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齊此次出征,除了留下司馬瀟瀟以及她手下的人,就留下洛白幫忙處理事務。

畢竟他們是從阿塞城向外開戰,一路打殺,李戟等人沒有機會繞開他們。

可是,想到楚宛珍那些莫測的手段,耶律齊忽然有些心慌。

而且,在戰中,又會定期收到阿塞城的信件,因此,他一直是放心的。何況,司馬瀟瀟的戰鬥力不低於他,若是她都守不住,換了別人更加不行。

眼下,已經將齊國王宮清空,卻都沒有找到李戟的身影……

陳玉看著耶律齊有些顫抖的雙手,眼中也流露出驚慌之色,畢竟……阿雅如今也在阿塞城。

他上前一把拍在耶律齊的肩膀上,肅聲道:“別慌!以王妃的能力,再加上阿雅!縱然那些陳國遺脈有天大的本領,難道還能飛進去不成?你看我們此行,多次被蟲所阻,也遇到過活屍,可是,王妃同阿雅配製的藥粉都可以克製住,我們才能一路行到這裏。我們要相信她們。何況,阿塞城如今還有五萬兵馬!”

耶律齊閉了閉眼睛,“哪裏還有五萬!也就三萬出頭,你忘記了?我們沿途需要兵力駐守,瀟瀟曾經派出過兩次隊伍來支援,如今,這些人還在我手中……”

“別慌!”陳玉默默地凝視著耶律齊,“如今,就算要回援也來不及了!我們要相信他們!如今,剛剛打下齊國,你不能亂,否則軍心不穩,會給人可乘之機。”

“先安排一小隊人馬,回去打探一下消息。”耶律齊的雙眸沉入夜色,望不見底。

阿塞城

附近因為戰爭,司馬瀟瀟已經把百姓們全部遷入內城,外城就是她們以及駐軍。

如今,耶律齊登位,高節度使便投鼠忌器,當然,他也從來沒能掀起過什麽風浪,就是了。

司馬瀟瀟一直派人盯著節度使府,就擔心他們在亂中出現了什麽幺蛾子。

這日,司馬瀟瀟早上剛帶人巡視一圈,便接到了消息,說是肅王派人送信給她。

她趕快去見了傳令兵,“洛秋?”

“參見王妃,沒想到多年不見王妃還記得屬下。”洛秋行禮道。

“快起,你這是?”司馬瀟瀟有些著急,不是說有信?

洛秋站起身來,“屬下一直在齊國探查消息,如今,大王已經深入齊國腹地,卻一直沒有找到李戟的身影,大王派人探查,懷疑他們躲在阿塞城附近,眼下,屬下已經探得線索,大王曾說,有不決之事來找王妃。”

“他們多少人?”

“具屬下觀察,應該不足二百。他畢竟是戰敗而逃,人就躲在柯世山中。”

司馬瀟瀟思索一下,若是李戟在,楚宛珍定然也在,她絕對不能放過他們!“阿平!立即安排人手,我們即可出發。”

“是。”

“洛秋,你同我一塊兒。”

“是。”

司馬瀟瀟沒有看見,低頭的洛秋臉上詭異的笑容。

出門的時候,司馬瀟瀟剛好撞上阿雅。

“你這是?”阿雅看著整裝待發的司馬瀟瀟。

“這是洛秋,洛白的兄弟,眼下有了李戟等人的線索,為防萬一,你帶人守城,我帶人去圍殺他們。”司馬瀟瀟快速說道。

“好,你小心。”阿雅點點頭。

午時,洛白回來沒有看到王妃,便開口詢問:“王妃呢?”

阿雅吃著東西頭也沒抬地說著,“你兄弟洛秋來報信,說齊國三王子躲在柯世山中,王妃帶人去剿他們去了。”

“什麽!”洛白頓時呆愣當場。

“怎麽?”這是阿雅也發現不對了。

“我……我兄長……早就去世了!這是哪裏來的洛秋!你確定沒有聽錯?”洛白急得臉都白了。

“我絕對沒有聽錯!”

“我們……”洛白想說要不要帶兵去柯世山。

“不行!”阿雅堅定地說,“王妃帶的都是她的精銳,若是她不能平安,我們去也沒有用!何況,若是我們此時出城,萬一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又如何?阿塞城如此重要,我們不能妄動。王妃走時,還交代我要守好這裏!”

“我們等到晚上!”阿雅道。

洛白也隻好聽命,畢竟,王妃已經安排好了城中之事。

洛秋帶著司馬瀟瀟很快來到柯世山腳下。

司馬瀟瀟看著這裏……忽然,知道了李戟和楚宛珍會躲在哪裏。

很快,司馬瀟瀟走到了前麵,果然發現了敵人。

她手一揮:“殺!”

看著戰成一團的人,她卻沒有發現李戟和楚宛珍。

司馬瀟瀟對著司平說:“盯緊這裏,一會兒來找我。”

她腿一用力,追雲立刻飛奔而出。

司平想要說話,再看人已經跑遠了。她沒有注意到,洛秋也不見了。

如今到了這裏,她也知道,若是還有一個地方可以藏身,定然就是那個山澗了。

那裏有守門神龍,對於司馬瀟瀟來說,不會有任何危險。

司馬瀟瀟很快來到那個山澗的入口,她熟門熟路地打開機關,走了進去。

這條充滿夜螟蛉的通道,那幽幽的藍光還是那麽美麗而詭異。

忽然,她的耳朵一動,然後迅速抽出長鞭同一個身影戰成一團。

兩人快速過招猛然後分開。

司馬瀟瀟看著麵前的女子,輕輕開口,“長春道長。”

“傾城郡主,我已等你很久了!今日,我定要殺死你!”長春道長嫉恨地瞪著著司馬瀟瀟,讓司馬瀟瀟覺得非常莫名奇妙。

“是嗎?來!”司馬瀟瀟長鞭一掃。

縱然長春道長武功詭異,但是不敵司馬瀟瀟內力深厚。

長春道長目光一閃,便向地上扔了什麽,立刻一片煙霧。

司馬瀟瀟縱身後退,卻發現長春道長根本沒有動地方。

她眉頭微蹙,這是怎麽回事?

長春道長冷笑地看著司馬瀟瀟,“我知道,你的血脈不懼任何毒物,但是,這不是毒,而是藥,一種專門為了你而研製的藥!莫非,你沒覺得自己此刻四肢僵硬?”

司馬瀟瀟心中一涼,這是怎麽回事?但是她的麵色卻絲毫沒有變化,“是嗎?那你走過來看看啊!”

長春道長腳步微動,卻又停了下來,她側頭看著司馬瀟瀟,“不對,藥,起效了……今日,看我畫花你的臉,看你還如何**主上!”

說著,她手握長劍,向著司馬瀟瀟走去,然後將劍貼到了她的臉上,“看你失去了這張臉,還有誰會喜歡你!”

司馬瀟瀟的手在抖動,她希望她的指頭可以動一下!隻要能放開盤絲纏,她就可以殺死長春道長,但是……她卻根本無法做到。

司馬瀟瀟的額頭開始冒出點點汗珠。

“你慢慢感受著這張傾城容顏,是如何離你而去的吧!”

長春道長的手剛要用力,一陣破空之聲傳來。

“啊——”長春道長整個人依晃,手中的劍掉落在地,在這空曠的山洞中,發出清脆的響聲。她不可思議地回頭看,想看看到底是誰……

忽然,她的瞳孔微縮,“為什麽……為什麽……”

然後她整個人,倒在司馬瀟瀟的腳下。

司馬瀟瀟緊張地有咽了下口水,她實在不知此人是敵是友。

隻見那人緩緩地從台階上走下來,然後,她漸漸地看清了那人的臉,是洛秋?

洛秋像是第一次同司馬瀟瀟在兵營裏見麵一樣,臉上帶著那痞痞的笑意。

然後他的手,在司馬瀟瀟的肩膀上用力一拍。

司馬瀟瀟忽然感覺自己的四肢,開始有了知覺。

長春道長的手,慢慢攀上洛秋的腳,“為什麽……主上……”

司馬瀟瀟眼睛瞬間一張,然後手指微微一動。

洛秋邪氣一笑,“別動,不然,本尊可要生氣了!”

他緩緩低下頭,目光冰冷地看著長春道長,“本尊記得說過,不許碰她,你犯規了……”說著,他一腳蹬開長春道長。

然後回頭看向司馬瀟瀟,“你肯定很好奇吧!走,我帶你看一段因果。”

司馬瀟瀟將手中的鞭子一緊,然後繞過已經死去的長春道長,跟著洛秋走了出去。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司馬瀟瀟的鼻間。

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此時,洛秋徐徐開口,“別皺眉,這都是他們應得的。”

忽然,司馬瀟瀟看著冰冷的光在洛秋手中一閃而過,“你……”

此時,哪裏還是洛秋的臉,隻見他的左手在麵上輕輕一撕,便撕開一張麵皮,扔了開去,然後右手的麵具迅速覆在臉上……外麵的陽光太涼,司馬瀟瀟始終未看清他的臉……那是,那個輪廓……怎麽那麽像是大哥……司馬瀟遠呢……

司馬瀟瀟的嘴巴動了動,她知道不可能!因為這個人是冥夜!是齊王手中的凶刀冥夜!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冥夜隨著麵具覆麵,整個人的氣質立刻變得莫測起來。

司馬瀟瀟隨著他走了出去,就見武國的錦鱗巨蟒已經被開腸破肚,小黑的父母,那兩條守門神龍正在啃噬它的屍體。

一邊正是攔腰被斬斷的楚宛珍,可是她……竟然還是活著的!

而另一邊,就是李戟,看著已經死去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