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不是還在裏麵嗎?老板怎麽就出來了。

趁著孟河一分神,簡寧一把甩開孟河衝過去。

秘書進退兩難,不知道該不該追過去。

幸好江硯舟發話。

“你先下去吧。”

簡寧迫不及待地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很安靜,沒有第三個人。

江硯舟沒有關門,孟河幹脆走過去守在門邊。

簡寧這次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硯舟,這次我是真的沒辦法才來找你的,昨天晚上我去應酬,那個袁老板卻對我動手動腳。”

簡寧將昨晚上砸傷袁老板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她懇求的看著江硯舟。

“袁老板一定不會放過我的,硯舟,隻有你能幫我了。”

坐在辦公桌後,江硯舟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我早跟你說過了,你的事情都由孟河解決。”

簡寧簡直要哭出來。

“可是孟河他根本不幫我!之前有幾次我想讓他幫忙,他都推三阻四,他分明就是對你陽奉陰違!”

門外,孟河白眼都要翻上天。

簡寧這人真是蠢的沒救了。

簡寧所說的那些事情,對他來說不過一通電話一句話的事情,要不是老板示意不用理會,他隨手都能解決。

這人自己把自己逼到絕路上,現在又來質問旁人為什麽不幫她,真是可笑至極。

當然,或許簡寧知道真相是什麽,但她隻是不想相信這個事實罷了。

“硯舟,我真的隻有你了,那個袁老板為人狠辣,他一定會報複我的!”

“你的擔心多餘了,現在是法治社會,孟河,把人帶出去。”

簡寧心中一慌。

“不,硯舟,你不能趕我走!硯舟你忘了嗎?你說過會把我當妹妹的,你不能對我見死不救!”

漠然的看著撲到自己腿邊的簡寧,江硯舟眸間閃過冷意。

“你說是袁老板對你意圖不軌,所以你不得不求我幫忙,相似的手段你連續用兩次,不覺得無聊嗎?”

簡寧愣住了。

“我……我不懂你說的什麽意思。”

江硯舟已經很不耐煩。

“上次你出去應酬,聲稱自己被下藥,所以打電話讓我去救你。”

簡寧瞳孔一縮。

“其實根本沒有人給你下藥,那天的事都是你自導自演,我說的沒錯吧。”

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真相,一朝被戳破,簡寧身形晃了晃。

原來江硯舟早就知道了。

怪不得這些日子她每次想讓孟河幫忙,對方都推三阻四,原來一切都是江硯舟的決定。

“我要該說的都已經跟你說了,孟河,把人帶出去。”

孟河走進來,剛準備動手,簡寧就直接撲過去抱住了江硯舟的腿。

“硯舟,就算上次我騙了你,可你忘了嗎?在你生命垂危的時候,是我捐肝給你的,難道救命之恩你也不顧嗎?!”

“你再說一遍,什麽手術?”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簡寧驚恐的轉過頭。

沈知許停在簡寧麵前,眉頭皺著。

“如果我剛剛沒聽錯的話,你說的是捐肝手術?”

“我、我……”

簡寧聲音甚至都開始發抖。

“你怎麽出來了,事情很快就處理完了。”

江硯舟不想讓沈知許看到這些糟心的事,但沈知許卻推開對方想把自己扶進休息室的手。

“她說的是你車禍,急需要人捐肝的那次手術?”

江硯舟麵露疑惑。

“是,你不是知道嗎?”

沈知許笑出了聲,笑到最後,甚至需要扶著桌子才能站穩。

“原來如此……簡寧,你這些年就是憑著冒領的這份救命之恩,所以才能走到今天嘛的嗎?”

“知許,你說什麽?”

沈知許平複好情緒,認真的看著眉目緊擰的江硯舟。

“如果我說,當初我才是那個給你捐肝的人,你有什麽想法?”

江硯舟愣住了。

沈知許隻覺得現在的情景很戲劇。

“你沒聽錯,當初確實是我捐肝給你,才把你從鬼門關拽了回來。”

“但現在看來,顯然是有人冒領了這件事。”

孟河被震的直直的立在原地。

當初江硯舟遭遇車禍,簡寧第一時間救人,並把江硯舟送去醫院,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但當時江硯舟生命狀況垂危,簡寧在這個過程中,能做的東西其實很有限,遠遠達不到能稱得上救命之恩的這四個字。

真正將江硯舟這條命救回來的,是之後的肝移植手術。

正是兩件事加在一起,簡寧這些年,才能在江硯舟身邊肆無忌憚。

也是因為兩次救命之恩,這些年江硯舟對簡寧,才會有求必應。

原來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簡寧慌了。

“對不起硯舟,我不該瞞著你,但認領捐肝手術這件事,不是我自己願意做的!”

“都是江太太,是她逼我的!你知道的,她一直看不慣沈知許這個兒媳婦,所以她找到我。”

簡寧聲淚俱下。

“當時我哥哥欠了賭債,急需要錢,江太太給我錢,還承諾隻要我認下,就幫我解決一切問題。”

“硯舟,這些年我也一直很煎熬……”

江硯舟現在已經一個字也聽不下去了。

“孟河,你還在等什麽。”

孟河心頭一凜,立刻過去把人抓著衣領提起來。

“不!我不要走……”

孟河幹脆捂住這人的嘴拖了出去。

辦公室重新變得安靜。

沈知許心情很複雜。

不知什麽時候,身後貼上來一道熱源。

兩個人心跳都很快,逐漸的,兩個人的心跳聲重合起來。

“為什麽這些年你都沒跟我說過,當初我得到的肝髒,竟然是你捐給我的。”

明明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但現在再提起這個話題,沈知許竟然有些難為情。

“……我以為你知道的。”

當時做手術的時候,老爺子和江建國都在國外,所以守在醫院的隻有季茹一個人。

那時候沈知許和對方的關係還沒有像現在這麽僵,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

在江硯舟生命垂危的時候,季茹想的竟然是偷天換日。

沈知許想到自己手術完剛出院的時候。

那時候季茹借口她和江硯舟都需要修養,不適合住在一起,所以就將江硯舟接去了南苑。

那段時間,她一個月也見不了江硯舟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