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場,林夏從負一樓的電梯口走出來,七彎八繞了一會兒就聽到有車子鳴喇叭。

她循聲看去,殷冬的腦袋鑽出駕駛位:“姐,這兒呢。”

林夏蹭蹭蹭跑過去,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那什麽?其實我興趣不大,是你非讓我來看看的。”

殷冬眯眼:“嘖嘖嘖,完了。看來我姐這次是真的春心**漾了。”

林夏心虛的閉眼,毫不猶豫得揪住了他耳朵:“不、許、胡、說!”

“疼疼疼,姐,咱趕緊上去吧。”

林夏鬆手,心裏打起了退堂鼓:“他又沒請我吃飯,我進去不是挺奇怪的嗎?”

殷冬沒臉沒皮地笑笑:“沒錯。所以你親愛的表弟為了你,已經把他們隔壁的包間給定下了。在這種地方吃一頓飯,肯定得費我一個月工資。但沒關係,誰讓你是我姐呢。”

林夏的小腦袋一點:“那我們趕緊上去吧,趕緊。”

殷冬:“……”

殷冬下車,和隻蒼蠅似的在林夏耳邊嗡嗡:“姐,你坦白說,在江司白家住的時候你們倆發展到什麽程度了?親過嘴兒嗎?上過床嗎?喂,摟摟抱抱總有的吧,姐,姐!”

兩人乘坐電梯到九樓餐廳,林夏手心一直在冒汗,呼吸也因為緊張而變得很急促。

“姐,周哥他們就在這間。”殷冬指了指門。

林夏傻乎乎地望著閉合的包間門,有些出神。

“女士,麻煩讓一下。”有服務生端著酒對林夏說。

林夏往後退了一步,緊跟著就看見那扇閉合的保健們被送酒的服務生打開了。

而她,也意外和周梁輝四目相對。

她忙準備走開,殷冬立馬摟住自家表姐的肩膀,吊兒郎當地笑笑說:“周哥,我表姐餓了,這不,我定了隔壁包間,帶她吃點。”

周梁輝看了眼江司白,發現他手中的筷子明顯的一滯。

周梁輝不敢搭話,但沈鬱晴好奇地問:“阿輝,遇見朋友了?”

周梁輝說:“嗯,朋友。”

沈鬱晴給江司白夾了一筷子菜,隨口說:“阿輝,既然是朋友,要是他們不介意的話你讓他們一起進來吃點吧,人多熱鬧嘛。”

“好。”周梁輝起身,走到門口,看了眼殷冬和林夏:“我朋友說如果不介意的話……”

林夏的心咚咚跳,因為從這個角度是看不見江司白和那個女孩子的,但殷冬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漂亮女人聲音特別的好聽。

她不說話,倒是殷冬笑笑:“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說罷,殷冬歪頭在林夏耳邊含糊不清地說:“姐,這麽好的機會簡直是天賜良機啊,最關鍵你親愛的表弟還能省錢了呢。走!”

殷冬的手臂一使勁,推了把林夏。

毫無防備地她一腦袋紮在了周梁輝身上。

而周梁輝,也在第一時間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你沒事吧。”周梁輝的語氣很溫柔。

林夏抬起包子臉,站穩,搖搖頭。

他們的包間恰好是五人坐的,殷冬特機靈的一屁股坐在了沈鬱晴旁邊。

於是乎,林夏隻能去坐周梁輝和江司白中間的位置。

她全程低著頭,直到屁股沾上椅子那一刻,才第一時間望了個方向。

是江司白沒錯。

而他身邊的小姐姐,太美太美了,就是那種素顏也是頂級美女的那種美。

殷冬喊了聲:“江教授,您身邊這位美女,介紹介紹唄。”

江司白不言語,整個人冷若冰霜。

倒是沈鬱晴突然好奇:“你也認識司白?”

殷冬在桌布下翹起二郎腿:“那可不,江教授是我表姐學校的教授,呶,坐他旁邊的就是我表姐。周哥就更不用說了,我在菱市全靠周哥罩著我,所以桌上的都自己人,自己人!”

林夏內心太心酸了,剛才信誓旦旦說要幫她‘抓奸’的倒黴表弟,一上桌就又換了一副麵孔。以前學校裏的忠孝禮義都沒學會,社會上巧舌如簧這套倒是真沒少學。

她悄然又盯向江司白,胸口好難受。

微微垂了眼,小臉上寫滿了傷心。

沈鬱晴端莊地微笑:“既然都是自己人,那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沈鬱晴,和司白梁輝一樣,都是西班牙華僑。目前主攻珠寶設計這一塊,同時……也是司白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個字終究還是打在了林夏的心上。

開學前,她很明顯的感覺和江司白之間有了感情,如果不是動了他媽媽那份筆記,說不定這會兒他們已經又重新在一起了。

可現在……

她抬眼,下意識地又看向桌上那個風姿不凡的男人。

而江司白,也正好在看她。

兩人目光短暫交融了片刻,江司白沉著嗓子說:“她不是。”

沈鬱晴地臉當場就是一僵,片刻又舒展。

她精致瑩白的小手摟住了江司白的胳膊:“為了你,我推掉了那麽多行程特地來找你,難道你還不肯原諒我嗎?”

江司白緩慢地撥開沈鬱晴的手,夾了一塊菜給她:“小晴,你遠道而來,我理應照顧好你。多吃點,這個你愛吃。”

林夏將這一幕看在眼裏。

憑直覺,江司白對沈鬱晴很寵愛,他們之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這才導致江司白不願意承認未婚妻這個身份了。

那……如果……

他和沈鬱晴的誤會解開了……

林夏吧唧一下,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這時周梁輝也給林夏夾菜:“你也多吃點。”

林夏看眼周梁輝,萌萌地說了聲:“謝謝。”

沈鬱晴挑眉:“阿輝,認識你這麽久,我可沒見過你給我夾菜,有情況啊!”

周梁輝忌諱江司白,不敢說什麽,隻說了句:“管得還真寬,管好你家江司白就不錯了。”

“夠了!”江司白拍案而起。

桌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小晴來菱市看我,我歡迎,但如果想和我回到過去,怕是不太可能了。”江司白伸手鬆了鬆衣領,麵色很沉地說:“我去趟洗手間。”

他步履生風地大步走出包間,縈繞在周身的氣息仿佛都充斥著憤怒。

林夏呆呆的,心也好像被江司白一起帶走了。

“抱歉啊,讓你們看笑話了。”沈鬱晴微笑:“他就是這樣,有時候別扭的很。這趟來,我短期內就不打算走了。和他的心結早晚都是得解開的。”

林夏不說話,殷冬替她問:“沈姐姐,你和江教授的心結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