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玥菡思索一番,“那些人再哪?”
“回娘娘,客棧那邊想著娘娘你定然要問話,所以將那些人和信件一並送來了。”
對於客棧那邊留守人辦事的縝密,南宮玥菡欣慰的點了點頭。
“那你讓他們等一下,我稍後就到。”
顧晨熙失蹤的時候,她的情緒波動太大,清兒告訴她孕婦最忌諱的就是情緒反應過激,容易造成早產或者流產,對孩子不好。
她不能讓她和顧晨熙的孩子出事。
……
出了密道,南宮玥菡看著眼前恢複了一片寧靜的南嶽皇宮。它本該是富麗堂皇的,可是因為戰爭,卻變得破損不堪。
不過好在,還有一大部分宮殿,完好無損。
“娘娘,這兩人便是信中說的那幾位。”
南宮玥菡順著士兵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兩個身材看著很魁梧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路風吹日曬的辛苦,還是因為什麽,南宮玥菡瞧著著兩人的臉上很是憔悴。
“在下左二見過皇後娘娘!”
“這些虛禮就暫且不必,我師父的令牌在何處?”
“在這。”
左二慌忙將那個看著有些破舊的桂花形狀令牌,交到了南宮玥菡的手裏。
來的路上,他已經和另一個弟兄清楚的人知道麵前的女人是何等的厲害!那玄淩天是誰?他武功高強深藏莫測,還有著一大群打不死殺不死的毒蠱人!
本來臣服於玄淩天是害怕他的武力,後來臣服於是玄淩天是因為他的隊伍很厲害,左二想著跟著他,或許有朝一日真的能踏平整個大陸!
可是從那客棧來到這南嶽皇宮的一路上,他對自己從前的懦弱和虛榮,感到十分可恥。
“怎麽會這樣?”
看著手中的令牌,南宮玥菡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顫粟起來。
“菡兒姐姐,你怎麽樣?”
清兒見南宮玥菡的身體不自覺的顫粟起來,忙攙扶著她到一旁坐下來。同時也不放心的為她把脈。
“孕婦是最不能情緒過於激動的,菡兒姐姐莫要忘了。權當是為了孩子。”
“我知道……可是,這要我怎麽不激動?”
南宮玥菡低頭凝望著那桂花形狀的令牌,眼中有一絲晶瑩。
師父的令牌向來是不離身的,而且那令牌可以號召整個藥王穀的人。雖然藥王穀隻是一個小地方,可是藥王穀的藥材,藥師,大夫等等,卻是遍布整個大陸的。隻要手中拿著著令牌,便可以號令整個天下的大夫!
如此重要的令牌,為什麽師父會隨意的交給他們?
難道說師父遇到了不測?
想到這裏,南宮玥菡的心立即揪的緊了起來,抓著那左二問道:“你可知交給你令牌的男人去了何處?”
左二搖了搖頭:“我等並不知曉。隻知道他拿了我手中的圖紙,便將這個令牌交給了我,還說什麽,這是他的意思。”
本來南宮玥菡心中還抱著一絲希冀,再聽左二這麽一說,隻覺得眼前的天空再也沒有了顏色。
“怎麽會呢?”
南宮玥菡搖頭,喃喃道:“師父他活了那麽久,向來都是戰而不勝的,他那麽厲害,怎麽會輕易的就將自己手中的令牌交出來?一定還有別的什麽事情……”
左二見南宮玥菡情緒這般大,皺眉。又仔細的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去了那裏。”
他的手一指,指著一處遠山說著。
“去那裏?去那裏做什麽?”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也是去找紫血草了吧。”
“紫血草?”
聽聞這三個字,南宮玥菡和清兒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他將這個令牌交給你,該不會是去找紫血草了吧?”清兒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後猛地腦瓜靈光衣衫,一個猜測陡然在心中形成。
“雷州說過,這個紫血草的威力很強。玄淩天每個月都要吃一顆方能維持他的身體。而靈丹妙藥,一向都是在很危險的地方。穀主或許正是知道這個,怕自己凶多吉少,便提前將這桂花令牌交給你,避免藥王穀群龍無首。所以,穀主他現在有可能還活著。”
南宮玥菡仔細的想了想,覺得清兒分析的不無道理。
“你說的對,師父他那麽厲害,每次都是救我們與危難之中,斷然是不會出事的。”
左二也在一旁附和:“皇後娘娘的擔心是多慮了。那穀主不過是在下一眨眼的功夫,就將我們五百人的毒蠱人隊伍給解決了,所以在下覺得,他定然是吉人自有天相的。”
顧晨熙被玄淩天帶走,下落不明。師父又去了山上尋找紫血草,凶多吉少。
南宮玥菡隻覺得胸口有一塊石頭壓著,怎麽都不好受。
是夜。
南宮玥菡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批了一件衣服,走到了院中。
閑坐了一會,她便看見了低著頭,有些沉悶的南宮月姬。
“五妹。”
她出聲,南宮月姬尋聲走了過來。
“皇姐,你怎麽還沒有休息?”
“五妹你也不是還沒有休息?”
兩姐妹相似一笑,短時間兩人倒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大約過了一刻鍾左右,南宮月姬開口。
“這次南嶽能夠脫離危險,三姐的功勞最大。”
南宮玥菡擺了擺手:“這些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
自從他們占領了南嶽的皇宮以後,南宮玥菡便讓初一將南宮月姬和蕭雨祁接回了皇宮。
這裏畢竟是他們生活的地方,而她,也總有一天是要走的。
她看著眉眼之間有些悶悶不樂的南宮月姬,好奇詢問。
“你和蕭雨祁之間怎麽了?”
南宮月姬搖了搖頭,後皺眉。
“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自從他的神智恢複了以後,整個人就一天比一天沉默。我問他怎麽了,他也不肯說。”
南宮玥菡挑了挑眉,心中大約知道為什麽蕭雨祁會一天比一天沉默。
自己一直生存的國家,被玄淩天滅了。他的子民,很多成了毒蠱人以後開始互相殘殺。就是連他自己,也差點殺了自己身邊的親人。
就算眼下他們成功打走了玄淩天,可是這戰爭留給他的,又何止是一個玄淩天逃走了,就能解決的?
“你別太難過,過一段時間,等他想開了,自然就會好的。”
“想開了?難道是……”
南宮月姬並不笨,經過南宮玥菡這麽一點撥,心思立即就活絡了起來:“皇姐說的是,他之前失去了意識,還一直護著我。說明他是一個十分重情重義的人,等他恢複了神智,卻又麵臨著國破家亡的事情,自然一時間有些承受不了。是我沒有發現他的痛苦,還埋怨他變得沉默。”
她說著說著,臉上的表情,就越來越堅定。
“他的心裏麵,一定會很孤獨。我現在就去陪著他,皇姐,多謝點撥,早點休息!”
望著南宮月姬疾步奔走的模樣,南宮玥菡不禁出聲。
“五妹,你可別忘了,你也是個有身孕的女人啊!”
“知道了!”
望著南宮月姬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之中,南宮玥菡無奈的笑了笑。隻是笑過以後,她的心卻又格外的荒涼。
南宮月姬知道蕭雨祁現在心底難受,最是需要人陪。
同樣,她也是需要人陪的。
隻是他,卻又在何處呢?
……
黑。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顧晨熙在被玄淩天一掌擊昏後,醒來就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漆黑,看不到一絲光芒的地方。
他能夠聽到耳邊有什麽東西在嘶嘶的叫著,可是卻看不到。
顧晨熙以為自己眼瞎了,所以隻剩下耳朵還算靈敏。
“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