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嫁給我哥!簡直不要臉!”
徐西寧震驚的看向坐在自己麵前的人。
章敏紅撲撲的臉上掛著汗珠子,抬手隨意的那麽一抹,齜牙朝徐西寧笑。
“我當時就和我哥說,咱不在京都待著了,沒得惡心,不如來找你玩。”
說完,一臉促狹朝傅珩擠眼。
“沒想到,你小子也在這裏!”
徐西寧:……
傅珩:……
章景繁抬手給章敏腦袋上敲了一下,“什麽你小子,叫傅大哥。”
章敏抱頭朝章景繁吐舌頭,“我才不,什麽傅哥哥,傅大哥,傅大哥哥,yue~人家都成親了,不要臉的人才這麽叫呢,比如蔣煊怡。”
章景繁簡直哭笑不得,“那也不能叫你小子啊。”
章敏晃晃腦袋,“我比西寧大,西寧管我叫姐姐呢,我就叫傅珩妹夫好了!”
話沒說完,又讓章景繁彈了個腦崩兒,“越來越離譜!”
成國公府的大姑娘是皇上跟前的麗妃娘娘。
皇上被圈禁,他一眾妃嬪自然也直接被約束到後宮不得隨意走動。
麗妃膝下無子,卻能在宮中過得不錯,不單單是靠著成國公府,更是自己手段了得。
縱然被約束了,但不妨礙她從太後那裏得了消息。
蔣國公府闔府獲罪,那罪名又是兼通叛國的重罪,二皇子前腳從太後寢宮離開,後腳就發了罪名書昭告天下,半點遮羞布都沒給蔣國公府留。
太後想要成全蔣煊怡,就得用點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畢竟成國公府滿門英烈悍將,她不可能直接賜婚。
這見不得人的手段,無非就是男女共處一室,發生點什麽有失清白的事。
成國公府老夫人得了麗妃送出來的消息,差點沒氣死,當時就破口大罵了半個時辰來排解心頭憤怒。
章敏出主意,說不如讓章景繁離京躲一躲。
兄妹倆一合計,幹脆直接來找徐西寧了。
章景繁灌了一口茶,朝傅珩道:“我和敏敏從京都離開,你猜二皇子怎麽說?”
章敏不等傅珩開口,搶話。
“我和我哥是悄悄離開京都的,結果馬跑到新海的時候,二皇子跟前那個小果子追來了。
“給了我哥一道密詔,和我哥說,讓我倆盡管在外麵玩,回京之後若是有人追究,便拿出密詔說是奉召出京。
“不必有後顧之憂。”
章景繁轉著手裏的茶杯,問傅珩,“你說二皇子是什麽意思?他這麽折騰就不怕徹底惹惱了太後,把他拿下去?”
傅珩抿著茶水,道:“他和太後,可能最一開始就不在一條船上的,最開始竭力在皇上麵前攛掇,讓皇上抓了我下獄的人,是大理寺少卿。
“我們一直覺得,大理寺少卿是二皇子的人,但二皇子上位之後,處理大理寺少卿可一點情麵沒留,那架勢,恨不得直接宰了他。
“這次琉倭大軍來襲,可能隻是太後與蔣國公府勾結,二皇子未必參與,大理寺少卿從頭到尾效忠的,都是太後。”
章敏翻白眼,“就算不參與,但是知情不報,害的西山大營死絕了,他也該死。”
“事後我派人去查過,當時琉倭大軍的戰船,是以我朝商船做排頭,直奔大沽港的,如果大沽港被買通了,他們可能會直接登陸。
“但大沽港那邊傳出了急報。
“急報傳出來的時候,甚至琉倭大軍的排頭依舊是商船。”
章景繁皺眉,“你的意思是,那消息,可能是二皇子傳出來的?”
傅珩頓了頓,搖頭,“不做判斷,且看吧。”
章景繁嗯了一聲,伸了伸腿,在大腿上敲了幾下緩解一路快馬疾馳的疲乏,轉頭看前麵的城門樓,“前麵就是濟南府了,你們準備怎麽辦?”
傅珩烏沉沉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一路來你們也看到了。”
“民不聊生。”章景繁總結。
章敏歎氣,“這幾年,物價瘋漲,錢越來越不值錢,以前買個燒餅兩個銅板就夠,現在卻得十個銅板,尤其是出了京都一路往這邊來,越發明顯,越發覺得錢不值錢,而且路上好多流民。”
“我們一路過來一路打聽,其實這次水災影響並不大,這邊的亂子,早在水災之前就開始了,隻是水災把這亂子暴露出來了。”徐西寧籲了口氣,“與其說水災嚴重,不如說,有人想要借著水災讓朝廷看清楚這邊的實際情況。”
當初賑災一事。
是二皇子竭力攛掇。
二皇子放倒了太子,自己搶了這份差事,並且點了趙巍的名。
如果二皇子是個一心為民的,他最大可能想做的,就是借著趙巍的力,來整頓這邊。
隻可惜。
還未行動,琉倭大軍來了。
意外的在茶館匯合,喝了茶,略作休息,一行人進城。
朝廷下的官方文書,此次來濟南府賑災的,隻有徐西寧一個,他們這一行人,也就沒有揚明身份,章敏女扮男裝,和章景繁一起給徐西寧當個護衛。
“不長眼的東西,滾開,沒看見老子車過嗎,耽誤了老子的大事,你十個屁股也吃罪不起!”
馬車才開拔,剛要上路。
後麵一輛疾馳的馬車忽然橫衝直撞奔過來。
駕車的車夫朝著徐西寧他們這邊便罵罵咧咧,揚著馬鞭就要往徐西寧他們的馬上抽。
“你這人好不講道理,我們在前麵走,你從後麵來,我們又沒有後麵長眼睛,如何知道你要過,再說,這麽寬的路你從哪不能過,非要走我們占著的這裏!”
章敏一擼袖子就要幹架。
對方見章敏叫囂,立刻臉色一沉,擼起袖子,“艸,哪裏來的王八犢子,敢在你徐爺爺跟前叫囂,真是活膩歪了。”
“徐大人息怒,徐大人息怒,他們幾個外鄉來的,不知道您的差事急,您快別和他們一般見識。”茶館老板眼看這幫人要在自己的茶館前麵鬧起來,趕緊上前勸阻兩句。
天爺誒。
這可千萬別在他跟前打起來。
萬一打飛幾個砸了他房頂上。
他茶館讓砸塌了,他找誰索賠去。
這個徐爺他可不敢。
這些外鄉人,瞧著也不像好惹的。
一聽茶館老板說是外鄉人,那位叫囂的徐爺上下一打量這行人,“你們從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