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這個就不必說了,難得的是他五歲就能作詩,十三歲的時候就名動關外,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成了無數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而現在許言已經加冠,且他尚未娶妻,所以許言現在是關外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

我激動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許言仍然是淡淡的看著我,楚徹臉色開始發黑,他夾了一筷子菜丟在我碗裏,聲音有點不悅的道:“都給我吃完,不許浪費。”

我撇撇嘴,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不過我的確是餓了,所以也不管是不是嗟來之食,拿了筷子就開吃,因為許言這個大帥哥在這裏,我很注意吃相,沒有像平時那麽大快朵頤。

許言則咧嘴笑了笑,他很有風度的搖著折扇,我覺得我真的要淪陷了,傳說中翩躚君子必備的,許言身上都有,家世自然不用說了,修養也不用說了,關鍵他還很風度的玩折扇……

我扒著碗裏的菜,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許言看,許言大概是被花癡看習慣了,竟然沒有絲毫要回避的意思,我覺得這一頓飯吃得真好,胃和色心都喂飽了。當然,楚徹那張冰塊臉自動忽略不計。

吃飽了才有力氣談情說愛,我在盡量保持形象的速度下吃飽了飯,強迫自己把那個已經到了嘴巴邊的飽嗝咽了回去,笑眯眯的問許言:“許公子覺得我們這裏的菜如何?”

楚徹在桌底下踩了我一腳,我吃痛的悶哼了一聲,怒視著楚徹,楚徹就像沒事人似的,好像剛才踩我的根本不是他,不過我知道,除了他那麽不要臉不憐香惜玉之外,還有誰會那麽做!

許言道:“不錯,名字也很有趣。”

我反問道:“是嗎?”

許言輕輕嗯了一聲。

於是我特自豪的說:“這名字可是我取的。”

許言有點詫異,道:“想不到林姑娘不僅人長得漂亮,還很有才氣。”

我沒有聽錯吧,上帝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許言他叫我姑娘啊,我瞬間就覺得自己又年輕了好多歲,於是我拍手笑道:“許公子真是好眼力。”

我眼角餘光看到楚徹的臉抽了抽,估計他是覺得我這麽說實在太不要臉了,但是比起楚徹,我自我感覺良好。

許言定力果然非凡,他隻是笑了笑,收起手裏的這扇,隨意的擱在桌角上,笑道:“在下明日要去明覺寺還願,想請姑娘一同去,不知林姑娘可否賞臉?”

楚徹的臉色已經極為難看了,不過我想都沒有想的,直接就答應了許言的邀請:“青霞樂意之至。”

許言笑道:“那一言為定,明日在下派人來接姑娘。”

我忙不迭的點頭,深怕晚一步許言就後悔,這可是大名鼎鼎的許言邀請我一同去還願啊,我可不會傻到拒絕,明天我就讓關外的無數少女羨慕嫉妒恨,這感覺真是太好了。

許言說完就站了起來,他朝站在他旁邊的人點了點頭,那個人立即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遞到我麵前,許言仍舊溫和的笑著說:“那麽在下就告辭了。”

我眼睛還在那張銀票上舍不得挪開,楚徹倒很客氣的說:“許公子慢走。”

許言似乎饒有深意的看了楚徹一眼,抱了抱拳,慢慢走出了酒店。我看著擺在我麵前的銀票,許言果然是個有錢人,吃一頓飯竟然甩下一千兩銀子,我把那銀票當寶似的看了又看,楚徹黑著張臉,陰陽怪氣的說:“銀票好看嗎?”

我條件反射的回答:“好看,當然好看。”

“比許公子還好看?”

“當……許公子比銀票好看……”我說完之後,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我慢慢扭過頭去,恰好看見楚徹那張要噴火的臉,我訕笑兩聲,抄起銀票結結巴巴的說:“沒……那個……我要去茅房……”

我腳底抹油,準備偷溜,結果楚徹一把拽住我的衣領,涼涼的砸了一句話下來:“離那個許言遠一點。”

我眨巴著眼睛反問:“為什麽啊?”

楚徹唇角似乎勾起一些無奈,他鬆開了拽住我衣領的手,連語氣也沉了下去,“沒有為什麽,總之,你離他遠點。”

我本來還想說什麽,但楚徹的表情不大對勁,他說得很嚴肅,不像是開玩笑,我想也許是楚徹太過敏感了,我們已經到了關外,這裏根本就沒有人認識我們,我們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尋常老百姓而已,但楚徹這麽說,也是出於關心我,於是我吐了吐舌頭,卻沒有說什麽,抄著銀票奔回我的臥室。我像做賊一樣四處瞧了沒人,才把床腳下的一個小箱子拿出來,這裏麵可都是我的私房錢,要是那天楚徹不要我了,我就拿著他給我掙的錢去保養小白臉氣死他。

小箱子裏整整齊齊的有一萬兩銀票,加上剛才許言的這一千兩,就是一萬一千兩,我忽然覺得我竟然可以理解葛朗台的心理了,我如果有那麽多金子,我說不定每天也會拿出來數數,過過手癮。

藏好我的私房錢,我百無聊賴,於是又隻好回到前廳,許言一走,立馬就有人進來吃飯,春桃他們又開始忙起來了,楚徹還是那麽悠閑的坐在櫃台裏喝茶,我大步走過去,一巴掌拍在櫃台上,朝楚徹咆哮:“喂,你幹嘛呢,人家都在忙,就你坐在櫃台裏喝茶。”

楚徹瞥了我一眼,悠哉遊哉的說:“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你沒看到春桃他們都忙不過來了嗎?”

楚徹聳聳肩,毫不在意的說:“我是老板。”

我真的想一拳砸在楚徹臉上,就算他臉長得像禍水,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因為他實在他可惡了,我捏緊了拳頭,最終還是很沒骨氣的扭頭去幫忙端菜、倒茶。我們又是忙得要死,不過很意外的是,楚徹竟然也提著茶壺去幫人倒茶!

我以為是我看錯了,我端著菜張大了嘴巴看著楚徹,楚徹多半也看見了我,他臉紅了紅,然後又低下頭去倒茶,我看見那一桌的女人全都眼放精光虎視眈眈的看著楚徹,有的女的甚至毛手毛腳的對楚徹指指點點,賣弄**……

我氣得肺都要炸了,因為楚徹竟然完全沒有要推開那個女人的自覺,任由那些女人對他……呃,應該怎麽形容這破事啊,我發現我竟然詞窮了,我將那菜往那桌子上一摜,還好盤子沒碎,那一桌子女人明顯的嚇了一跳,不過為了在楚徹麵前表現,一個個的全都表現得相當淡定,坐在楚徹身邊的那個女的順勢就往楚徹身上倒,一雙肥爪子趁機抓了一把楚徹的手,我氣得跳腳,一把拍開那女的手,那女的立馬就翻臉,想都沒想的一巴掌給我扇過來,我隻覺得臉上一下子火辣辣的痛,操,我竟然被一個女人打了!

我完全愣在了當場,那女的很囂張的望著我,一副挑釁的架勢,我要不是不打女的,早把這女人打得她媽都認不出來她,但她是個女人,我……我不打女人的,但他媽的我心裏頭窩火,四周全都是看好戲的人,我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了,該怎麽辦?

打回來嗎?可我不打女人的啊,不打回來嗎?讓這些人看了笑話,以後我在這裏估計也不用抬頭做人了。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楚徹說話了,楚徹的表情很鎮定,鎮定得有點反常,他凝視著那個女人,淡淡的說:“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的一聽楚徹問他名字,興奮得臉都紅了,連忙做嬌羞狀,嗲聲嗲氣的說:“人家……人家叫婉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