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睡前兩人一左一右,各自安好,為什麽一覺醒來,竟然會滾到一起?
江硯舟先發製人。
“是你自己滾過來的。”
“你胡說!我睡姿一直很好!”
沈知許耳朵通紅,氣息不穩。
“肯定是你做了什麽!”
江硯舟卻反問。
“你覺得我有必要在這種事上說謊?”
“你分明就是心懷不軌——”
“剛才你枕在我的左手臂上,那還是我受傷的手,我難道是腦子不好,自討苦吃嗎?”
沈知許剩下的話全被堵回了喉嚨裏。
經過一整晚,江硯舟手臂上的傷處已經變成了駭人的紫紅色。
就連沈知許也無法說清,這裏麵有沒有她壓了對方手臂一整晚的“功勞”。
理虧讓沈知許仿佛突然變成了個啞巴。
就在此時,孟河打來的電話,打破了二人之間詭異的氣氛。
為了沉冤得雪,早早地,潘日興的母親和妻子,就帶著沒被抓的親戚守在了沈氏集團門口。
這次這群人沒有像昨天一樣大吵大鬧,隻是依然捧著遺像,依然拉著殺人償命的橫幅。
似乎沈知許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就決不罷休。
路過的人都指指點點。
當沈知許和警察的車前後停下,潘家人立刻**起來。
“警察又來抓人了!”
“他們沈氏和警察有勾結,這世道還有天理嗎?!”
這群人學聰明了。
知道自己隻要不拿武器不動手,警察也不能拿他們怎麽樣,所以吆喝起來更加肆無忌憚。
沈知許下車,這群人立刻虎視眈眈的盯來,但在旁邊警察的震懾下,沒人敢輕舉妄動。
史新娟眼睛早已哭腫了。
此時的她,看著沈知許,恨不得從沈知許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殺人凶手,你還敢來!”
沈知許知道對方現在情緒處於失控邊緣,但潘日興的悲劇不是她造成的,她不會為對方的苦難負責。
環顧四周,沈知許叫住了那些看戲的路人。
“大家想看熱鬧,可以站的近一點。”
路人不明所以,但好奇心還是戰勝了一切。
當著眾人的麵,沈知許拿出了警方查到的證據。
“三個月前,潘日興開始賭球,這人抵押了房子車子,拿到了兩百萬,但很快,他的錢全都輸掉了。”
“直到數日前合作項目開始,潘日興接觸到了項目機密。”
“在項目機密被泄露的同時,他的賬戶得到了一筆三百萬的海外匯款。”
“他想要憑借這三百萬力挽狂瀾,但很不幸,就在四天前,這三百萬也輸掉了。”
“所以他無法承受壓力,選擇了跳樓。”
“你胡說!”
史新娟尖叫著就要往沈知許身上撲,卻被早有準備的警察一把攔住。
“這位女士,請您冷靜一點。”
沈知許筆直地站在原地。
“史女士,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一查你們夫妻共同的銀行賬戶,看看裏麵的錢是不是都消失了。”
“你甚至可以打給親戚朋友,問問他們,潘日興在他們那裏是不是有未還的借款。”
現在社會,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沒有人不知道黃賭毒的危害。
聽到沈知許的話,有路人立刻呸了一聲。
“原來是賭狗,這不是該死嘛。”
“就是,幸虧早死了,不然拖累一家人,就像以前我那個親戚,最後家破人亡。”
史新娟無意識的搖著頭,搖搖欲墜。
“不……你一定在說謊!”
可話才落地,老太太的手機突然響了。
老太太顫巍巍的接起。
老年手機的通話聲音很大,大的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見。
“喂,大娘,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才給你打電話,潘日興借了我二十萬,說是這兩天還,可是我卻突然聯係不到他了……”
不需要潘家人一個個打給親戚朋友,警方早已經將潘日興賬戶的每筆資金往來調查的清清楚楚。
除了抵押房子車子,潘日興還跟親戚朋友借了將近一百萬。
甚至連老太太退休賬戶裏的錢,也全都輸了出去。
得至噩耗,老太太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看著潘家人陷入一片混亂,沈知許沒有任何波動。
自作孽不可活,是潘日興親手將一家人推下了懸崖。
……
老爺子被氣暈過去之後,連續幾天,季茹都戰戰兢兢。
直到老爺子回到老宅,季茹打聽到老爺子身體並沒大礙,心思立刻又活泛起來。
趁著老爺子去醫院複查,季茹直接將楊若青帶了過去。
“爸,您看,這就是江家未來的長房長孫。”
“您難道忍心讓這孩子頂著私生子的名頭,流落在外嗎?”
被季茹推到老爺子麵前,楊若青也不說話,隻低垂著眉眼,一副受盡委屈,卻不爭不搶的模樣。
季茹這次勝券在握。
圈子裏其他跟江硯舟一樣年紀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她就不信老爺子不著急。
如今長房長孫就擺在眼前,她就賭老爺子會心軟。
可季茹還是失策了。
老爺子氣得直喘粗氣,然後在季茹試圖再開口時,直接抓起窗台上的花瓶砸過去。
“你給我滾!整個家裏,就是因為你,才整日裏不得安生!”
花瓶恰好擦著季茹的手臂砸到牆上。
季茹被嚇到了。
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管家歎了口氣,輕聲示意楊若青。
“楊小姐,你先離開吧。”
沈知許沒想到,自己隻是來接老爺子回老宅,竟然會看到楊若青。
不想理會這人,沈知許直接走過去。
可沒想到,楊若青卻突然橫跨一步,擋在前麵。
“讓開。”
楊若青卻不隻不讓,還對著沈知許扯出一個挑釁的微笑。
“今天阿姨帶我過來,就是想讓老爺子見見自己未來的孫子,沈知許,你在這個家裏待不了多久了。”
沈知許站在樓梯口,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人。
“你是記性不太好,把我上次說的話當耳旁風?”
楊若青卻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正是承歡膝下的時候,如今長房長孫的**擺在眼前,你覺得老爺子能忍得住?”
“老爺子隻不過是看在兩家的交情上,才給你留了最後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