娘子的名字,“按個手印兒。”名字上按手印兒的代表工錢已經領了。
程娘子道謝,按了手印兒,用青舒贈的荷包裝好了工錢,收妥,退出去。
青舒接著叫第二個名字。如此,一個一個地把人叫進來付了工錢。最後,她叫的陳琴的舅娘,也就是古大樹的媳婦陳氏。
青舒說道,“一等絹花四百一十二朵,二百零六文;二等絹花八百九十一朵,二百九十七文;手鏈九百六十條,九十六文。手鏈的事沒少上嬸子費心,加二百文的工錢。統共是七百九十九文,湊整兒,發嬸子八吊錢的工錢。要碎銀還是銅板?”
陳氏激動的手都有些抖,“都成,都成……不,不……銅板,銅板吧!”
青舒取了八吊錢出來,再加一個精致的荷包推給她,“還有事要勞煩嬸子,嬸子別急著回去,等一等蘇媽媽。”
陳氏滿嘴應著,也用青舒送的荷包裝了工錢,走路帶飄的出去了,都忘了問村人的工錢。
青舒說自己人的工錢晚點再發,然後叫了蘇媽媽進來,把一個單子交給蘇媽媽,還交給蘇媽媽七吊五十一文錢,“這是小古家村人的工錢。等下套好了馬車,你送陳氏回去,讓陳氏按單子上的把村人的工錢給發了。”她又交給蘇媽媽一個裝了不少銅板的精致荷包,“這是阿琴娘的工錢,五吊。人沒來,隻能由您給帶過去了。”
蘇媽媽略一想,替兒媳婦問,“小姐,阿琴許久沒回娘家了,要不,老奴去時把她帶上?”
青舒失笑,“蘇媽媽,阿琴是您的兒媳婦,您是她的婆婆,帶不帶去您說了算,問我幹嘛?我又不是她婆婆!”
蘇媽媽被逗笑了,“小姐怎麽還拿老奴打趣起來了?既然小姐同意,老奴這就通知阿琴去。”
不多時,馬車準備好了。蘇媽媽和陳氏坐進馬車裏等了片刻,阿琴才抱了個包袱急步過來。
蘇媽媽挑著馬車簾子,“慢點兒,慢點兒,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走路可不能再著急忙慌的了!”
阿琴脆生生地答應著,坐上馬車。
陳氏詫異地盯著阿琴平坦的小腹,“有了?什麽時候的事?”
蘇媽媽笑的合不攏嘴,講的歡快,“她近日嘴饞的厲害,總找東西吃。元河也說她最近不早起了,總賴床。元河想著她多睡一會兒沒關係,就留她一個人睡,自己收拾收拾去鋪子裏做事。元河本是好意,可過後她總要對元河發脾氣,說元河沒叫醒她。第二日元河叫她,她還那樣,賴床不起。到了晚上,她又和元河發脾氣,小孩子似的。我覺出不對,問她月事準不準,她支支吾吾的說不清。前兒個,你和親家母都沒來,府裏來了大夫,我便請了大夫給她把脈。這才知道,原是她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子。”
聽聞喜訊,陳氏一高興,忘了阿琴已經出嫁的身份,還像過去一樣,拿手指猛戳阿琴的額頭,“你這大大咧咧的丫頭,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知道,還當自己是孩子不成?這要是一個不注意,有個好歹來,你對得起你公婆嗎?你對得起元河嗎?”
阿琴訕訕的,忙往自己婆婆身後躲。
陳氏這才想起人家的婆婆就在近前,尷尬地笑。
蘇媽媽心情好,笑著要求兒媳婦坐好,不讓兒媳婦亂動。
這天,小古家村領了工錢的大姑娘小媳婦高興,古大樹一家人高興,阿琴的娘家人也高興。要當奶奶的蘇媽媽更是高興。
天黑前,蘇媽媽才帶著阿琴坐著馬車回府來。
元河站在馬車下頭,先扶了自己的娘下車,然後扶了自己的媳婦下車。
李大郎一指綁在馬車前緣上的兩隻公雞,笑著說道,“元河,你丈母娘給你媳婦補身子的,趕緊拿走。”
古元河被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過去把兩隻公雞取下,拎在手裏。
大家鬧哄哄地吃過晚飯,青舒把參與做絹花的女人們叫到跟前,每人給發了六吊錢到一兩銀子不等的工錢。府裏的所有女人,不論大小,青舒允許她們從紫羅蘭、康乃馨和桃花中選自己喜歡的一樣戴到頭上。
見到小丫的頭上戴了一朵深粉色的紫羅蘭,笙歌和麥子吵著也要。大家七嘴八舌地說男娃子不能戴花,會被人笑話,他們不聽,堅持要戴花兒。
青舒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然後取了兩朵藍色的紫羅蘭,分別給笙歌和麥子別到了衣襟上。他們這才滿意,摸著胸口的藍花不吵了。
轉天就到了小年,古府的女人不管老少每人頭上都別了一朵絹花來來去去地做事。
笙歌和麥子胸前別著花,一臉神氣地在府裏走來走去,惹笑了不少人。
吃過早飯,青陽抱著青舒的右手臂不放,“姐姐,姐姐,我們什麽時候出去賣對聯?”
青舒捏他的鼻子,“明日就去。”
陳喬江不答應,“不要,不要,今天就要賣。你答應我的,答應讓我賣的。”明日一早他爹過來,要帶他回錦陽城去,多一天都不讓他留。他贏不過他爹,便隻能爭取今日賣一天的對聯了。
青舒頭痛,“好了,好了,你們先回去多穿些衣服,姐姐這就去安排。提前警告你們哦,要站在外頭賣,很冷很冷。隻要去了,誰也不許喊冷,更不許喊渴了、餓了的。”
陳喬江興奮地跳了起來,還跑過來和青陽擊掌,然後一溜煙兒地跑出去了。
青陽也跑了,說要回去加衣服。
青舒搖頭,真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寒冬臘月裏站外頭賣東西,真以為是什麽好差事不成?真是的,讓他們感受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