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春喜把人捆了。

徐西寧在屋裏一張破舊的椅子上坐下,垂眼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人,“想讓人死的法子多的去了,不瞞你說,弄死你,我也不必償命。”

那小夥子驚恐的看著徐西寧,“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這是京都!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徐西寧冷笑,“王法?你拿著這玉佩要去做的事,便是有王法?”

那小夥子頓時眼神一閃,但跟著,昂首挺胸,“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東西,我拿著是天經地義。”

春喜抬手就要給他一巴掌。

徐西寧說:“去屋裏找個破布,給我堵住他的嘴。”

春喜得令,立刻就去。

那小夥子驚慌失措,張嘴就要大喊,隻是張嘴一瞬,徐西寧起身,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春喜拿了破布出來,直接一把塞了他嘴裏。

徐西寧手指搭在他的內關穴,“內關穴,按壓半刻鍾便能讓人產生嘔吐之意,你嚐過自己的穢物嗎?今兒讓你嚐嚐。”

旁邊春喜原本正一臉憤怒。

聞言頓時:……

哈?

啥玩意兒?

腦子裏轉了一下徐西寧的話,春喜差點讓自己想象出來的畫麵給惡心吐了。

小姐你好變態。

徐西寧用力摁著他的內關穴,不過片刻,那小夥子被堵住嘴巴的臉,便從驚慌的慘白變成了痛苦的白綠,跟著,嗓子裏發出惡心反胃想吐的聲音,再然後——

一股惡臭從他嘴裏發出,有哩哩啦啦的黏液順著嘴角流出。

但因著嘴巴被堵著,反胃嘔吐上來的東西,就隻能再原路咽回去。

春喜:……

娘誒!

傷敵一千自損足有八百!

那小夥子快難受死了,拚命的搖頭,眼淚都飆出來了,嗚嗚嗚著求饒。

徐西寧手指摁在他的穴位上,“你若是老老實實的配合,我便不讓你吃這苦,你若是不老實……”

那小夥子瘋狂點頭,表示自己配合。

徐西寧抬手去扯他嘴裏的破布。

嚇得春喜滋溜就躥到遠處。

臭死了。

破布扯出來,那小夥子哇的一口便吐出來。

盡管徐西寧不再摁他穴位,可他遭不住這穢物的惡心。

快把膽汁兒都要吐出來了,才軟綿綿緩過一口氣。

屋裏太臭了,徐西寧將人拖到了院子裏。

“最好是老老實實的交待,敢有一點耍滑,剛剛的滋味讓你再體驗幾次。”

小夥子癱在地上,一張臉油綠油濾的,有氣無力道:“剛剛有個婆婆來,自稱是雲陽侯府的人,讓我拿著那玉佩去當鋪裏當錢。

她說到時候會有人找到我,我就一口咬定那玉佩是我娘留給我的。

會有人把我帶去雲陽侯府,到時候,我就拿出一副畫像,說那畫像上的女子是我娘。”

“畫像?”徐西寧眼底泛著厭惡的怒意。

小夥子立刻道:“我放在炕上,在褥子底下。”

春喜立刻忍著屋裏的臭氣熏天,去取。

“小姐!”

畫像展開,是徐西寧母親年輕時候的樣子,這畫像,一直掛在徐讓屋裏的。

春喜要氣死了。

“小姐,他們也太壞了,竟然想潑夫人髒水,讓夫人有這麽大個兒子?”

“潑髒水?”徐西寧冷哼,“這可不是潑髒水。”

徐西寧冷颼颼的目光落在那小夥子臉上,“然後?”

小夥子顫著聲音,“然後,她說,會有人認下我,我就成了雲陽侯府的少爺,從此榮華富貴,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說我爹其實不是我爹,是拐子,我小時候他偷走了我,然後一口咬定我就是這女子的兒子。

“起初我是不答應的,但是那婆婆說,我若是不同意,就讓京兆尹府衙抓我,說我偷了東西。”

他驚恐的看著徐西寧,“姑娘饒命啊。”

徐西寧從身上摸出一個瓷白的小瓶兒,拔開塞子取了一顆藥丸出來,丟在那小夥子跟前。

“吃了。”

那小夥子嚇得渾身哆嗦,下意識往後縮,驚恐的搖頭,“不要。”

“春喜!”

徐西寧一聲令下,春喜忍著惡臭上前,一把抓了那小夥子的頭發扯了他腦袋起來,他嘴巴張開的一瞬,春喜抄起地上的藥丸就丟了他嘴裏。

他下意識的要咬緊牙關拒絕吃下去。

但晚了一步。

等他咬牙的時候,那藥丸都吞下去了。

他嚇得哇的就哭,“你給我吃的什麽?”

春喜心道:補氣養元丹啊。

徐西寧冷聲道:“蛇毒丸。”

春喜:……

好家夥!

那小夥子:……

嗷的哭的更厲害了。

徐西寧起身,彎腰蹲在他跟前,手指似有若無在他一處穴位摁下去,那小夥子才哭一嗓子,隻覺得喉頭一陣刺痛,跟著——

一口血便吐了出來。

本來聽說是吃了毒藥,就嚇得要死了,現在一口血噴出,更是直接整個人都嚇軟了。

連氣都快不會喘了。

徐西寧慢條斯理起身,看著他,“你若是不聽他們的話,最多被抓到京兆尹府衙的牢獄中去,若是不聽我的話,最多也就是死了。”

那小夥子連滾帶爬,跪起來就給徐西寧磕頭,“姑奶奶,大小姐,饒了我吧,我聽你的。”

徐西寧心滿意足,朝春喜道:“去找之前買通的那個丫鬟,讓她找一塊雲陽侯的玉佩拿來,盡量和這一塊相似。”

春喜領命就走。

徐西寧從屋裏搬了個椅子出來,氣定神閑在那小夥子旁邊坐下,“一會兒,你拿著我給你的玉佩,照舊去當鋪,他們讓你怎麽做你便怎麽做。

“但等你要去雲陽侯府的時候,不用帶著畫像去了,死了的娘多沒意思啊,我給你找個活著的娘。

“到時候,你給我一口咬定,你娘當初被雲陽侯奸汙,然後生出了你,你爹是被打死的,指使的人便是雲陽侯府大小姐徐西媛。

“這其中的小故事,你自己編吧,你們走南闖北的賣藝,想必這身世如何淒慘對方如何恃強淩弱,你比我擅長。”

為了搶她手裏的財物,竟然想出這樣卑鄙下作的手段來。

那就別怪她不留情麵。

貴妾?

嗬!

她要讓徐西媛連貴妾都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