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卓婉發現了卓貞的不對勁。
“十妹,你怎麽光吃栗子糕啊?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栗子。”
卓貞頭也不動地回:“聽宮人說,做栗子糕的栗子是大朔運來的,異常香甜,你快嚐一口。”
就和他們的皇後娘娘一樣,看著就讓人迷醉。
卓婉盯著她的眼神瞧了又瞧,“十妹,你為什麽總盯著皇後娘娘看?”
卓貞淡淡掃了卓婉一眼,暫時將一直放在暮筠身上的視線收了回來。
“皇後娘娘姿容傾國傾城,我不看她看誰?在場之人,沒有比皇後娘娘更值得我看的。”
卓婉承認卓貞的話說得沒錯,可她總覺得卓貞怪怪的,具體哪裏怪,她有說不上來,索性不理她了。
她這個十妹,雖然年歲和她相差無幾,但從小到大,兩人是不怎麽一起玩耍的。
卓貞不僅不喜歡和她一起玩,平日也不喜與其他兄弟姐妹接觸,性格怪異得很。
宮宴上,有人陸陸續續端著酒杯向帝後敬酒,卓婉見了,也躍躍欲試。
她和許峰的婚事,可是由皇後娘娘一手促成。不止如此,她與許峰的初見,在皇後娘娘開辦的養文書齋,後續的幾次深入接觸,皆與養文書齋有關,皇後娘娘簡直就是她和許峰的紅娘,是幫助她榮獲新生的觀世音菩薩。
察覺到一道溫柔眼神的注視,卓婉抬起頭,朝皇後娘娘身側的十二衛護衛統領許峰彎了彎眼尾,迎著她的,便是她夫君冷峻中夾雜著柔和的笑。
她好愛她的夫君啊,她也感受的到,她的夫君一日一日更喜歡她。
卓婉舉著酒杯,想要向為她賜婚的陛下與皇後娘娘敬一杯酒,卻被一旁的卓貞搶了先,她隻好悻悻坐下。
真是奇怪,這個卓貞,麵對皇後娘娘怎麽就一改冷漠的性子,變得如此熱情。
卓貞快步來到暮筠和卓淩初麵前,恭敬行禮。
“寧妍參見皇兄,參見皇嫂,恭賀今日皇侄、皇侄女的周歲宴圓滿辦成,這是寧妍送皇侄、皇侄女的小禮物,不成敬意。”
說著,卓貞從接過一旁婢女遞來的錦盒,親手呈到暮筠麵前。
錦盒是打開的,裏麵是一對用羊脂玉雕刻的小老虎,甚是喜人。
“皇侄、皇侄女是屬虎的,這對小老虎是寧妍親手雕刻,希望他們喜歡。”
“親手雕刻?有心了,”暮筠笑著接過,“本宮替卓怺和卓姮他們兩個謝皇姑姑了。”
卓淩初挑了挑眉,這又是他哪來的皇妹?睿帝生的孩子太多了,他認都認不過來。
不過這個倒像是個懂事的,送禮物送的,筠兒很開心。
卓淩初對卓貞回了一個禮節性微笑,然而下一秒,他瞠目結舌,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隻見暮筠接過錦盒的瞬間,卓貞看似無意,實則有意,掌心滑過暮筠的手背,令暮筠非常不自在地趕緊收回了手。
卓淩初在心裏咆哮:筠兒的手,豈是你能隨便觸碰的!
卓貞麵上一派雲淡風輕,神色淡然地回了自己的座位,好似剛剛的狀況完全沒有在她心裏引發波瀾一般。
暮筠將錦盒遞給身邊的連翹,轉過頭的瞬間,她對上了卓淩初神色莫名的臉。
“夫君怎麽了這是?”
卓淩初又委屈巴巴,“她摸筠兒的手。”
“啊?”暮筠並未當回事,“她是無意的吧?小姑娘向咱們獻禮,心中難免緊張,無意之舉,夫君莫要介意。”
“而且,”暮筠正襟危坐,“人家也是個姑娘,我們同為女子,碰碰手,沒什麽的吧?”
“她、她、她,明顯就是故意的!”卓淩初義正言辭,“她故意刺激我呢!”
暮筠半眯著眼打量卓淩初,語氣揶揄道:“夫君,你這醋勁兒,有些過了啊......”
“好吧......”卓淩初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說了,多說怕是引起筠兒更進一步的嘲笑。他咬了咬牙,朝卓貞所在的方向看去,想看一看他這個奇怪的皇妹,到底起了什麽心思。
果然!她正盯著筠兒瞧著,看他看了過來,她才訕訕低下頭去。
什麽啊這是?他的皇妹覬覦他的皇後?
他知道他的筠兒魅力大,沒想到竟還能吸引到女子的傾慕!
雖然卓貞這個微不足道的長公主人微言輕,但卓淩初覺得,他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冒著被暮筠嘲笑的風險,卓淩初還是不放心地囑咐道:“筠兒,我覺得你還是小心那個卓貞些,我覺得她對你有不一般的心思,可別讓她借機接近你啊......”
暮筠滿是無語地看向卓淩初,敷衍地應付他,“好好好,知道了,我會離你的皇妹遠一些,沒準哪天她會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爬她皇嫂的床。”
卓淩初鄭重點頭,“沒錯,一定要小心。”
暮筠簡直無語凝噎,正巧,卓婉端著酒杯來敬酒了,岔開了兩人異常尷尬的話題。
宮宴結束後,帝後二人回到坤安殿。從沐浴到上榻,卓淩初一直喋喋不休囑咐著暮筠。
“就像初一喜歡男人一樣,有的女人啊,也對異性一點興趣都沒有,隻喜歡和女人在一起。”
暮筠迷迷糊糊地回著:“啊,我知道了,我會離那些女人遠一些的。”
“不止如此啊,還有的人,既喜歡男人,又喜歡女人,什麽性別都可以接受,這種人,最可怕的,在男人堆和女人堆,都玩得開。”
暮筠都懶得理卓淩初了。
“夫君,睡吧,忙了一天,好累。”
“筠兒知道的,我最了解大朔各大高官的家宅事了。聽初一說啊,他有一次出任務,發現那高官養了很多姬妾,全是那家的夫人允許的。高官還很高興,覺得他的夫人太懂事,縱容他一房一房的小妾抬進府。結果嘞,初一調查發現,府上的大部分姬妾,都和高官夫人有上一腿。”
“那高官可真慘,被他的夫人和姬妾戴了綠帽都不知道,還以為府上的女人全部都以他為中心呢,實則他的女人,全部被他的夫人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