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棠棠晚上在徐誌國家裏吃的飯,吃過飯,兩人陪木木出門散步。

一左一右牽著他,遇見熟人還會打聲招呼,隻是徐誌國沒回應,默不吭聲。

謝棠棠看他放開了木木的手,回想剛才路過的幾人看他們的眼神,似乎想到了什麽。

她沒聲張,一直到回到家裏,木木進浴室洗澡,她才喊了徐誌國聊幾句。

“爸,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徐誌國臉上閃過一絲異樣,有點心虛似的,嘴上卻道:“沒有,我能有什麽事兒瞞著你啊!”

謝棠棠卻是不信,一瞬不瞬地看他,“是不是這些人說閑話了啊?”

徐誌國愕然,“你……你知道了?”

謝棠棠猜了個七七八八,“小的時候,就聽人說過些難聽的話,說你養著我,是把我當童養媳。”

徐誌國氣道:“誰當你的麵說這些話了?告訴我,爸找她們算賬去!”

這麽多年,謝棠棠從未提過,他聽見了也隻當沒聽見,更不會去說給謝棠棠聽。

他自是問心無愧,不怕那些長舌婦嚼舌根子!

可他沒想到謝棠棠早就聽過這些難聽話,隻是她沒告訴他。

謝棠棠輕笑,“嘴長在別人身上,她們愛說什麽就讓她們說,我們自是清清白白就行,你也別跟她們一般見識。”

徐誌國依舊氣憤,“她們懷疑我心思齷齪,怎麽說我都行,但是她們不能無根無據地議論你,你一個女孩子,憑什麽被她們潑髒水!”

從古至今,多少女孩子的清白都是敗在這些長舌婦的嘴上。

謝棠棠心裏感動,“爸,您可真是我親爸,我能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徐誌國被她說得有點不好意思,“別,別這麽說,你的出現,對我來說也是一件讓我很高興的事兒!”

他當年一蹶不振,遇見了謝棠棠。

年幼無知的小女孩,擁有世上最純淨最漂亮的眼睛。

他將她領回家,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為了她開始重新振作。

與其說是他養大了謝棠棠,實際上是謝棠棠治愈了他。

謝棠棠莞爾,“那些人說來說去也就那麽點兒東西可以說,你就別當回事兒!”

徐誌國點點頭,算是認同,但想想又忍不住歎氣,“我們成年人,被嚼幾句無所謂,但木木年紀還小。”

不知是誰起的頭,有人傳木木是他和謝棠棠的兒子。

什麽養子,根本就是兩人親生的,為了掩蓋他們父女之間的齷蹉事兒!

謝棠棠知道這些人說的話不會好聽到哪裏去,也隱約猜到了什麽。

但真的聽徐誌國證實,控製不住地心頭冒火。

徐誌國望著她沉下來的臉,“棠棠,我們就算不在乎,也得替木木著想,要是哪天傳到他耳朵裏怎麽辦?”

謝棠棠做事向來果斷,唯獨在木木這件事上總是猶豫不決。

她有太多的顧慮,又有太多的疑惑。

謝棠棠抿抿唇,“爸,我再想想,想想該怎麽同江宴聲談這件事。”

要怎麽解釋兩人的那段過去,又怎麽讓江宴聲相信呢?

……

江宴聲的車剛開出江宅沒多遠,碰上回來的江淮川。

交錯時停了車,江淮川單手搭在車窗上方,探出半邊腦袋,似笑非笑地看江宴聲。

江宴聲冷冷淡淡,“有話要說?”

江淮川故作高深,“最近聽說了一個秘密,大秘密。”

江宴聲側頭看他,眼神淩厲危險,“打聽別人的隱私,不是好事兒。”

江淮川揚眉,“沒特意打聽,就是湊巧聽說了些事兒。”

江宴聲要笑不笑地問,“這麽湊巧?不會是有人故意到你跟前說了些什麽沒有依據的話吧?”

江淮川驚訝,“聽你這話的意思,是知道我說的秘密是什麽?”

江宴聲喜怒不顯,“說來聽聽,我看看我是否知道。”

江淮川摸不準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但要是知道了,能這麽平靜?

他心念驟轉,到底沒說出口,而是笑道:“沒什麽,秘密要是弄得人盡皆知,就不是秘密了啊!”

江宴聲深深看他一眼,“江淮川,蠢貨才會被人算計給人當槍使!”

他一踩油門,車子疾馳而去,揚起尾氣,飄了江淮川滿麵。

江淮川呸了兩聲,罵罵咧咧,“狗東西,裝什麽深沉!”

江宴聲回了家,謝棠棠比他晚了近一個小時。

謝棠棠問,“爺爺還好吧?”

江宴聲笑著回,“他好得很。”

謝棠棠要笑不笑地看他。

江宴聲慢一秒想到他露餡了,無奈地笑笑,“親愛的,你詐我呢?”

謝棠棠坦坦****,“我詐你什麽?我就是隨口一問,誰知道是不是你做賊心虛?”

江宴聲挑眉,“哪兒得來的消息?我沒什麽可心虛的!”

謝棠棠抱臂看他,“不心虛,你跟我說你晚上有應酬,沒說要回去跟爺爺吃飯?”

江宴聲解釋,“沒帶你回家吃飯,就我一個人,怕你心裏不好想。”

聽起來合情合理,謝棠棠問,“為了二叔對你做的事兒?”

江宴聲一時沒想到什麽借口,沒想到她倒是幫他找了理由。

他點頭,“差不多吧!”

謝棠棠,“既是你們江家人的事兒,我一個外人,自是不好參與。”

江宴聲好笑地說:“時常把你我一家人掛在嘴邊,怎麽現在又分得這麽清楚,你不是江家人?”

謝棠棠,“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和二叔三叔之間發生的種種,到底是親叔侄之間的矛盾和問題,當然得你們一家人關起門來商量著怎麽解決。”

江宴聲當然懂她的意思,隻是特殊時期,莫名的敏感,再者也有故意逗弄她的意思。

他笑道:“不用解釋這麽多,解釋得越多,越讓人覺得你心虛。”

謝棠棠,“……”

她索性不說了,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這人就是心思惡劣地逗她。

江宴聲聯係謝雲汐,冷漠地直接道:“謝雲汐,快遞是你寄給爺爺的?”

謝雲汐裝傻,“什麽快遞?”

江宴聲,“別裝,我知道是你,謝雲汐,你我不可能,就算沒有棠棠,也不可能,你別下作的搞這些小動作,除了顯得你麵目可憎之外,一無是處。”

謝雲汐怒道:“江宴聲!”

江宴聲,“謝雲汐,我喜歡她,她怎麽樣,我都喜歡她!”

謝雲汐氣笑了,“江宴聲,你這算什麽,犯賤知道嗎?”

江宴聲平平靜靜,“我怎麽樣,是我的事兒,與你無關。”

謝雲汐,“老爺子知道了謝棠棠的所作所為,他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江宴聲,你和謝棠棠遲早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