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怨念之殤（6）
艾仕幀教授歎著氣，一臉失望的看著蔣凱說道：“蔣凱呀蔣凱，滿以為讓你去心理危機幹預二部檔案室參閱以往的案例卷宗，會成熟很多，想不到依舊是那樣！你這個時候去越南，怎麽去？即便等你護照簽證辦了下來，想必洪霽雯、謝晉燕她們也能回來了，你去幹啥？去旅遊觀光？”麵對艾仕幀教授的指責，蔣凱也覺得自己剛才的那番話過於衝動，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遭到艾仕幀教授的嫌棄，但無論怎樣的，現在的蔣凱心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平複的，艾仕幀教授見蔣凱比較“軸”，就扯開話題說道：“你那‘人鬼交易’完成的怎麽樣了？”
蔣凱無奈的坐在沙發上說道：“我已經解決了！華薇娜的初戀情人果真是艾教授的哥哥艾仕達，我帶著華薇娜去了蕙山古鎮，也沒有驚擾到艾仕達，我借著要香燭的借口，讓華薇娜看了艾仕達一眼，這‘人鬼交易’完成後，我就獨自離開了！至於華薇娜和艾仕達後麵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艾仕幀教授得知自己的哥哥有這麽一段微妙的感情故事，微微歎著氣說道：“我哥哥這一輩子情感多舛，妻子孩子都離他而去，即便如此，他依舊能有所擔待，為我們的靈異事業做出貢獻，蔣凱，有我哥哥這樣的典範，你還耿耿於懷做甚？靈異工作者都不能麵對死亡，都不能看輕死亡，那怎麽去做好你的事業？怎麽去完善人類對靈異世界的認知？”
艾仕幀教授用自己的哥哥說事，無非就是為了讓蔣凱盡快從鍾離誌賢的死亡陰影中走出來。去麵對新的工作。新的挑戰。
蔣凱就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悲痛之情溢於言表，但艾仕幀教授也不是說的沒有道理，蔣凱現在除了能躺坐在沙發上，回憶著鍾離誌賢的點點滴滴，還能做甚？
蔣凱這一頭暫且不表，再來說說另一頭的洪霽雯。洪霽雯在翻譯辛照的協助下，登上了前往越南的飛機。由於越南涼山沒有現成的飛機場，那就需要洪霽雯先到越南的首都中轉一下。然後再從越南首都驅車前往涼山。由於洪霽雯是外交人員的身份，雖然還不能得到某些領導的接見，但至少是一路綠燈，甚至某些地段還有警車開道，讓洪霽雯多多少少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從塢熙早上出發到最後傍晚時分到達越南涼山，也就一個白天趕到了。到達涼山後，洪霽雯就要風風火火的趕去現場處理薑舯的事情，但被深諳越南世故的辛照給拒絕了，“洪主任，你現在是外交人員的身份。出行見人都是代表國家的行為，現在拘押在警局的薑舯。現在極為安全，不用擔心，你現在去見他，反而會興師動眾，把人家已然下班的局長給叫回來，這個動靜就有點大了，還不如等明天我們再去看薑舯。”
“那現在呢？總不能我雷厲風行的趕到這裏來什麽都不做吧？”洪霽雯有點過意不去的問道：
辛照想了想後說道:“越南公務人員辦事效率相對比較拖拉，現在已然是下班時間，如果我們再要去跟越南的公務人員打交道，這個時間段顯然是不合適的。如果洪主任非要做點什麽的話，我建議你可以去醫院看望一下謝晉燕。”對於辛照這個建議，洪霽雯覺得不錯，於是連忙安排車輛，趕往謝晉燕所住的醫院。
外交人員的身份就是好，什麽都有安排和接待，這裏洪霽雯出發，那邊醫院就已然知道消息了，根據相對應的級別，接待洪霽雯主任的級別最起碼是該醫院的副院長。
在這裏先需要補充一下謝晉燕的待遇，原本她被打傷後（再加上得知鍾離誌賢的噩耗），就被送往了離那大靈堂最近的一家醫院，那醫院相對比較破落，等級規模就相當於中國的社區醫院，後來越南方麵得知這事可能跟外交途徑有關，所以就將謝晉燕轉到了當地最好的醫院接受治療。
當洪霽雯來到該醫院的時候，院方的一名黎姓副院長已然在一樓的大廳裏等待著洪霽雯的到來。由於這事情還處在偵查階段，事情的真相還沒蓋棺定論，所以，雙方的見麵還是顯得比較低調，彼此心照不宣，來到謝晉燕的專人病房，洪霽雯就要求自己單獨和謝晉燕聊一會兒，院方同意了，除了謝晉燕和洪霽雯，包括辛照在內的所有人都離開了謝晉燕的病房。
洪霽雯見人都離開了，才坐到謝晉燕的床邊，詢問謝晉燕的一切，謝晉燕的皮肉傷倒不是很重，主要是心理上的打擊，整個人病怏怏的樣子，躺在病**，有氣無力的講述著自己跟著鍾離誌賢和薑舯在越南發生的一切。有關這事，洪霽雯已經在國內的時候聽艾仕幀教授說了一個大概，現在聽謝晉燕說來，感覺卻是另一番滋味。看到謝晉燕的痛苦表述，洪霽雯也不免流出了傷心的眼淚。
“謝晉燕，我們得趕緊從這件事的陰影中走出來，現如今薑舯麵臨著侮辱屍體罪名的公訴，鍾離誌賢的屍體還在那邊沒有人處理，我們不能在這裏悲痛下去，應該做些實事了。”謝晉燕木訥的看著洪霽雯，像是詢問著洪霽雯有什麽安排？洪霽雯交代道:“我們現在耽誤之急就是怎麽來把鍾離誌賢的屍體運回國內？”
或許有很多讀者會問:這個屍體運回國內也有問題嗎？感覺是多此一舉。其實不然，無論什麽國家，屍體的運輸都是有著嚴格的管理規定，不是你想運就運的。舉個例子，張三的父親去世了，要送往殯儀館火化，張三說我自己有車，直接送往殯儀館，可以嗎？不行，你真這麽做了。殯儀館絕對不會收。能將屍體運上路的。要麽有相應的運輸資質（突然發現屍體屬於特殊品），要麽就是醫院裏的救護車。這裏還要補充一句的是，你救護車收治了一名患者，很不幸，傷者傷勢過重，死了。即便如此，這樣的救護車也沒有權利將其送往殯儀館，從法律層麵上來說。人沒有生命體征了還不能算死，要等死亡證明開具，才算是真正的死亡。換而言之，一輛載有屍體的運屍車，光有特殊的運屍證件還不行，還得有相應的死亡證明。這才能算是屍體可以合法上路了。
當然，有一個情況是例外的:國葬。為國犧牲，戰死國外，這個運回國內並入葬，這一切都是可以一路綠燈的。國葬的規格是葬禮中的最高規格。此類情況不是常有發生，所以。這個特殊點基本上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所以，按照慣例，鍾離誌賢的屍體是不可能回到中國了，隻有火化後，可以攜帶骨灰回國！
“霽雯姐姐，那......那鍾離誌賢的家人呢？怎麽還沒過來看鍾離誌賢最後一眼呢？”謝晉燕知道洪霽雯的意思，連忙抱怨道：
洪霽雯說道：“鍾離誌賢的死和靈異有關，這時候斷然的讓鍾離誌賢的家人來看鍾離誌賢，顯然是不合理的。我們接下來要做的隻有一件事情，就是讓鍾離誌賢的死‘正大光明’起來，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盡快的把鍾離誌賢的父母給接過來！”
謝晉燕不理解洪霽雯這麽說的意思，“霽雯姐姐，能把這話說的透徹一點嗎？”謝晉燕茫然的問道：
洪霽雯點了點頭說道：“艾仕幀教授根據薑舯的描述，說鍾離誌賢再臨死前的一刻是和那靈堂的看守人扭打在一起，這一來，艾仕幀教授的意思就很明確了，那看守人就是‘殺害’鍾離誌賢的凶手！”
謝晉燕覺得這個決定有些不可思議，鍾離誌賢死於靈異，但這死因絕對不可能對外公開，出於保密的作用，隻能讓看守人做這個替死鬼。這個時候的謝晉燕屬於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自己的心氣都沒調節好呢，所以對於這種“栽贓陷害”的做法壓根就沒有心思去理會，隻是六神無主的說道：“霽雯姐姐怎麽說，那就怎麽做唄！”
“不......謝晉燕，這事可跟你還有極大的關係，你斷然不能置身事外？”洪霽雯敬告道：
“怎麽？激霽雯姐姐，我還要做什麽事情嗎？”謝晉燕說道：
“你和薑舯是現場的目擊證人，且你也被那看守人所傷，所以，在這個證詞上，你一定要咬住，親眼看到那看守人砸向了鍾離誌賢。”洪霽雯交代道：
“嗬嗬......霽雯姐姐，你以為越南的法醫都死白癡嗎？被人打死和怨念咒死，是兩個不同的死因，你覺得越南這裏會相信我們的證詞？”謝晉燕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靈異死亡，通常都是心髒驟停猝死！艾仕幀教授已然在準備有關鍾離誌賢有心髒病的資料，一到法庭上，就能用這個資料來證明：鍾離誌賢雖然沒有被打死，但卻是因為在爭執過程中誘發心髒病，造成死亡，所以，看守人應該會以誤殺的罪名收監！”洪霽雯侃侃而談道：
對於洪霽雯的“精心設計”，謝晉燕斷然沒有更多的心情去理會，對於洪霽雯所說的一切，謝晉燕最後說道：“霽雯姐姐，這事我知道了！我現在累了，想休息了......”
洪霽雯見謝晉燕下了“逐客令”，也不好意思強留，隻能起身告別。
走出病房，院方張羅著招待，那翻譯辛照很激動的對著洪霽雯說道：“洪主任，剛你在病房裏的時候，院方的那個副院長找我說了，說是他們招待不周，等你探視病人結束後，立馬帶去你瀏覽一下涼山的夜生活！”
洪霽雯哪有這個心情去吃喝玩樂？冷笑一聲後說道：“要不你代表我去吧！我一天的舟車勞頓了，我想早點回酒店休息了！”辛照一看洪霽雯沒有心情，心中焦急的說道：“呀......洪主任，我們可不能這樣呀，這次過來。是屬於外交的性質。對於外交的禮節招待。如果你不出息，是被視為外交上的不禮貌！”洪霽雯一聽，覺得有道理。斷然不能因為自己的心力交瘁而影響到外交禮儀，於是在辛照的安排下，接受了院方的招待......
實話實說：越南涼山的夜生活確實不如中國的大城市夜生活，難得有些霓虹燈，涼山人的夜生活大都是圍攏在一起，吃吃夜宵。喝喝茶聊聊天，沒有什麽其他的娛樂項目。院方也準備的確實有點倉促，先是安排了洪霽雯他們吃夜宵，但涼山最高級的夜宵攤點竟然滿座，沒辦法，在院方的一再要求下，店家才加了一桌桌椅，算是“安頓”了下來。
大家千萬不要指望越南的夜宵攤點會比中國的出彩，筆者采訪過一些當事人，作為“隆重”的招待。越南院方安排的夜宵竟然是燒烤。其實這個也能理解，隻有中國夜宵有炒菜。一般其他國度中，哪有什麽大排檔的說法？充其量就是24小時的快餐店，諸如肯德基、漢堡王、麥當勞什麽的，在越南，有夜宵攤點已經是非常符合國人的口味了。很多去過越南的中國人都說，去越南就感覺沒有出國的樣子。其實這個話還真能理解，文化風俗相似，人種也差不多，在交流上，一般的越南人都會一些漢語，你帶著人民幣去花，人家也是照收不誤，確實一點都沒有在國外的生疏感！這個越南燒烤同樣如此，這玩意在中國鋪天蓋地，唯一不同的是，價格要比國內便宜的多，舉個例子：烤一大串的魷魚，在中國怎麽也要十元一串吧？在越南，也就3、4元人民幣就能搞定了。各類燒烤的味道也和中國的差不多，隻是有些調料中國可能沒有，像魚露、香茅之類的。院方倒是很熱情，把這夜宵店裏能點的都點了，洪霽雯隻是象征性的吃了一些海鮮，餘下的，還是讓翻譯和兩保鏢占了便宜，大塊朵碩，吃的好不熱鬧。勉強應付完畢後，院方這才勉強“放行”，臨到最後還通過翻譯告訴洪霽雯，希望洪霽雯明天再來，院方會帶洪霽雯去吃一頓最有特點的越南大餐！洪霽雯婉拒了，對於現在的洪霽雯而言，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處理，沒有時間來接受場麵上的邀請！
回到酒店，洪霽雯跟艾仕幀教授匯報了在越南的情況，艾仕幀教授得知還沒見到薑舯，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對洪霽雯做出要求，務必在明天的時候，跟薑舯碰上麵！臨掛電話前，艾仕幀教授和洪霽雯聊起了蔣凱，洪霽雯倒是沒多說什麽，艾仕幀教授在這個時候顯得有些八卦道：“你倆合住了？”
洪霽雯知道艾仕幀教授這麽問是明知故問，要不知道自己和蔣凱合住，那身邊的翻譯和保鏢是怎麽找上門來的？艾仕幀教授這麽問，顯然是對認定了洪霽雯和蔣凱已經在一起了，畢竟孤男孤女，兩個人從心理危機幹預二部的檔案室就“共處一室”了，加上蔣凱體內有紅目獋的鮮血，即便是隻有幹柴，也能燒出一把烈火來！對於艾仕幀教授的八卦，洪霽雯隻是淡淡的說道：“艾教授，這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這個話回答的很有水準，感覺像是同意，又像是沒有同意。
剛掛完電話，就有人敲響了洪霽雯的客房大門，洪霽雯打開門一看，是翻譯辛照，隻見辛照端了一盤荔枝遞給洪霽雯道：“洪主任，這越南的水果真不錯，我想給你帶榴蓮過來的，但怕你受不了那個味道，所以就帶了這荔枝，想必每個女孩子都愛吃荔枝吧？”不得不說，在情商方麵，這個辛照要比蔣凱高出一大截。洪霽雯見辛照挺會疼人，心中一熱，就把辛照請進了房間，等辛照坐好後，洪霽雯遞給了辛照一罐可樂道：“大白天的也麽功夫跟你聊聊，趁這個機會，我倆聊聊！”
那辛照笑容可掬的接過洪霽雯遞來的可樂，微笑著說道：“跟洪主任想到一塊去了！我送荔枝過來的意思，就看有沒有機會跟洪主任聊上天！”辛照這話說的真夠可以的，讓洪霽雯一掃剛失去同仁的陰霾，坐在辛照對麵問答：“辛照，我有一件事情挺好奇的，說現在的人大都學英語，也有學法語、日語、俄語的，怎麽你就學了越南語呢？”
辛照尷尬的笑著回答道：“不瞞洪主任，其實我學這個越南語是因為我懶，不想學其他的語種了！”
“什麽意思？難不成越南語很好學嗎？”洪霽雯好奇的問道：
“不不不......洪主任，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辛照趕緊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