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華一聽章景繁要抓人。
急了。
“我……”
“月華!”她母親一把拉了她的手,“你放心,啟年若是清白的,有知府大人在,一定會給他一個公道。”
她抓著杜月華的手,用力的攥了攥。
徐西寧套在杜月華手腕的那鐲子,硌得杜月華手腕疼。
越疼。
徐西寧剛剛的話就越是清晰。
人要先愛自己,自己都不愛自己,就沒人愛你。
她被那畜生那般對待。
母親說她自私,讓她為了這個家忍一忍。
妹妹雖不知發生了什麽,可她稱病,妹妹卻依舊心安理得的去赴生辰宴。
出閣的大姐甚至親自回來,教她如何取悅男人。
至於耀祖。
跑到她麵前,讓她不要不識抬舉。
被瞧上,是她的福分。
隻有啟年哥,恨得要死,恨不得殺了那人給她出口氣。
啟年哥說,要帶她走的。
杜月華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
她要說嗎?
徐西寧瞧著杜月華一臉的糾結,沒多催促。
章景繁派人去抓人。
很快,孫家那邊親自來人了。
來的不是杜月華的啟年哥哥,來的是啟年哥哥的大哥,孫家的掌家人。
一進門便是滿臉的急切,“剛剛府衙的衙役去,我才知道耀祖丟了?到底怎麽回事?我光是聽下人說,你們家這邊起了火,我還想你們滅火亂糟糟的一片,我就不派人過來了,免得添亂。
“怎麽還丟了孩子?”
說著話,他仿佛這才看到知府,章景繁和徐西寧。
忙行禮,“知府大人好,這兩位……”
知府介紹,“京都來的,這位是鎮寧侯夫人,徐大人,這位是成國公府世子,章世子。”
孫家大哥立刻道:“對對,章世子,去年我還見來者,是我眼拙是我眼拙,章世子安,徐大人安。”
章景繁沒理這孫大哥,隻問自己派過去的人。
“不是讓你抓孫啟年回來問話嗎?人呢?”
章景繁的人抱拳回稟,“世子,孫府說孫啟年不在府上。”
孫家大哥立刻說:“章世子,我們家和杜家,向來交情極好的,我弟弟又是讀書人,他……他怎麽會綁架杜家的少爺呢,而且我弟弟今兒一天都和同窗在一起。
“今兒晚上,他們幾個人包了一條船,去遊湖了,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章景繁笑道:“沒有回來,不就正好說明,他有作案的機會?畢竟,起碼現在,你們都不知道他在孩子丟失的時候,到底在哪裏。
“而且,他因為婚事的事,因為杜月華受委屈的事,對杜家充滿憤怒和怨恨,**作案也是有可能的。”
孫家大哥立刻道:“沒有沒有,婚事,也是兩個孩子有緣無分,我們家啟年從來沒有怨恨的,真的。”
章景繁搖頭,“但目前,他是唯一的嫌疑人,隻有他有作案動機。”
孫家大哥急了。
“怎麽能說他是唯一的嫌疑人呢?”孫家大哥看向杜老板,“你們家就沒有其他仇敵?”
杜老板搖頭。
他也希望有啊。
這樣就能有目標了。
杜老板一搖頭,孫家大哥更急了,“你好好想想。”
杜老板哭喪著臉,“真沒有,甚至府上下人的恩恩怨怨都查了一遍,什麽都查不出來,這才懷疑到啟年那裏。”
孫大哥果斷道:“啟年絕沒有做。”
章景繁道:“憑證據說話,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目前,他的確是唯一的嫌疑人,所以我們必須抓他,他在哪裏遊船?”
孫大哥焦躁的看向知府。
知府也急啊。
丟了的可是耀祖。
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
“啟年到底在哪?就是帶回來問問話。”知府道。
孫大哥頓時沉了臉,“怎麽就隻有啟年一個人有嫌疑呢?前幾天,你們杜家,不是還和老王家發生爭執?”
杜老板立刻拽了孫大哥的衣袖,“沒有的事,隻是幾句拌嘴。”
孫大哥看他那明顯的暗示,也給出自己的態度,“反正啟年是清白的。”
杜老板不想把王家牽扯進來。
可……
他要急死了。
他兒子現在不知死活的。
難道真的是這些平常打交道的人綁架了耀祖?
杜老板也有些六神無主。
徐西寧忽然插嘴,問:“耀祖被綁架有幾個時辰了?”
杜老板的夫人一下就哭出來,“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綁走的,從我知道,到現在,都一個時辰過去了。”
徐西寧皺著眉,“一個時辰,哎……”
足夠發生好多事了。
一個哎。
哎的杜老板的夫人心急如焚,“老爺!”
章景繁恰到好處的道:“你們每隱瞞一個仇家,耀祖的危險就多一分,我們甚至很難想像孩子在被綁架的過程中會遇到什麽危險,什麽變態的人。會不會有人用刀子劃他的臉嚇唬他。”
杜老板的夫人忍不住,脫口道:“前一陣子,我們家確實和王家有些爭執。”
章景繁立刻吩咐自己的親隨,“去王家抓人!”
說完,又道:“派人去湖裏找孫啟年,抓了!”
孫家大哥忙求章景繁,“我家啟年冤枉的。”
章景繁冷著臉,“是不是冤枉的,審訊了就知道了。”
孫家大哥唯恐自家弟弟被審訊用刑,一把拽了杜月華,“你i倒是說句話啊,平時啟年對你那麽好,你們婚約……你們說不成親就不成親了,你知不知道啟年多難過,你知不知道他成宿成宿睡不著1
“你們那麽傷害他還不夠,現在你弟弟丟了,你還要抓啟年?
“你心是鐵做的嗎!”
“夠了!”杜老板一把推開孫家大哥,“你逼月華做什麽!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我定下的,她能做什麽主。”
孫家大哥氣的和杜老板爭執。
杜月華站在旁邊,咬著嘴唇瑟瑟發抖,。
徐西寧在混亂裏,站到她旁邊,拉著她,小聲的問:“那裏,還很疼嗎?”
杜月華一下驚恐而無助的看向徐西寧、
剛剛借著給杜月華鐲子的時候,徐西寧仔仔細細搭了杜月華的脈。
“還流血嗎?他……是在你來癸水的時候對你用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