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6 不得其門(1/3)

臉紅?我抬手摸了摸臉,點頭道:“當然臉紅啦,我自己沒錢,獻愛心還得找師兄借錢……這其實是師兄的善行……”

君師兄哂然一笑:“家裏的錢財不都是你們兩姐妹的,不過現在你們還小,怕你們亂花錢,我才代為管理,既然是做正事,我給你就行,何必說借?你還得起嗎?”

“……我就沒打算還。”我吐了吐舌頭。

君師兄看我這厚臉皮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要買什麽,我讓七師弟準備,你不用沾錢,擬一張清單就行。”

這麽好?我抱著師兄的胳膊晃了晃,奉承道:“師兄你這麽好,真是天賜好師兄,那我先去準備了啊?麽麽噠!”

“噠什麽噠,走走走,別打擾我看書。”君師兄揮手把我攆開。

他總是嫌我吵,跟我姐真是什麽鍋配什麽蓋,我姐也是那種低頭繡花能繡一天的人!什麽蘇湘粵蜀她都喜歡,我爹以前還給她請過老師。

本來我爹還想讓我也跟著學,我逃得比什麽都快,讓我學這些,我寧願對著內髒人體圖琢磨。

家裏“兄長”多還團結,處處能感受到對我的過度保護,這好、也不好。

我凡事就動張嘴而已,什麽時候才能自己獨當一麵啊?

而且在學校也一樣,我和我姐小學的時候是學霸,全科滿分那種,在古文經典方麵,老師都不敢叫我們起來回答問題,看我們每天還需要起早貪黑的上學,我爹心疼了,走關係半勸半威脅的讓學校給我們跳了兩級。

所以後遺症就是,每次都是全年級最小的學生,我現在的同學們都二十了!

比如唐雨菲,她就是個社會大姐大那種性格,不知道是不是從小跟跑長途的司機大哥們接觸多,性格也是相當的豪放。

我看她穿著一身戶外迷彩裝,腳踩登山靴,戴著蛤蟆鏡和露指手套,站在大貨車邊,手肘靠在一位司機大哥的肩膀上,聊天聊得很開心。

“嗨,人美心善的大小姐~~”她衝我打招呼:“裝好貨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

她一邊說、一邊朝我伸手道:“油費我自己出了,不過總得給點兒煙錢意思一下吧?”

“你還抽煙呐?”我瞪大了眼,一邊從包包裏掏出幾百塊錢。

唐雨菲嘿嘿笑著不回答,從我手中抽走一張紅票子,用手指彈了彈道:“這是發車前圖個好彩頭,隻收你一張。”

“……多謝女俠。”

“嘿嘿,看你這麽大手筆的獻愛心,我們也跟著積點福德,希望以後我家司機們跑車都平平安安!”

我笑了笑,平安似乎是每個人心底最簡單、最基本的渴求。

亮小哥看著那一箱箱方便麵、自熱幹糧、帳篷、急救包,開心得不行,一個勁的問什麽時候能出發。

我看向唐雨菲,她笑著說要等吉時。

“沒搞錯吧,還要等吉時?”我哭笑不得。

她一臉認真的說道:“現在的運輸就是以前的押鏢啊,出門在外就是求老天爺賞口飯吃,還得希望江湖風平浪靜,所以迷信點兒有好處,要虔誠嘛!”

在等候“吉時”的時候,我起碼接到十個電話,都是師兄們問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一個勁的解釋隻是去送東西,很快回來,才把他們都推拒了。

等到唐雨菲說的吉時,三輛大貨車開始列隊出發。

我對三位司機叮囑又叮囑,千萬不要碰任何小蟲子,中毒的可能性很高(其實是中蠱),還說災區死了這麽多人,屍毒疫病細菌都多,千萬別忽視一個小傷口。

好在一路上沒出現意外,亮小哥指引我們把車開到了一處盤山公路上,這條路前方因為山體滑坡衝斷了路基,是盡頭路。

唐雨菲黑著臉對亮小哥吼道:“盡頭路你指引我過來,想幹嘛啊?!”

“誒?這邊就是路啊……”亮小哥一臉冤枉的神情看向我。

我忙把唐雨菲拉到一邊解釋道:“他們村子很偏僻、車進不去,現在唯一的路也這樣了,就整個兒被地震困在裏麵,讓他回去帶人來搬東西,咱們的愛心也算送到了。”

唐雨菲點

點頭:“那我們就在這裏等?”

“嗯,我讓他趕緊回村子帶人來。”我轉頭去吩咐亮小哥,他很快就爬到半山,繞過山坡消失了。

唐雨菲帶著三位司機坐在路邊打牌,她還咬著一支煙,像個大姐頭。

“你別抽煙,以後要當媽的人,抽什麽煙啊?”我規勸道。

三位司機大哥爆笑:“看看!人家都懂,就你個女漢子不聽勸!快點把煙掐了!”

唐雨菲瞪了我一眼,一邊掐煙,一邊吐槽道:“你年紀輕輕怎麽說話像個老太太似的!”

我們等到日落西山,周圍的溫度開始下降,司機大哥們在路邊撐了一個簡易的帳篷,開始燒水泡麵。

我有些心急,料想亮小哥不會搞錯自己家的“門”,可是都這麽久了,難道裏麵很遠很難走?

“小美人,來吃麵啦!耐心等等唄,放在我們在外麵過夜成習慣了。”一位司機大哥招呼我。

唐雨菲端著一碗泡麵走過來道:“你比我們還著急呀?這亮小哥是你什麽人?你這麽盡心盡力的?”

“哦……我之前在災區遇到危險,他幫過我,所以就——”

“就投桃報李?這一兩百萬的回禮也真夠大的,就因為人家幫過你啊?”唐雨菲壞笑著用手肘拐了拐我:“這小哥長得挺清秀的,不像山裏人啊。”

汗……原來不止我有這種偏見和誤解,大家都一樣嘛!

我原先也以為沐挽辰是個村長,可現在看來人家等級高多了,想想自己對著一個“省長”又凶又踢、對方還不發火,心情就會變得頗為愉快。

我端著泡麵坐在路邊,正準備墊墊肚子,就聽到頭頂上傳來拍打翅膀的聲音。

抬頭看,天上飛過一群黑壓壓的鳥,淩亂而狂躁的掠過我們上空。

“臥槽,該不是有餘震吧?”司機師傅警惕起來。

慌亂中打翻了那鍋開水,順著山坡澆了下去,立刻傳來“桀——”的一聲狂叫。

山坡下,有好幾隻灰灰白白的“東西”正藏在草叢中,伺機朝我們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