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鏡中的小孩

9歲兒子意外的溺水死亡讓其母親褚琴蘭悲痛萬分,褚琴蘭的丈夫趙牧全因為兒子的意外死亡而遷怒於褚琴蘭,在褚琴蘭最需要他人寬慰的時候,選擇了和褚琴蘭離婚。褚琴蘭可謂是禍不單行!

消沉了一年的褚琴蘭,在她孩子一周年祭日的那天,突然變得“活潑開朗”了起來,見人就說:“我兒子回來了!”“我兒子沒死。”所有了解褚琴蘭的人都知道:褚琴蘭瘋了!

但有一人堅信褚琴蘭沒有瘋。這人便是褚琴蘭的親妹妹——褚琴菊。

褚琴菊找到了我,要我幫一下她的姐,講明了情況後,我問褚琴菊道:“你姐的兒子都死了一年了,你姐為何還說她的兒子沒死?這個不是瘋了是什麽?”褚琴菊否定了我的武斷,很是認真的說道:“蔣醫生,我之所以相信我姐沒瘋是有依據的,你聽我把這事慢慢講完。”

我姐受過高等教育,並不愚昧。兒子死的那天,雖然悲痛,但堅信人死不能複生的道理,所以強挺起精神,處理兒子的後事。但最讓人接受不了的是我的姐夫趙牧全,傳統懦弱的一個人,一聽到他的兒子意外死亡,除了悲傷以外,竟然念起“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愚昧教條,他聯想到我姐不能再生育,所以竟然不顧我姐的感受,毅然而然的選擇了離婚。為此這事對我姐的打擊極大,但即便是這樣,我姐都沒“倒下”,獨自一人依舊生活的很好!

有段時間,我姐的情緒突然有些反複。後來我和我的家人們了解到,是我姐兒子的生日即將臨近,聯想到自己的兒子已去,我姐的情緒變惡,那也理所當然。我母親為此想把我姐接回家住一段時間,但我姐不願意,說是一人慣了,不太喜歡人多的場合。於是我母親就讓我前去我姐家,陪她住一段時間。

來到我姐家,家中依舊幹幹淨淨,我侄子生前的東西保持著原樣,我一直以為保留著前人的東西,不利於盡快走出陰影,於是我就建議我姐把侄子生前的東西收拾起來,但我姐很不願意,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兒子答應我會在他的祭日前回來的!”這話起初我也沒太在意,以為是我姐過度思念她的兒子而產生的幻想。後來發生的一切,讓我不得不相信:我姐說的這一句話絕不是胡言亂語!

那晚我是和姐一起睡的,約莫到了下半夜,我依稀覺得有對話聲,我睜開眼睛一看,眼前的一幕讓我嚇了一跳:我姐竟然坐在床沿處,對著衣櫥上的鏡子說話,而且我還能確定一點的是:不僅僅隻有我姐的說話聲,竟然還有小孩的說話聲,我敢肯定的是,那小孩的說話聲應該是我的侄子——我姐的兒子!

我借著微弱的光線,環顧四周,空****的臥室,就我和我姐兩人,哪來我的侄子?我慢慢的把身子往上移了移,繞過我姐的背影瞧向了鏡子,天啊!鏡子裏呈現的並不是我姐的形象——而是我的9歲侄子,他在和我姐“麵對麵”在“交流”。很顯然:我侄子看到了我,朝我揮了揮手,我姐察覺後,轉過頭來,看到我醒了,笑著對我說:“妹,你侄子生日的那天,他也會回來,他要讓我們一起陪他過生日!”我當時被我眼前的這一幕嚇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過一會,我姐躺回了**,看著我還沒睡著,就淡淡的對著我說道:“妹,看到你的侄子,高興嗎?他好像有點長高了,就是有點瘦。”我癡癡的躺在那,一動也不敢動,哪還敢搭話?隻聽得姐繼續說道

:“就是摸不到不好!真想抱抱我的兒子呀!”......這樣的絮叨一直到了早晨,反正我是再也沒有睡著,而姐也早早的起來給我做早飯。我嚐試著鼓足勇氣的問我姐姐道:“姐,我侄子怎麽會在鏡子裏出現的?”姐姐白了我一眼,說道:“死去的人,難道還指望活靈活現的在你麵前出現?”對於姐這樣敷衍的回答,我是一頭霧水。我姐還在一邊抱怨道:“昨天侄子給你打招呼,你理也不理,姐說你什麽好呢?”麵對姐姐這樣的指責,我隻能一邊賠著不是,一邊尋思著該怎麽辦?後來我突然想到了我一朋友認識一道士,據說有點神通,很多人都喜歡找他斷個陰陽。我於是連忙通過朋友聯係上了那道士。

見到那道士,感覺帶著一股仙風道骨的英氣,確實名不虛傳。我把昨晚發生的情況和他一說,他微笑著說道:“琴菊居士,你侄子的這種情況屬於冤魂不散呀?”“冤魂?我侄子是死於意外,怎麽就變成冤魂了?”我不明白的問道:

“個中原由,當事人最為清楚不過。溺水而死,屬於五行中的‘水’,鏡中成像,屬於五形中的‘金’。驅水很明顯是用土。這麽說吧:你侄子用了‘金’做的後事,而未用‘土’做後事,故冤魂不散。”那道士說完這一套理論,不再言語了。

“蔣醫生,你懂這道士說的嗎?”褚琴菊突然問我道:我連忙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很懂,繼續你的講述。”

褚琴菊“嗯”了一聲後繼續說道:“我在懵裏懵懂中,迎來了我侄子的10歲生日,按照我姐的說法,那天我侄子會一起過來過生日。我雖然害怕,但想到侄子終不會害我,所以那天我硬著頭皮來到我姐家,幫侄子過起了所謂的生日。事實是我侄子再次在鏡中出現,他在鏡中和我姐與我一起談話交流,我姐很開心,我卻很迷茫,我嚐試著問我侄子一些問題,我侄子都權當沒有聽見。知道那天快要臨別之際,我姐要求抱一下他兒子的時候,我侄子在鏡中說道:‘媽,你等我,我的祭日那天,一定會讓你抱上我的。’”

“祭日那天,你姐真的抱上了他的兒子,所以你姐高興的說‘我兒子沒死’、‘我兒子回來了’這些話的時候,人家認為她瘋了,但你堅定的認為你姐沒有瘋?”我問褚琴菊道:

褚琴菊點了點頭,我咧了咧嘴說道:“我現在終於知道那道士為何會說那一番奇怪的話了。”褚琴菊好奇的看著我說道:“道士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你的侄子也就是你姐的兒子死後按照規定應該要火葬,但那道士說你侄子是用‘金’做了後事,很顯然,沒有火葬,所以造成了冤魂不散。”我很肯定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姐壓根就沒有把她的兒子給火葬?那屍體呢?”褚琴菊疑惑的問道:

“你侄子的屍體隻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你姐,還有一個是你姐夫!”我說道:

“我姐夫?怎麽會突然提到他?”褚琴菊不可思議的問我道:

“如果判斷的沒錯的話,你姐夫趙牧全因為太愛自己的兒子了,所以帶著你侄子的屍體一起失蹤了!而隻有你姐知道你姐夫的下落。”我不無肯定的說道:

“蔣醫生,您的意思是?”褚琴菊若有所思的問道:

“你可以再次回到你姐的家裏,看看那櫥衣櫃的裏麵,肯定會有另一番天地!”我點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