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激靈,雲陽侯府的管家差點嚇得當堂尿出來!
若是讓那位大人知道,他睡了他的外室……
好家夥!
光想一想那個後果,雲陽侯府的管家都心肝顫,“是,是……”
糾結了一下輕重關係,他決定出賣雲陽侯。
正開口。
外麵忽然傳來**。
跟著,宋氏跟前一個貼身丫鬟便撥開人群直接進入公堂。
“民女是雲陽侯府的婢女,奉命前來傳話,回稟大人,我家老夫人剛剛經過太醫院太醫精心醫治,已經醒來,老夫人親口說,山中悍匪並未毆打她,是吉慶堂的夥計毆打的她,是三小姐唆使了吉慶堂的夥計。”
這話一出,外麵圍觀看熱鬧的頓時嘩然。
管家一聽這個,剛剛還被嚇得跟三孫子似的,登時就腰杆硬起來,朝著京兆尹就道:“大人明察,大人給草民做主,給我們府上老夫人做主!”
“胡說八道!”
吉慶堂的小夥計急的臉紅脖子粗。
世上怎麽又如此厚顏無恥又顛倒黑白之人!
“我們救老夫人的時候,她分明已經受了重傷,你們還要不要臉!”
那丫鬟跪在管家一側,挺著胸膛,目不斜視,一臉義正言辭,“我們老夫人是當事人,她的話便是最直接的證據!若我們老夫人身上的傷是悍匪所傷,難道我們老夫人還要替悍匪遮掩不成!大人莫要聽他們狡辯!”
京兆尹心想,老夫人雖然是當事人,但當事人的話誰說就一定是真話。
他朝徐西寧看去,“你有何話要說?”
徐西寧站在那裏,臉上神色並無多少變化,隻是朝京兆尹道:“小女子有幾句話想要問府中丫鬟。”
京兆尹點頭許可。
徐西寧轉頭便朝那丫鬟道:“你說,你是替老夫人來傳話,誰能證明這話就是老夫人親口說出來的?老夫人是專門說給你一個人聽,還是當時大伯母和大姐姐也在現場?”
官差前腳帶著府中管家離開,後腳徐西媛便給宋氏出了這個主意。
老夫人其實尚未蘇醒,但是不是真的蘇醒,誰能知道。
隻要說這話是老夫人說的,誰還能反駁什麽不成!
原以為徐西寧會嚇得臉色發灰,沒成想,徐西寧竟然如此冷靜的朝自己提問。
那丫鬟冷著臉,帶著一副疾言厲色看向徐西寧,往徐西寧頭上扣屎盆子,“三小姐自幼喪母,是老夫人和大夫人將三小姐養大,三小姐不念長輩的……”
徐西寧翻個白眼直接打斷她,“你隻回答我的問題。”
那丫鬟一臉厭惡,粗聲粗氣的說:“回答就回答,老夫人遭此橫禍,大夫人和大小姐自然是心疼又著急,老夫人一回去,兩位主子便片刻不離的守在跟前伺候,就連大爺都急忙忙趕回來,這話自然是當著主子的麵說的。”
徐西寧笑道:“這麽說,大伯母和大姐姐,哦,還有大哥,都知道,是祖母讓你過來傳話,說是我唆使人打的她?”
丫鬟不知道徐西寧為何要執意強調這個。
但老夫人那般回府,府裏主子們孝順,必定要守在跟前,這一點毋庸置疑,丫鬟昂著頭,“當然!”
徐西寧轉頭就朝京兆尹道:“回稟大人,這話,小女子不認可,我還是那句話,傅筠才是證人,祖母自己的話並不可信,畢竟,之前在普元寺,祖母還要帶著人去禪房抓我的奸呢,若非大姐姐和傅筠鬧出真的奸情來,說不定現如今大街小巷傳的就是我的什麽奸情了!”
京兆尹頓時——
搓搓手!
好家夥,你是真敢說!
跪在地上的丫鬟冷笑一聲,“三小姐要等傅世子?那便等,隻是一會兒當堂對峙,證明三小姐的確是不尊不孝,三小姐要如何?”
開什麽玩笑!
早在徐西寧當堂說出傅筠是證人的同時,她們家大小姐就派人去給傅世子送話了。
讓傅世子務必趕緊來公堂,用傅世子嘴裏的話打爛徐西寧這張臉!
徐西寧反問,“若是證明,祖母說的是假話,而大伯母,大姐姐,大哥,全都助紂為虐冤屈我,又該如何?”
管家怒道:“三小姐不必強詞奪理!不存在這種若是!他們是你的長輩,你的親人,如何會冤屈你!”
徐西寧朝他粲然一笑,“珊瑚頭麵的事情我們尚未解決,這是兩碼事,既然現在傅世子還沒回來……”
“我來了!”
不等徐西寧話說完,外麵,傅筠裹著怒火的聲音筆直的傳了進來。
人群**間,傅筠帶著一身血汙,從外麵進了公堂。
傅筠有官職在身,自然不必多行禮,隻朝京兆尹虛虛抱拳,“叨擾大人了!”
說完,怒目看向徐西寧,“你羞辱我,羞辱你大姐姐,還沒有鬧夠,現如今,竟然連你嫡親的祖母也不放過?莫說是嫡親的,縱然是街頭老嫗,也不該下此重手!”
傅筠衝著徐西寧,劈頭蓋臉便定了罪名。
旁邊,跪著的丫鬟囂張的看著徐西寧,“三小姐還有什麽話可狡辯!你還有一點點人性嗎!”
徐西寧沒理會那丫鬟,隻看向站在旁邊的傅筠。
“救祖母回來的夥計說,看到傅世子給山上悍匪投毒,我還想,傅世子不愧是在戰場立下軍功的人,果然有勇有謀,這次青靈山捉拿悍匪之事,傅世子當是頭等功!
“沒想到,是他們眼拙,那有勇有謀的另有其人,這功勞竟然不是傅世子的?”
傅筠眼皮一跳。
什麽投毒?什麽頭等功?
徐西媛派人給他傳話,隻說徐西寧要他當堂作證,吉慶堂的小夥計救走老夫人的時候,老夫人身上的傷已經就很重了。
當時聽到這傳話,傅筠活以為自己聽錯了。
徐西寧竟然妄圖讓他作證?
那死女人那般對待他,莫說自己沒看到,便是真的看到了,也不會給她作證。
他恨不得徐西寧立刻去死!
可……
頭等功?
對上傅筠眼底的遲疑,徐西寧挑眉,“青靈山悍匪凶惡狡詐,敢在皇城根下如此囂張,目無王法,挑釁皇權,那是不將朝廷放在眼裏,那個足智多謀暗中下毒之人,倒是有大智慧,竟然能在這樣短促的時間裏,這樣急迫的情形下,想的做的這樣周全。”
徐西寧看著傅筠,“不是傅世子,那這頭功又是誰?”
說著話,徐西寧臉上帶著一點疑惑,看向旁邊吉慶堂的夥計,“竟然不是傅世子,事關要緊,你們仔細想想,到底是誰,竟然讓你們誤以為是傅世子,難道長得很像?”
傅筠心頭一個激靈。
很像?
傅珩?
總不能這頭功被傅珩領了去,他這世子之位本來就被很多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