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霜的左臉瞬間出現一個明顯的巴掌印, 睜開眼睛時他眼中還透露著茫然,再扭頭看向寧曦,隻見寧曦麵上滿是怒意, 這下顧傾霜不禁有些委屈。

“夫人可曾想過, 自己就是真正的寧曦?”

這話讓寧曦愣了幾秒,隨後又下意識的搖了搖腦袋,“如今並沒有證據證明我就是真的, 況且那人怎會傻到將真的送到你身邊?”

寧曦嘴上雖然這麽說, 但語氣卻不自覺的弱了下來,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如今她記憶全失,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她根本不敢自作多情。

“現在為夫就給夫人看看證據如何?”

話音剛落, 顧傾霜便抓住寧曦的手腕, 緊接著便有一條紅線出現在兩人的手腕上,看著手上突然出現的紅線, 寧曦眼神中帶著迷茫。

“一條線能證明什麽?”

寧曦伸出另一隻手想要去抓手腕上的紅線, 卻發現自己的手直接穿了過去, 而顧傾霜看著寧曦一副不解的模樣,神色變得有些無奈。

“修士締結道侶契約之後, 雙方手腕上便會出現一條連在一起紅線。”

這下寧曦眼中的疑色才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驚訝, 她將手抬起仔細打量著手上的紅線,視線順著紅線一直看到顧傾霜的手腕,心裏竟隱隱生出一絲興奮。

“道侶之間可以相互使用對方的法器,夫人若是還不信, 不如控製為夫的劍試試?”

這時顧傾霜又拿出了自己的劍, 在寧曦的注視下他隨手一揮便將劍扔去了一旁, 看著地上的劍寧曦也想試試是否當真如此神奇。

她嚐試著朝劍的方向伸手,然而下一刻顧傾霜的劍就像是有意識一般,直接飛到寧曦的手上。

拿到劍的瞬間寧曦還有些不可置信,愣了片刻她又一揮手,手中的劍便直直的插在門上,寧曦看了看劍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裏已經信了大半。

而這時顧傾霜又拿出了自己的儲物袋,“修士的儲物袋除了自己便隻有道侶能打開,夫人可要再試試?”

雖然寧曦基本上已經相信自己就是真正的寧曦,但她突然有些好奇顧傾霜的儲物袋中有什麽東西,既然顧傾霜已經將儲物袋拿了出來,那麽她自然是恭之不卻。

隻見寧曦嘴角向上勾起,緊接著便將手伸入了儲物袋中,寧曦也不知道儲物袋裏有什麽,便隨手拿了一個出來。

“你為何隨身帶著一個鐵鏈?”

好巧不巧,寧曦抓出來的正是那條寒鐵鏈,不過如今她並不知曉這鐵鏈的用處,隻是看著手中的鐵鏈,心中不自覺生出了幾分羞恥感。

再抬頭看向顧傾霜時,隻見顧傾霜眼神暗了下來,又起身靠近寧曦,“夫人可想知道這鐵鏈的用途?”

顧傾霜每次露出這種表情,寧曦都會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泛著寒意的鐵鏈,抬起頭時眼中出奇的浮現一絲笑意。

“好呀。”

寧曦剛應下,顧傾霜便一把將她抱起朝著床榻走去,這時寧曦倒是十分配合的抱住顧傾霜的脖子,同時還伸著腦袋吻住顧傾霜的唇。

這番舉動讓顧傾霜十分意外,步子頓了一下,隨後便快速朝床榻走去,察覺到他動作都急切了不少,寧曦麵上浮現得逞之色。

待顧傾霜將她放下,寧曦突然伸手將顧傾霜扯到榻上,緊接著再一個翻身便將顧傾霜給控製住,下一秒鐵鏈便將顧傾霜的手腕鎖住。

“夫君,鐵鏈是不是這樣用的?”

這下寧曦才露出得意的笑容,方才視線與顧傾霜對上的瞬間,寧曦便覺得這鐵鏈的用途不大正經,同時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想要將顧傾霜鎖住的衝動。

所以她才會先降低顧傾霜的防備心,然後再將其鎖住,現在看來效果倒是十分顯著。

看著滿是得意之色的寧曦,顧傾霜還有些詫異,手臂剛動了一下,鐵鏈便發出一陣聲響,如今房中門窗緊閉,將外麵的光線給遮了大半,清脆的鐵鏈聲響在昏暗的房間中多了幾分曖|昧。

正當寧曦以為顧傾霜會掙紮一番時,顧傾霜卻直接攤開雙臂,一副已經放棄掙紮的模樣。

“夫人既然已經知曉了用途,那麽接下來可就要勞煩夫人多出些力。”

然而顧傾霜說完寧曦卻沒有下一步動作,隻是盯著他打量了半響,隨後抓住顧傾霜的衣襟,整個人變成一副凶巴巴的模樣。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失憶被人利用的事?”

想到剛剛她忐忑的向顧傾霜表明身份,而顧傾霜臉上卻沒有絲毫意外,不僅如此顧傾霜還故意戲弄她,不告訴她她就是真正的寧曦,害的她心裏好一陣愧疚。

“為夫隻是在配合曦兒。”

“油嘴滑舌。”

見顧傾霜心虛的移開視線,寧曦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突然覺得方才那一巴掌她打的還是太輕。

“為夫錯了,曦兒不要生氣。”

眼看著寧曦有要生氣的征兆,顧傾霜趕緊認錯,隨即又抬手摸了摸寧曦的腦袋,但抬手的瞬間鐵鏈又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再看向衣衫淩亂的顧傾霜,一時間寧曦心裏竟癢癢的。

她拿開顧傾霜的手,俯身便將他禁錮住,“既然知道錯了,那麽便要接受懲罰。”

寧曦說完根本不給顧傾霜開口的機會,低頭便吻上他的唇,昨日她就是因為色迷心竅才睡了顧傾霜,如今知道顧傾霜本就是她的道侶,美色當前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寧曦的吻毫無章法,牙齒幾次磕在顧傾霜的唇上,不過顧傾霜卻沒有任何反應,由著寧曦作亂的同時心裏也越發愉悅。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寧曦第一次對他如此主動,雖然前幾日寧曦也會時不時的討好他,但終究不是誠心要與他親近。

他原本以為寧曦知道真相後一時間會反應不過來,卻沒想到寧曦的反應如此出乎他意料,此刻顧傾霜眼中滿是笑意,忍不住回應了寧曦一下,誰知寧曦卻立馬抬起頭來麵上也帶著不悅。

“閉眼,不要動。”

“遵命。”

顧傾霜倒是十分聽話,直接躺平仍由寧曦作亂,全程都沒有動一下,到了日落十分寧曦已經累的直不起腰來。

再看向顧傾霜,隻見他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寧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顧傾霜眼中卻滿是無辜,像是在說他明明很聽話一直都沒有動。

雖然最開始的話確實是寧曦說的,但如今她耍起小性子來可不會認賬,這時寧曦突然靈光一現,俯身吻了一下顧傾霜後,卻在緊要關頭直接翻身躺下。

“我累了,快睡吧。”

“.......”

出乎意料的舉動讓顧傾霜十分憋屈,隨後又後著臉皮將寧曦攬入懷中,“為夫錯了,接下來為夫出力可好?”

“我要睡了你自己想辦法。”

寧曦的氣還未消下,根本不想理會顧傾霜,雖然並未自他懷中掙脫,但說話的語氣已經表明她現在不開心。

吃了癟的顧傾霜並未放棄,反而將手又收緊了些,“這宮殿之中還有一處溫泉,有解乏之效,以前曦兒最喜歡去那裏,不如為夫帶你去如何?”

終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顧傾霜的話讓寧曦眼睛一亮,立馬轉過身來期待的望向顧傾霜,然而還未等她應下,顧傾霜的吻便隨之而來,最終還是讓顧傾霜成功得逞。

一直到後半夜顧傾霜才將寧曦帶去後山的溫泉中,此時寧曦已經累的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直到在溫泉中泡了一會才恢複些體力。

“霜霜,你一直不拆穿我,就不怕我真的聽那人的話給你下毒?”

今晚的月亮很圓,寧曦趴在池邊抬頭看向空中的圓月,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顧傾霜也隨著寧曦一起朝空中看去,不過他嘴角的笑容卻無法抑製。

“我相信夫人舍不得對為夫下手。”

“你少臭美,我才不是因為舍不得。”

剛到玄劍宗那日,寧曦不是沒有想過殺了顧傾霜保全自己的性命,但真到了天道給她毒藥時,她卻發現自己有些下不去手。

不過除了這個原因,她還有自己的打算,她覺得顧傾霜並非蠢人,若是她每日給他下藥定是會被察覺,屆時天道達到了目的,被犧牲的便成了她。

所以寧曦才會偷偷將毒藥換掉,然後再糊弄住天道,最後想辦法溜走,原本她的計劃天衣無縫,誰知天道竟如此卑鄙暗中給她下毒,打亂了她的計劃,好在她就是正真的寧曦,否則她便隻有死路一條。

“天道並未給你下毒,而是在你丹田處設有封印,給你的也並非解藥,是摻有他心頭血的毒藥,若是長期服用毒性便會深入骨髓。”

看見寧曦皺起眉頭,顧傾霜便知道她在想什麽,天道這人倒是極為卑鄙,雖然現在顧傾霜已經不受天道法則的束縛,但他終究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天道的心頭血對他仍是有作用。

倘若寧曦每月服下帶有天道心頭血的毒藥,長此以往隨著毒性深入骨髓,他與寧曦親近便必然會受到影響,這可當真是一石二鳥之計。

“竟然是毒藥!可是我今日剛吃下一顆,霜霜,我不會死吧?”

寧曦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她就知道天道不是什麽好人,可惜她終究還是沒能防住,而這時顧傾霜則是安慰性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隻吃一顆毒性較小,明日服下一顆解毒丸便可,當下還是先幫夫人恢複記憶要緊。”

“你可是找到了讓我恢複記憶的方法?”

以前寧曦倒是不太在意自己有沒有記憶,如今知道自己就是真的寧曦,她對恢複記憶便又多了幾分渴望。

“隻要解開丹田處的封印記憶便會恢複。”

寧曦丹田的封印設的極為隱蔽,若不是今日天道將封印啟動,顧傾霜倒真是沒法發現。

而下午替寧曦檢查時,他便已經發現一切都是封印在作怪,所以隻要解開封印寧曦的記憶自然會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