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瞬間,趙巍是真的想要一把掐死這狗東西的。
但最終理智戰勝了怒火。
他隻起身,朝著徐讓的**狠狠的踹了一腳。
在徐讓殺豬一樣的慘叫聲裏,警告,“離西寧遠點,再去騷擾她,就不隻是沒了這條命了。”
麻袋在月色下滲出血。
徐讓疼的隻剩下打滾的慘叫。
雲香緣是青樓,這附近本就魚目混雜亂的很。
縱然外麵來來往往的行人聽到巷子裏麵的慘叫聲,也沒人敢進來看個究竟。
直到一個時辰後,徐讓的小廝從昏迷中醒來,才連滾帶爬驚慌失措將他從麻袋裏放出來,趕緊弄回府裏。
鎮寧侯府。
馬車在二門處停下,徐西寧和傅珩一下車便瞧見白氏正站在那兒。
臉上張揚著笑,手裏拿著個笸籮,裏麵放著銅板碎銀子。
“呦,這是西寧和珩兒回來了啊,你們還不知道吧,陛下剛剛下旨,說筠兒堪當大任,給他封了個兵部的官職。”
將手裏的笸籮轉手遞給旁邊的婢女,白氏顫著腰肢虛扶了一下頭上簪的好好的簪子。
“聽說陛下給珩兒封的官職就是在兵部,我還想著,你們兄弟倆有個照應,哪想到筠兒領了差事去兵部報道才得知,你去工部了啊?
哎~
工部雖然比不上兵部,但你身子弱,在個清水衙門也是好的。
免得兄弟倆在一個地方當值,一個做的好一個做的不好,倒是不好看了。”
徐西寧簡直想要當場翻白眼。
今兒是母親的祭日,被徐讓氣了一頓,本就心緒不佳。
好好好!
說翻白眼,就翻白眼。
一個大白眼明晃晃的朝白氏翻過去,徐西寧道:“原來工部是清水衙門啊,夫君,明兒你去上職的時候,可千萬記得告訴左尚書,就說鎮寧侯夫人說了,工部是清水衙門。”
白氏原本是想要炫耀顯擺刺激一下傅珩和徐西寧的。
她要讓徐西寧懊悔!
沒有嫁給他筠兒,是徐西寧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沒想到這賤人竟然一點沒有流露羨慕和悔恨來?
白氏眼底帶著冷笑,“西寧這話說的,怎麽?你們雲陽侯府的姑娘,就是這種胸襟氣度?見不得別人好?眼看我筠兒平步青雲了,你就這樣暗中使絆子?”
傅珩一臉疑惑,看著白氏,“西寧不好的話,太後娘娘為什麽要給我賜婚?是太後娘娘討厭我,所以把一個不好的人賜婚給我嗎?多謝二嬸提醒,明兒我就進宮問問。”
白氏差點氣死。
這倆賤人!
絕對是故意的!
就是見不得筠兒好!
眼看筠兒被封了大官,這是嫉妒的一句好話都說不出來了!
壓著這口氣,白氏挺了挺胸膛。
你們越是嫉妒,我就越是開心,我不氣我不氣,氣出病來沒人替!
嘴角扯出笑來。
“太後娘娘賜婚,當然不會有錯,不然珩兒你怎麽會身體日漸好起來。
“隻不過,這氣運吧,可能能讓身體好起來,卻未必能保佑你的官運的。
“先前西媛在咱們家的時候,筠兒總是黴運纏身,這西媛前腳一死,後腳筠兒立刻就被陛下重用。
“倒是讓我想起一件要緊事來,當年西寧的母親嫁給她父親之前,他父親可是被陛下親自誇獎過,說是騎射一流一表人才呢。
“結果呢?前腳娶了西寧的母親,後腳徐讓便成了京都吃喝玩樂無所不及的紈絝。
“好好一個男人,讓禍害成什麽了。
“所以說,這女人啊,命裏帶煞就是要讓夫家遭罪的。”
今天是徐西寧母親的祭日。
不等徐西寧發怒,傅珩先冷了臉,“那二叔被陛下勒令閉門思過三日,是二嬸你克的了?那你回娘家去吧!”
毫不留臉麵的一句話。
氣的白氏臉都綠了。
“怎麽和長輩說話呢!”咬牙切齒,白氏怒喝,“你二叔被陛下勒令閉門思過,難道不是西寧鬧騰的緣故嗎!”
傅珩微涼的手牽了徐西寧,把她拽到自己身後。
“我看二嬸削腮窄寅,是典型的克夫命,顴骨高額頭扁,是典型的克子命,二叔和傅筠若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如今徐西媛也死了,二嬸該自己反省了。”
(麵相我瞎編的,不要對標現實哦,看書的寶子們都是平安順遂命)
撂下一句火氣騰騰惡意滿滿的話,傅珩牽了徐西寧就走。
白氏讓氣的渾身發抖。
伸手,一把扯住傅珩的胳膊,“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跟我去你祖母那邊評評理去,讓你祖母聽聽,讓滿京都的人聽聽,你就是這樣和長輩說話?
以前你挺好一個孩子,怎麽成親之後……”
不等白氏說完。
嘩~
一把紙錢忽然被徐西寧淩空撒出。
朝著白氏的臉。
劈頭蓋臉就落下來。
從吉慶堂回來的路上,傅珩專門去白事鋪子裏買的紙錢元寶。
裝在一個匣子裏,徐西寧手裏提著。
一把紙錢撒出,猝不及防間,白氏抓著傅珩胳膊的手頓時鬆開,慌張就朝後退了兩步,破口大罵。
“你瘋了嗎,好好的撒這東西,晦氣死了!”
徐西寧冷眼看著白氏,“既然傅筠平步青雲,那我就祝他,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嘩啦!
又一把紙錢朝著白氏的臉就撒過去。
白氏登時抬手抵擋,破口大罵。
傅珩牽著徐西寧離開。
白氏氣的跳腳,還想攔,被發財擋住了。
背後。
白氏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說徐西寧賤人。
說徐西寧的母親天煞孤星,克夫克子,活該命短早早死了。
說商戶女下賤惡毒不是個東西,徐西寧有娘生沒娘養。
……
傅珩陪在徐西寧一側,安慰她。
“我小時候,見過一次你母親,很漂亮很和善的,我母親以前就說過,說你母親麵相富態的,她是遇人不淑才會喪命,白氏的話,不必理會。”
徐西寧當然知道,白氏就是故意撿難聽的話刺激她。
知道不必理會。
但還是會氣。
籲了口氣,偏頭看傅珩,“你見過我母親?”
“對啊,你滿月的時候,我娘帶我去你們府上吃滿月酒,那時候我都五歲了,你母親還送給我一個長命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