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負心拋棄
他的父親特別生氣，嚷道：“你看你！一臉的疲倦萎靡之氣！我問過你媽了，她說你從外麵帶回來一個古怪的銀手鐲之後變成這樣的。她注意看了你房間的燈！從那之後，你房間的燈都要到半夜之後才熄掉！”
他隱藏許久的秘密原來早被母親一眼洞穿。
“你就是按照那個手鐲的花紋來學的雕刻吧？今天你必須給我將那個手鐲扔掉！”他的父親氣勢洶洶，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他想起昨晚經曆的一番春夢，覺得父親說的有幾分道理。或許那個手鐲上確實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雖然此時他的腦海裏還有那個身穿水田衣的女人的印象，但是想想利弊，他決定聽從父親的話。
在一堆銀器中找到那個手鐲，他有意在父親眼前晃了晃，然後走到地坪裏，使出最大的力氣將那手鐲扔了出去。
老銀匠解釋說，他年輕的時候，他的房屋前麵還沒有一戶人家，那時候的人口很少，人還沒有發散開來。這個說法跟之前那位說起黎黎和媛媛的九十多歲老婦人一樣。他的房屋前麵是一片水田和一個池塘。
被扔出去的手鐲就落在池塘中央，激起一層波浪，仿佛那裏有一條魚剛剛躍起又落回水裏。
他的父親對他的決心表示讚賞。知錯能改，他的父親也便不追究了。
白何許打斷他，問道：“你爸就不怕你偷偷去水塘裏把它撈回來嗎？”
老銀匠笑道：“不需要我去撈。它其實還在我的房間裏。”
白何許不明白他的意思，問道：“難道有了靈魂的手鐲自己可以回來嗎？”他以為那個手鐲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裏像螃蟹一樣從水底爬到岸上，然後一路爬回到老銀匠的家裏。
老銀匠擺手道：“不是。你聽我往下說。”
當時他以為他確實扔掉了那個刻有小野**的手鐲。話能騙人，但眼神騙不過人。他的父親也是因為從他眼神裏確認他是下了決心，便沒再懷疑。
可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那次扔掉的手鐲是他最近仿照那個手鐲雕刻出來的。因為技藝精進，他自己都分不出哪個手鐲是原型，哪個手鐲是仿製了。他扔掉的那個，恰好是仿製最成功的。而從水田裏撿回來的那個手鐲，還被其他銀器掩蓋著，靜靜地呆在他的桌子上。
當天晚上，他早早熄了燈，免得母親擔心。
他沒有睡，而是坐在桌子邊，回想著昨晚的事情。
在他不知坐了多久，開始睡眼朦朧的時候，一個飽含幽怨的聲音飄了過來。
“我們剛有肌膚之親，你就聽了你父母親的話，要把我拋棄！”
因為他自己也以為那個手鐲確實扔掉了，所以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嚇得手一抖，將桌上零散的銀器撥到了地上，摔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那隻原型手鐲從底下露了出來。
“你……你還在這裏？”他驚慌道。
身穿水田衣的女人出現在他眼前，雙目含淚道：“是的。我還在這裏。你今天扔走的是另外一個手鐲。要不是你弄錯，我今晚就躺在冷冰冰的水塘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