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秦雲允許,夏風嘴角閃過一抹殘忍之色,她是大家的千金小姐,父母早已經過世,唯有和爺爺相依為命,雖然家境殷實,但商人是最受人鄙見的職業,冷嘲熱諷,時常有之,又因經商的關係,從小耳濡目染,見識遠非尋常大家千金可比,此刻爺爺被害,自是極想報仇。

見到夏風向自己走來,江五嚇得身體一哆嗦,剛剛的得意早已經消失無形,連滾帶爬的到了夏風腳下:“大小姐,你手下留情啊,我是被金錢一時迷了心智,如今我知錯了,我悔改……”

“你悔改,那我爺爺的命誰來還。”夏風冷漠的看了一眼江五,長劍一動,江五一直抓住夏風腳踝的手被硬生生的砍了下來。

“啊……”淒厲的慘叫傳來,江五疼的五內俱焚,滿地打滾。

夏風麵無表情,上前一步,長劍在空中劃過一抹弧線,江五的另外一隻手也被砍斷,夏風雖然是個女子,但是似乎有些劍術根基,兩劍揮出,毫不拖地帶水。

秦雲眉頭不禁皺了皺,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如此折磨人呢。莫北原看到秦雲麵色有些異動,自然是心領神會,剛要上前,卻隻見夏風又是一劍下去,直接斬斷了江五的生機。

夏風丟掉了長劍,轉過身,噗通一聲跪在了自己的爺爺遺體麵前,眼淚無聲滑落。

秦雲上前兩步:“事情已經發生了,麵對吧。”

夏風把頭抬起,水靈靈的大眼睛,閃爍著委屈的淚水,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隨後更是站起,摟著秦雲的脖子不斷敲打:“你怎麽不早點來,你是幹什麽的?你害死了我爺爺……嗚嗚……”

對個有些刁蠻的小丫頭突然發飆,搞得秦雲一愣,向莫北原投去求助的目光。

莫北原打量了一下四周,隻裝作沒看見。

整個船艙靜悄悄的,唯有夏風抽泣的聲音,秦雲卻如一塊木頭疙瘩,看著趴在自己身前的夏風,摟也不是,推也不是,隻能杵在那裏,一動不動。

莫北原感覺氣氛有些尷尬,略微思忖了一下,便很沒義氣的將秦雲自己丟在了這裏,身形一顫,消失在了船艙之中。

船艙外,眾多軍士正在整理河頭幫幫眾的屍體,此時已是初冬,將這些屍體直接是扔進了江水之中,也不怕有什麽瘟疫。

……

按照航程,隻要過了這一夜,明日清晨就能夠到達分川城,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秦雲隻能按照葉荀的建議,不占領整個三角地,而是先占領分川城。

晚上

,大雪下得更大了。整個江麵如今也被凍上了一層薄薄的冰屑,給船隻的航行帶來了一些麻煩。

這個時候,秦雲才想起,葉荀說夜觀天象,今日晚上有霜降來臨,河麵封凍,也不知還能不能按時到達分川郡了。

“將軍。”這時,狄飛從船艙外走了進來,抖了抖鎧甲之上的冰屑,道:“鬆江已經結冰半寸之厚,行船困難啊。”

秦雲麵色不變的問道:“我們距離分川郡還有多遠?”

“還有三百裏路,若是乘船,再過兩三個時辰就到了,但是要棄船步行,最起碼要明天中午才能到,而且還是馬不停蹄的趕路。”

正在這時,葉荀突然也走進了船艙之中。

看到葉荀進來,秦雲下意識的問道:“如今大雪封江,不知先生有何高見啊?”

秦雲對葉荀的稱呼,讓狄飛嗤之以鼻,不屑的哼了一聲,轉身看向別處,連招呼都沒和葉荀打。

葉荀也不在意,對著秦雲微微躬身施禮:“將軍,這大雪封江,已經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正是來送計的。”

“在你的意料之中,沒封江的時候怎麽沒聽你說。”狄飛撇了撇嘴,小聲的嘀咕道。他雖然是武將出身,又善於言辭,但是他卻對於那些幕僚謀士極為看不順眼,認為他們並沒有什麽真才實學,整天就知道瞎說。

葉荀隻假裝沒聽見狄飛的話,仍舊對著秦雲道:“將軍何不棄船而行?”

“這就是你的辦法?”狄飛終於忍不住了,挑著眉毛問道。

葉荀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麽。

秦雲微微點頭:“我正打算如此,不過這商船完全可以改造成戰船,若是就如此丟棄了,豈不可惜。”

“嗬嗬,將軍,你何不把戰船送給分川郡的郡守胡世成?”

“你讓我們把兄弟們拿命換來的船送給胡世成?”狄飛眉毛一挑:“我不同意。”

狄飛雖然能言善辯,但是卻容易感情用事。

秦雲對著狄飛擺了擺手,示意其不要激動,而自己也是緊皺著眉頭,顯然對於將辛苦得來的商船拱手讓人有些舍不得。

葉荀麵色依舊不變,笑著問道:“將軍,你若是能夠在三角地站穩腳跟,發兵平叛的時候,首先會攻占哪裏?”

“這還用問,自然是攻占分川郡。”狄飛脫口而出。三角地隸屬於分川郡,中間僅僅隔著一個水量極小的鬆江支流,想要出兵北上,就必須先將整個分川郡拿在手中,以此才能有個穩固的

後方。

對於狄飛的回答,葉荀笑而不語,秦雲卻是眼睛一亮:“先生好手段,好魄力啊……”

狄飛被秦雲的話搞的一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秦雲笑道:“三角地與分川郡間隔的鬆江之流名為蕭江,蕭江水量小,兵士完全可以涉水而過,船隻根本就派不上用場,而將商船送給胡世成,不但對己方構不成絲毫的威脅,那胡世成必然還會將商船改造成戰船,到時候我大軍揮戈北上,斬滅胡世成一部,戰船自然會歸屬我等。”

葉荀微微點頭,他正是這個想法。

狄飛眉毛挑了挑,硬是沒憋出一句話,平時與人說話,都是他設一個套,讓別人鑽,卻沒想到,今日在葉荀麵前,竟然被這小子耍了,沉默良久,狄飛吭吭哧哧的道:“最好到時候能將戰船順利奪回來,否則我要你好看。”說完,也不管葉荀如何表情,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雖然心中對葉荀十分反感,但是狄飛卻不得不承認,事到如今,棄船是唯一的路途了。

而事實上,葉荀的做法也是十分冒險的行為,將船送給胡世成,若是到時候秦軍不能夠打敗胡世成,那戰船自然是奪不回來,就算是能夠殲滅胡世成一部,到時候對方若是像己方在五國城一樣,把船隻都燒了,自己也是沒地方哭去啊。不過葉荀說出這個計謀之後,秦雲卻沒有絲毫顧慮,顯然是對自己有著極大的信心。而葉荀說出此計,也無不是建立在龐大的信心之上,到時候如何排兵布陣才能夠順利奪回戰船,還是要看指揮者的能力。這也是為什麽秦雲說葉荀有魄力的原因,沒有魄力的人,是不敢冒這個險的。

秦雲等人也算是雷厲風行,眼前距離分川郡的寧遠城不遠,寧遠為分川郡的臨江城市,也有大型碼頭,其中駐紮著胡世成一部的大量水軍。而秦雲等人的目標,正是這裏。將戰船送給胡世成部下,己方換得一條南下的道路。

由於江麵結冰,船隻航行十分緩慢,而夏家的人,早就在夏風的授意下,派出了人手,將夏家在分川郡的人手全部召集,準備馬車等交通工具,準備卸載商船之上的貨物。

夏風毫不拖地帶水的決定,倒讓秦雲又是對這個年歲不大的女子高看了幾分,爺爺剛剛去世,身邊再也沒有親人,但是她卻能夠掌控大局,其能力之強,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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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今天有點事情耽擱了,嗯,晚上還有一章,希望看書的大大們在書評區留言一下下,讓蚊子認識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