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禮的人打電話過來?
找的人還是沈彥國?
沈知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沈彥國接過電話,“你好……”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
沈彥國臉上的表情晴轉陰,鬆弛眼皮下那雙眼,死死瞪著沈知許,好像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似的。
江越禮的人到底和他說了什麽?
沈知許更好奇了。
很快。
沈彥國掛了電話,再也控製不住脾氣,指著沈知許。
“你到底和江越禮說了什麽?還非得指定你來跟這個項目……他江越禮以為他是誰?!”
沈彥國滿肚子憋屈。
偏偏又不敢對江越禮的人發脾氣,隻敢對沈知許發泄。
沈知許也不慣著他。
“合同是我簽下來的,他不讓我跟,難道讓他?”
沈知許鄙夷的瞥了眼沈斌。
多看一眼都嫌髒。
“你可以讓沈斌跟,不過我提醒你,江家的人,可不是那麽好搞定的。”
沈知許說起風涼話。
懟的沈彥國啞口無言。
要是真讓沈斌去接……萬一真的真得罪了江越禮,也麻煩不小。
“要是沒事我就先出去了,忙得很。”
沈知許轉身就走。
氣的沈彥國和沈斌半天說不出話。
回到辦公室。
沈知許拿出文件,她翻了幾頁圖紙,忍不住拿出手機,聯係江越禮。
“事情解決了嗎?”
電話接起。
沈知許還沒來得及說話。
江越禮就先問了。
“……”
沈知許手指摸索著桌麵的合同,秀氣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我可以自己解決。”
“我知道。”
江越禮說,“我隻是想盡自己的能力幫你,你不需要有壓力,比起沈斌,我更相信你的實力。”
這話說得。
沈知許都不知道該怎麽接。
好像已經知道沈知許在想什麽,江越禮輕笑一聲。
“這樣吧,你要是心裏實在不想欠我的,後天一起吃個晚飯。剛好關於合同的事情,還有點細節需要敲定。”
沈知許:“……行,我知道了。”
江越禮訂的餐廳,是他們大學時候常去的一家。
站在餐廳前麵。
沈知許腳步頓了頓,看了眼招牌,以前的木頭招牌早已經不見了。
“進來吧。”
江越禮紳士的打開門,讓沈知許先進去。
二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江越禮順其自然的給她拉開椅子。
“坐吧,這家店的招牌菜一直沒變,還是要點你喜歡吃的——”
“我的口味已經變了。”
沈知許打斷江越禮的話。
沒有坐他拉開的位置,坐到了另外一邊的位置。
她從包裏拿出文件,推到江越禮麵前。
“這批珠寶的成色不錯,不管是做成首飾和擺件,都是不錯的選擇,我擬定了幾個方案,你看看哪個合適。”
“不著急。”
江越禮看出她的疏離冷漠,沒放在心上。
笑笑,接過文件放在一邊。
“先吃飯,你胃不太好,吃過再談。”
“……”
沈知許的確有點餓了。
接受了江越禮的提議。
俊男美女的搭配,很快吸引了不少客人的注意。
尤其是江越禮這麽溫柔紳士的笑容和語氣,簡直讓那些來這裏吃飯的女大學生春心萌動。
“好帥啊,最重要的是對女朋友還那麽好。”
“羨慕死我了,他女朋友到底是什麽福氣,能有那麽好的男朋友……”
“可是她長得也很漂亮啊,就是脾氣差了點,估計在冷戰吧。”
……
議論聲鑽入沈知許的耳朵。
她垂下眸子。
碗裏,被江越禮夾了一隻蝦。
“我在國外的這幾年,總是會想到我們在京大度過的四年時間,知許,那是我長這麽大,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江越禮一邊給沈知許剝蝦,一邊輕聲說道。
他嘴角的笑容,苦澀又無奈。
“那段時間,你過得不開心,我也窮,有一次你生日,我們兩個用身上僅剩的50塊錢給你買蛋糕,還找老板說了很久,他才肯賣……想想以前的日子,好像再苦再窮,也比現在過得開心。”
“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沈知許露出無名指上的婚戒。
“我現在是江太太。”
早在他選擇別的女人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一刀兩斷了。
“江硯舟心裏沒有你,他和簡寧這樣子出雙入對,根本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江越禮說。
沈知許放下筷子:“至少他沒背著我出軌。”
“……”
這話。
又把江越禮給堵得死死的。
“你不要和我鬧脾氣,我知道你現在過得不開心,我現在有能力了,我也是江家人——”
“江家的私生子。”
沈知許語氣淡淡的提醒。
江越禮的臉如願以償的黑了。
“我沒有看不起你的出身,你但凡當初告訴我真相,我也不絕對不會介意,可惜你用了最極端的方式,說白了,你和沈斌這個私生子,有什麽區別。”
對傷害過她的人。
沈知許從來不知道什麽叫退讓。
她四年時光,所有信任,都在一夕之間崩塌。
現在不就戳戳江越禮的心窩子而已嗎?
她還虧了呢。
江越禮藏起眼裏的鋒芒和不甘。
自嘲笑笑。
“好,我不說了。”
“我起草的細節內容都在這裏,珠寶款式,如果你們有想法也可以提。”
沈知許轉移話題。
她可沒忘記她是來幹正事的。
江越禮也沒在繼續剛剛的話題,認真看起合同。
商定了一些細節後,飯也吃得差不多。
“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江越禮提議。
“不太方便,就到這裏吧。”
沈知許拒絕他的好意,不給江越禮表現的機會,自己打車離開。
她回到家。
詫異的發現,江硯舟的車子,居然停在家裏。
“他回來了?”
沈知許把包包遞給傭人,問王媽。
“少爺回來了,剛剛才吃過飯,少奶奶您吃過了嗎?”
王媽關心的問。
少奶奶這麽瘦,可別偷偷減肥,老爺子還等著抱孫子呢。
“我吃過了,謝謝王媽。”
看了眼餐桌上的飯菜,沈知許就知道,王媽又給她留了很多吃的。
“和江越禮一起?”
頭頂傳來江硯舟冰冷低沉的嗓音。
她一抬頭。
才發現江硯舟正靠著二樓圍欄,冷漠的看著她。
“你這人怎麽偷聽人說話?”
沈知許不甘示弱,“我一回來就提江越禮,還說不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