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5章 駭人聽聞之人嚇人(8)
那和尚大驚,對著丁三魁說道:“這遇到的這等惡鬼定然是損了它的陰德,,所以它才會對你糾纏不清,施主,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隱瞞於我呀?”
丁三魁不太理解何為“損了它的陰德”?“大師,能否詳解一下呢?我平日裏雖然多吃酒肉,但也沒有做對不起祖宗的事情呀?”
那和尚雙手合十說道:“死者有三大:屍體不受辱、靈位不受驚、墳塚不受移。說到底,你這個損了人家的陰德,定然是做了有關這死者最忌諱的三件事情,你有沒有侮辱死者的屍體、有沒有在靈位麵前做出不敬的舉動、有沒有挖人家的墳,開人家的棺?”被這和尚一提醒,丁三魁才恍然大悟道:“掛不得,自從拿到那金盒後,就一直的不太平,原來是這麽回事情。大師......不瞞大師說,我家那邊拆遷,前兩天工地上拆出了一口棺材,裏麵有些值錢的器物,我就順便拿了一個,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那和尚搖了搖頭說道:“施主,所謂自作孽猶可活,天作孽不可活,你做了這等挖墳掘墓的事情,怎麽不會被鬼纏身,你我緣分已盡,你另請高就吧!”
丁三魁一聽到人家和尚拒絕了你,不願給你破解,那丁三魁哪裏願意,連忙鬼哭狼嚎般的哭喊道:“大師,你可是出家人呀,講究的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現如今我一凡人,遭遇大難,你出家人可不能袖手旁觀呀?”
“寶殿之上,豈能容你如此哭嚎。施主,安靜......安靜......”那和尚見丁三魁如此大吵大鬧,是有辱佛祖的表現。所以非常緊張的責備道:
丁三魁是何許人也?不要太過滑頭,看你這和尚就吃這一套。我還不趕緊緊用這一招,逼你來幫我。於是丁三魁哭的更是起勁,一邊哭一邊吼道:“我都是沒命之人了,還要什麽安靜不安靜的呀......大師,你就出手相助吧!”
那和尚見這丁三魁純粹是個潑皮無賴,拿他著實沒有辦法,隻能為難的說道:“施主,你先安靜下來。我再幫你想想辦法!”
丁三魁一聽有戲,立馬停止了哭嚎,傻不愣登的站在那邊,聽著那和尚給予的指導,那和尚微閉雙眼,突然雙眼一睜,似乎有了辦法,拉著丁三魁走到了如來大佛之前,在一佛墊上坐了下來,隨後對著丁三魁壓了壓手。示意丁三魁跟自己相對而坐,丁三魁言聽計從,緩緩盤腿而坐下。啊和尚對著丁三魁說道:“施主,伸出你的右手,隨後你閉眼。”
丁三魁閉眼,乖乖伸出了右手,隻覺得那和尚握著丁三魁伸出的右手,隨後在那邊默默念經,念了一會兒,說道:“施主是住在康健小區吧?”
丁三魁大驚,瞪大眼睛說道:“對呀!大師。你也太過厲害了......”那和尚壓根就不用丁三魁來法眼,隻是說道:“施主。我現在對你用的是般若佛法,此等佛法深奧玄深。所以我得跟你互動,我問你,你不用答,隻要點頭搖頭便可,千萬不可斷了我的思緒,否則救不了你,你可莫要怪我?”
“行......”丁三魁剛要做出肯定的回答,聯想到大師隻讓自己點頭或搖頭,於是連忙閉口,改成點頭。
那和尚繼續念法誦經,沒過一會兒,又出聲問道:“施主還親自下到墓穴之中?”
丁三魁心中更是吃驚,如果說這和尚知道自己所住的小區,可以用拆遷來排除得知的話,那那天自己跟著施工負責人一起爬下深坑,去那棺材旁一看究竟的細節,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推斷演繹就能算出來的了,看來這般若佛法確實精湛,丁三魁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和尚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妙呀......這等棺材裏之屍體,怨念極重,死後雖有墳塚,但隨著環境的變化,墳塚已然夷為平地。沒有了墓碑,也沒有了後人的祭奠,你們把它挖掘出來,還要將其陪葬物品拿走,這......這不是逼它來纏著你嗎?”
對於這大師所言,丁三魁明白一切,但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心中非常焦急,急於想知道破解之法,正要開口詢問,那和尚似乎知道丁三魁要出聲,所以連忙搶在頭裏說道:“好在......好在施主並沒有去參與挖墳掘墓,應該有救!”
這話一出口,丁三魁就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後,靜等著大師的破解之法。那和尚繼續般若佛法道:“那陪葬之物,施主拿的是一隻金盒吧?”
這問題,提問的可以用“絕了”兩字來形容,丁三魁連連點頭,表示大師說的沒錯。那和尚麵無表情,接著說道:“你拿著金盒還到處遊**,昨天並沒有到家,是在外入住的?”
丁三魁五體投地的點著頭。
“施主,不得不說,你真是有祖宗庇佑,讓你幸免於難,要是昨晚你還回家住去,想必就沒有今天你與我之間的這番對話了!”那和尚說道:
一聽到這話,丁三魁後怕連連,全身上下都被汗珠浸透了。按理說大雄寶殿是四季常溫,即便炎炎烈日,處在大雄寶殿之內,也是涼爽通暢,但像丁三魁這樣的大汗淋淋,絕對不是捂熱的,而是嚇出來的。
“不過劫數這個東西還是需要去麵對的,你注定有這麽一劫,無論你怎麽逃也是逃脫不了的......施主,你可以起來了!”那和尚說完,自己率先才從佛墊上站了起來,丁三魁跟著站起,眼睜睜的看著大師。那和尚隨即明白,說道:“施主,你現在可以說話了!”
丁三魁見終於可以開口說話,於是連忙問道:“大師。你剛說的劫數是什麽意思?能否明示?”
“施主,我們在佛祖麵前不宜談論劫數的事情,還是前往藏王殿細說。”那和尚說完。就率先跨步走出了大雄寶殿,走向了藏王殿。
一座寺廟。出了進廟時看到的頭陀和彌勒佛,兩側是四大金剛以外,來到廟中央,坐北朝南的必然是大雄寶殿,這是包羅萬象的佛祖,是如來佛祖的所在,是整個寺廟的核心所在。燒香拜佛之人,通常都會先向大雄寶殿叩拜上香!坐西朝東的。通常都是觀音殿,裏麵供著的是觀世音菩薩,求子求平安的人,通常會到那邊去上香叩頭。與觀音殿對麵相望的,一般都是藏王殿,供著地藏王菩薩,這菩薩管著陰曹地府,一般家人給亡人做祭奠,都要來拜祭一下地藏王菩薩。那和尚走向藏王殿,顯然是要跟丁三魁談死人的事情。丁三魁也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隻要跟著大師走就可以了。
兩人來到藏王殿,那和尚先是朝著地藏王菩薩拜了三拜。隨後讓丁三魁跟著拜,這個時候的丁三魁非常的虔誠,說拜就拜,還都是額頭碰地。這個時候再不心誠,那真要去地藏王菩薩那邊去報道了。
丁三魁磕完頭後,那和尚站在地藏王菩薩麵前,雙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詞。一陣念完後,臉色凝重的對著丁三魁說道:“所謂的劫數就是命中注定的。昨晚因為你沒有回去,所以暫時避過了一些劫數。但避過了不等於沒有了,你還是要獨自麵對。”
大師所言。讓丁三魁有些不解,隻見丁三魁尷尬的說道:“大師,你剛才也說過了,我這個劫數是要我命的劫數,讓我再去麵對,那我豈不是還是一個死?”
“命中注定,剛才貧僧也幫你問了地藏王菩薩,地藏王菩薩意思很明確,你這劫數的形成跟你心貪有關,那死者並沒惹你,你非得要貪戀那金盒,你搶了人家的東西,人家來報複於你,那也是合情合理。現如今,隻有一個辦法可破......”那和尚尚未說完,丁三魁就急不可耐的打斷道:“是不是要我把金盒送回去?”
“送回去?送到哪裏去?怨念隻能轉嫁,不能規避,這事麻煩就麻煩在這裏。你信貧僧嗎?”那和尚確認道:
“信......大師所言,一萬個相信。”丁三魁連忙表態道:
“如果你聽貧僧的話,那應該能救。”那和尚說道:
“請大師示下!”丁三魁雙膝一軟,跪在了大師的麵前,那和尚連忙將丁三魁扶起說道:“你今晚帶著金盒回到你的住處,獨自麵對劫數,無論發生什麽,你都要鎮定自若,千萬不要逃離,更不要裝死裝睡......”
丁三魁深思熟慮後,慎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我一定照做。”
“真碰到死亡威脅的時候,你就取出金盒,托於手中,大聲說這麽一句話......”那和尚說道:
“什麽話?”丁三魁屏氣凝神的問道:
“此金盒非我也,定當交還失主。”那和尚說道:
“就說這麽一句嗎?”丁三魁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就說這麽一句,其他你不用理會,隨後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不用管......如果你能堅持到翌日的天命,你就逃過一劫,自救了五成。”那和尚說道:
“才自救了五成?那說明我還有五成的可能並不安全?”丁三魁很不放心的問道:
“那當然,金盒尚在你的手中,如果你不歸還失主,依舊會惡鬼纏身!”那和尚說道:
“那大師的意思就是要我在第二天的早上,趕緊將其送回到那個墓穴之中唄?”丁三魁確認道:
“如果墓穴在那,那還好,自然可以萬事大吉,但適才在大雄寶殿,貧僧施法般若佛法的時候,已然得知,那墓穴已經被填平,施主,這金盒看來是很難完璧歸趙了!”那和尚說道:
“啊......”丁三魁大驚失色,不知如何是好。那和尚說道:“好在你那邊是拆遷房,自有易受之人......不知道貧僧能否這麽教你?”
丁三魁見大師猶豫,連忙說道:“大師,在這個時候你可不能不管我呀,一定要教我。務必要教我......”
“施主,不是我不願意教你,隻是我教你這麽做。你可以安全了,卻......卻要傷害到另一個人。”那和尚很為難的說道:
對於丁三魁的脾氣。隻要自己安全了,哪管人家的死活,但這樣的想法又不能**裸的講了出來,否則引起大師的反感,反而更加不會教你。丁三魁於是改變思路說道:“大師,救人也分輕重緩急,我這裏都是將死之人了,你不救我。我就徹底要死了!按照大師你剛才的說法,我的安全需要傷害的另外一個人,那到時你可以再幫那另外一個人呀,大師你都說了,是傷害,不一定是死亡,所以,無論是如何,大師,你都應該先救我呀。”
那和尚猶豫著。最後一搓手、一跺腳說道:“事到如此,也隻能這樣了!施主,你那是拆遷房。想必有接手之人了,你把金盒交付給接受之人,然後趕緊搬離那康健小區,這樣,你就算徹底安全了,但那接手之人就......”丁三魁一聽到是這個樣子,心中立馬篤定的說道:“謝謝大師指點。我明白了!”
丁三魁離開法雲寺。那和尚脫下僧袍,這時從寺院後院走出一眾僧眾,看到那脫下僧袍之人。有些詫異,紛紛出口詢問那和尚道:“請問您是哪座寺廟的?我們都不曾見過你嗎?”
“哦......”那和尚很坦然的回答道:“我不是什麽寺廟裏的和尚。就是一名信徒而已,你們剛才去後院清點的募捐之物。就是我送過來的。”
法雲寺眾僧先前得到通知,說是有良善之人送來了兩車物資,法雲寺本來就是一座冷廟,突然有人捐來兩車的物資,都非常激動,全寺院的僧眾都去了後院卸載物資去了,物資很豐富,有米、有布、有鞋、有襪......大家都再說這捐助之人是誰呢,原來在這大雄寶殿之中,眾僧紛紛雙手合十,向那“和尚”施感謝禮。那和尚雙手合十受禮,隨後去向後院,上車離開......
再說那丁三魁,回到自己的家中,坐立不安,口中一直念叨著“此金盒非我也,定當交還失主。”十二個字,這句話實在是太重要了,如同是自己求生的敲門磚,不能搞錯,更不能忘記。原本丁三魁想買來些酒肉,喝酒壯膽,但唯恐這喝酒誤事,所以一切都免了,連一日三餐都吃不下,畢竟生死攸關時刻,誰還有吃飯喝酒的心。
當太陽的最後一道光被黑夜吞噬的時候,丁三魁所麵臨的“劫數”悄然而至......
整個康健小區安靜了下來,小區內時不時有野狗野貓出沒,這也難怪,拆遷戶拆走後,很多東西都不要了,包括平日裏豢養的貓狗,主人離開,貓狗依舊認識這個“家”,不願離開,還幻想著自己的主人會回來帶走它......隻是,一天一天過去,自己的家貓家狗身份變成了野貓野狗,也不曾再見到自己的主人,在大雨傾盆中、在饑寒交迫中、在狗販的威脅中......慢慢的來到了自己生命的盡頭......
丁三魁聽著屋外的貓叫聲,時不時還有狗奪食的犬吠聲。丁三魁聽的焦躁,隻能大口大口的抽著香煙,盡量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盛夏的暑氣在那老式空調的“調整”下,依舊讓丁三魁感覺到悶熱難當,丁三魁已然把那空調的溫度調到最低,但那空調除了傳來那惱人的發動機聲,涼氣......絲毫沒有傳到丁三魁的身邊。丁三魁不得已,翻出了櫃中的老蒲扇,這個還是他父親留下來的,自打有了空調後,這玩意就一直在櫃中。拚命搖著扇子的丁三魁,耳朵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清閑,他時刻聽著窗戶外、門外的動靜,以便於知道他“劫數”所到來的時間。
“此金盒非我也,定當交還失主。此金盒非我也,定當交還失主......”丁三魁如同念經般的念著,右手搖著扇子,左手撥弄著令其又愛又恨的金盒,也就在這時,“嗚......”的一聲,那老式空調的發動機突然停止了運轉,整個屋子內頓時安靜了不少,而剛才屋外還時不時有著的貓叫狗鳴之聲,突然之間也如同人間蒸發一般,貌似整個小區的貓狗都瞬間消失了......
“我的劫數真來了嗎......”有著不祥預感的丁三魁,看著櫃子上的那台老式的石英座鍾,座鍾上顯示的時間是22: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