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徐西寧讓徐梓呈問一問宋氏,他的婚事宋氏如何安排,徐梓呈心煩,沒問。

此時卻是忍不住,“母親是想要為我求娶哪家的小姐?”

昨兒宋氏半夜叫徐梓呈過去便是為了這件事。

誰承想這混賬不在,此時,人多眼雜,宋氏也不好多說,隻壓著聲音說:“年前我就和你大舅母說好了,你大姐姐與你生辰很配,而且,女大三抱金磚。”

徐梓呈萬萬沒想到,宋氏給他安排的竟然是外祖父家那位已經二十多歲的老姑娘!

徐梓呈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氣死。

幸好他問了一句,不然到時候兩府想看生辰八字直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親也知道?”徐梓呈問。

宋氏點頭,“就是你父親覺得不錯,才讓我去問你大舅母的。”

徐梓呈心涼了半截,

再無任何心思和宋氏說話了,“母親去忙吧,我這裏還得盯著。”

徐梓呈腳下踉蹌半步,渾渾噩噩出去。

宋氏哪裏看不出來徐梓呈心下不滿,可這事兒暫時沒辦法細說,隻能等回了屋才能慢慢說,隻是她現在沒空。

她要去行宮求見太後娘娘。

雲陽侯府被這麽作踐,徐西寧那賤人絕不能好過了。

折返回去,將徐梓呈這邊的事和雲陽侯說了,又安撫徐西媛句,宋氏一番梳妝打扮,急匆匆從後門出去了。

……

“在行宮?消息準確?”

徐西寧一臉震驚看向春喜。

春喜點頭,“準確的,元寶有個幹哥哥在宮裏當差,元寶今兒專門問了他幹哥哥。”

元寶便是昨兒徐西寧交待的那個吉慶堂的小夥計。

行宮?

徐西寧隱約記得,上一世,行宮鬧過一次刺殺。

當時宋氏正好在行宮陪著太後娘娘,刺殺發生的時候,宋氏給太後擋了一刀,這一刀直接將整個雲陽侯府送上了一個新的榮華富貴。

那時候傅筠的王位要下來了,雲陽侯府也青雲直上,所有人都歡天喜地。

她傻。

她也跟著高興。

可別人高興,是因為傅筠和徐西媛要成親了,雲陽侯府和傅筠已經掏空了她全部的錢財。

人家正謀算著怎麽讓她死了給徐西媛騰地方呢。

“小姐,世子爺來了。”

正說話,外麵傳來一聲丫鬟的回稟。

徐西寧和春喜四目相對,春喜立刻說:“他怎麽來了?”

以前,徐梓呈可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徐西寧,就算是花她的錢都是直接去她鋪子裏拿。

“見了再說。”

徐西寧起身迎出去,麵上的客氣還有,“大哥哥怎麽來了?”

徐梓呈一臉的煩躁,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十分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完,“你昨兒說要幫我說媒?”

徐西寧大概明白徐梓呈是為什麽要來了。

“怎麽?大哥哥心急了?”徐西寧似笑非笑在徐梓呈對麵坐下。

徐梓呈煩得很,“你別拿這眼神看我,真是……你以前好好一個小姑娘,現在怎麽就變成這樣了?你要把誰說給我?”

看的出來徐梓呈是真的煩。

這一通雜亂無章的問。

徐西寧上一世就知道,徐梓呈心悅惠安伯府的二姑娘。

上一世,徐梓呈為了求娶惠安伯府的二姑娘,狠狠的和宋氏鬧過,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一天他就不鬧了,緊跟著他就歡天喜地的去他外祖父家提親,要娶那個比他大三歲的表姐。

可惜徐西寧上一世死的早,到死也沒見徐梓呈成親,更不知道是什麽讓徐梓呈忽然轉變了心意。

但起碼現在,徐梓呈心裏裝著的,還是惠安伯府的二姑娘。

“惠安伯府的二姑娘,大哥哥可瞧得上?”

噗!

徐梓呈才喝了一口茶,讓這一個名字驚得直接一口全都噴出來。

嗆得連著咳了幾聲。

瞧著他咳,徐西寧不免想起那個病秧子。

也不知道好點了沒。

徐梓呈好容易忍住了咳嗽,抹了一把嘴上臉上的水漬,看向徐西寧,“你說誰?”

徐西寧笑,“惠安伯府的二姑娘,也難怪大哥哥反應這麽大,他們府上是配不上大哥哥侯府世子的身份,我原想著……”

“不不不!配得上!很配得上!”徐梓呈十分幹脆的就打斷了徐西寧。

又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怎麽自己心裏想的姑娘和徐西寧說出口的,就這麽一致呢?

不應該啊。

這事兒,他連跟前的親隨都沒說過,全天下就他自己知道。

難道真就是千裏姻緣一線牽,他和惠安伯府二姑娘的姻緣是上天安排好的?

徐梓呈搓搓手,嘿嘿的笑,“三妹妹怎麽認識她的?”

徐西寧釣上了徐梓呈,趁機說:“大哥哥想知道?可我需要大哥哥幫我一個忙,我才能說。”

徐梓呈皺眉,一臉徐西寧蹬鼻子上眼的不悅,但礙著徐西寧說的這個說媒他又著實心動,隻能道:“你又要讓我幹什麽?昨兒不是說好了,我們兩清了。”

徐西寧笑,“我從來沒有去過行宮,我想去行宮看看。”

噗!

徐梓呈又一口茶水驚天動地的噴了出來。

震驚錯愕看向徐西寧,“什麽玩意兒?你要去哪?”

徐西寧說:“行宮。”

徐梓呈蹭的就起身了,“那是宮中貴人去的地方,你怎麽能去,你瘋了吧?”

徐西寧笑:“大哥哥若是不能帶我去,我就不給你和惠安伯府的二姑娘牽線搭橋。”

徐梓呈咬牙切齒,“你這條件提的也太無禮了!”

徐西寧不說話,端起旁邊茶盞喝茶。

徐梓呈瞪著她,瞪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你當真能幫我牽線搭橋?口說無憑!”

徐西寧就道:“隻要大哥哥肯帶我去行宮,回來我就讓你和惠安伯府三小姐先私下見個麵。”

私下見麵?

徐梓呈心頭登時像是被羽毛掃過,麵頰泛起一絲熱意。

徐西寧慢悠悠道:“我若是做不到,就把我一間鋪子賠給你,如何?”

春喜眼皮一跳,謔!玩這麽大!

徐梓呈也眼皮一跳,一間鋪子?

徐西寧的鋪子可是個個值錢。

這交易,他怎麽都不虧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