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一十九章 天宮往事
“三眼怪,那麽聽那個老妖婆的話,她是你娘嗎?”田甜一邊擋開那揮舞過來的戰戟,一邊憤憤地罵道。人家畢竟是活了幾千年的老變態了,自己才二十多歲,功力和他比起來肯定是要差上一大截的,十分鍾過後,田甜就感覺到自己體力要透支了,再這樣下去,自己的這條命恐怕就玩完了。
唐景航站在一旁,看著酣鬥在一塊的二人,神色亦是變化多端。看著田甜漸漸白的臉,不禁有些擔心起來。隨手又是搖出一拳,還想著召喚出剛才在育嬰室裏那樣的能量,但是怎麽樣使力都揮不出剛才那樣的威力。唐景航心中一急,卻是什麽也顧不了,啊地一聲大叫,身子一縱,已經向著楊戩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給他來了個鯉魚大翻身。楊戩眉頭一皺,反手一頂,一掌拍在了唐景航的肩膀上,唐景航整個人都被震飛了出去。
“景航!”田甜麵色一白,手中符咒一甩,“急急如律令,風神令!”一股盈盈的風流在唐景航的周圍包裹開來,穩穩地將他送到了地上。唐景航隻覺得肩膀一陣火辣辣的痛,一邊恨恨地瞪著楊戩。中國的神話傳說裏,楊戩是個鐵石心腸,冷麵無私的人,今天和他真的打起了交道,覺得他比神話裏的人物還要蠻橫不講道理,完全不把人當人看。田甜和他過招,這完完全全是吃虧啊,這個楊戩,出手也不分輕重,完全沒有男女之分。對待美女他也下這樣的狠手,真是太可惡了。
“天地宗法,火出昆侖,鳳凰於飛。誅邪!”田甜身子輕輕一扭。手中誅邪彎彎一劃,水色熒光一閃,跟著金光萬丈四散照耀開來,一隻火色的鳳凰呼嘯著張開雙翅,向著楊戩撲了過去。楊戩愣了一下,有些詫異地看著田甜,手中戰戟混天一攪,卷起神光萬裏。呼地一聲,戰戟直直地向著那鳳凰揮斬過去,瞬間便將那鳳凰劈成了兩半,楊戩目露凶光,啊地一聲暴喝,手中的戰戟已經向著田甜的胸口捅了過來。
“田甜!”唐景航大聲地喊了一下,麵色變得異常的緊張起來,右手淩空一舉。便見得隱隱血色流光暗暗聚攏起來。驀然間一道粉色的身影擺開,攔在了田甜地跟前,一臉視死如歸地看著楊戩,神情說不出地倔傲和剛強。楊戩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麵色亦是跟著一變,及時收了手,身子一個淩空翻。戰戟再也沒有往前送進半分。
“老板娘!”唐景航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出手相助的粉衣女郎,卻是那星光娛樂的老板娘田心。田心一臉倨傲地望著楊戩,目光裏有隱隱的憂傷與悵然流轉。“第一件事,放過這個男人!”田心籲了口氣,一臉凜然地望著楊戩。“你……”楊戩咬了咬牙,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辦法答應你這一件事情。他是血族餘孽,是天界要除去的禍害。我必須以絕後患!”
“不答應也得答應。男子漢就要說得出做得到。你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麽了嗎?你說肯為我做三件事情,如今我隻是第一件事情而已。你就想反悔。堂堂二郎真君,說話就是這樣出爾反爾嗎?你跟王母那老女人有什麽區別!楊戩,你變了,不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楊戩了。天界現在已經人才凋零,就是因為那個老女人的專橫獨裁,還有你地為虎作倀。照此下去,不出百年,天界將會淪落到連冥界都不如的境地!”田心仰起頭,一臉風姿傲然地望著楊戩。
“可是他是血族餘孽的轉世,如果不除掉他的話,將來必成禍患。玉帝就是死在這個血族餘孽的手上。”楊戩一臉憤恨地看著唐景航,疾言厲色地說道。
“那死老頭子早就該死了。天界滅亡是遲早的事情。人類已經展到了二十一世紀,不再是眾神獨裁的時代了,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嗎?你以為你的天生神力能夠強得過人類地高科技技術嗎?隨便一顆原子彈,天界就得玩完。王母那老女人不過就是怕死而已,如果不是你攔著,我滅她的心也有了。一點本事也沒有,成天在那裏像個潑婦一樣的頤指氣使,看了就讓人討厭。我告訴你,就算一千年前血冽沒有殺了玉帝,一千年之後,還會有人要對付他們的。天宮已經得不成樣子了,就像人類地晚清政府。既然是不合理的存在,就該廢掉了它。人類都不存在等級製度之分了,隻有你們天宮,還分些什麽可笑的等級,楊戩,你醒醒吧!”田心侃侃而談,言語之間頗是對天界地不滿。
“如果我硬要殺他了!”楊戩眯了眯眼,冷冷地道。“我會不顧一切地阻止你殺他。楊戩,你應該明白我的個性。”田心一點也不肯退讓,凜凜地望著楊戩,美麗的清眸裏也滲出幽幽的寒氣來。
揚著的戰戟終究放下了高傲的姿態,楊戩閉了閉眼,輕輕地籲了口氣,臉上的煞氣也漸漸地退去,森冷地望了唐景航一眼之後,身子一遁,已經羽化成了一道銀光,消失在了無邊的天際之中。
“還好來得及時!”田心如釋重負地籲了口氣,轉過身來,看著一臉錯愕表情地田甜,微微地笑了一下,“鳳凰血咒隻對冥界和妖界地人有用,像二郎神那樣的人,你就算再請出幾百隻火鳳凰,都不是他地對手!”
“這個三眼怪,沒有想到還有點本事!”田甜嘟了嘟嘴巴,有些埋怨地說道,一邊看了一旁的唐景航一眼,急急地跑了過去,關心地道,“你怎麽樣?是不是很痛?”
“不痛,看到你平安無事,我就不痛了!”唐景航搖了搖頭,溫潤地笑了笑,一邊抓住了田甜的手,感激地道,“謝謝你這麽拚命地保護我。”
“保護我那一億塊錢而已。不用謝!”田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仰起頭來,看著天上那璀璨浩渺的星空,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關於天界的事情,她也從姑婆那裏零星地聽過一些。人類流傳下來的那些神話人物的確在這個世界上曾經存在過,隻是地球上任何的生靈也逃不過天人五衰地命運。隨著時間地流逝,人類的進步,天界已經走到了消亡的邊緣了。如今的天界,不過是一座淒冷的天宮而已。許多的神仙放棄了神籍。選擇了下界受五道輪回之苦,做個正常的人。而一千年前天宮遭受了一場大劫,從此元氣大傷,再也沒有恢複過來,至於遭受了怎麽樣的劫難,三界六道之中卻是沒有一個人知曉。如今聽得二郎神和姑姑地談話,田甜的好奇心自然也跟著上來了。
“玉帝真的死了?”田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田心,又望了望一旁的唐景航。“還是被他給殺死的!”田心吸了口氣,懶懶地坐在了自己的摩的上,一邊掏出打火機,點了一根雪茄抽了起來:“有沒有玉帝。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是無神論地社會。人類就是地球上的主宰,這樣不就行了嗎?小孩子知道太多的話。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情!”
“外麵的人都叫我唐太太了,我可不是什麽小孩子了。說來聽聽,天界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田甜不依不饒地追問。“怎麽,你姑婆沒有跟你說過嗎?”田心微微一笑,踢了踢修長地美腿道。
“她天天忙著驅魔誅邪,一年到頭在家裏也沒有睡過幾天,哪裏來的那麽多時間跟我說這些啊。不過姨婆倒是有說過,她說天界不像人類神話中傳說的那樣強大。全都是那些神話故事把他們誇張了。他們也會死。逃脫不了天人五衰地命運。”就是衝著風雅蘭的那一句天界的人不過都是些菜鳥而已這一句話,自己才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和楊戩叫板。可是一打起來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情。這個二郎神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風雅蘭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回頭回家裏了一定要找她算賬不可。
“風雅蘭?”田心懶懶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她說的話你信她一半就行了。沒錯,事實上來說,天宮已經不複存在了!一千年前的那一場大劫難完全是玉帝玩火的結果。血族向來與世無爭,在石崖界裏過著屬於他們地生活。可是玉帝卻因為覺得天庭年複一年,單調空洞,實在是太悶了,便想著在石崖界裏再行修建一座他們地宮殿,供他和王母玩樂。於是便派了幾路神仙前去血族說服血族之王,讓他們歸順天庭。血族之王血冽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說到這裏,田心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唐景航一眼,田甜地目光也落在了唐景航的身上。
“喂,你們一個個都這樣看著我做什麽啊。什麽血冽的,我要是能有他那麽厲害,殺了玉皇老子,現在就不會被這個三眼怪這麽欺負了!”唐景航有些汗顏地說道,一邊搖了搖頭。
“終有一天,你會恢複你所有的能量的。剛剛在醫院裏,你爆出來的威力我想你和田甜都清楚,不用我多說吧。當年,血冽就是用這一招血彌神拳要了玉皇老子的命,也因此,被三界的人追殺。當時冥王想趁此機會幹掉了血冽,然後殺上天宮,取而代之。不過很可惜的是,他失敗了。血冽被田甜的前世,宋朝的第一巫女田靜所救。冥王不敵田靜的光明咒法和斬魂劍,逃之夭夭了。後來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田靜和血冽決裂,並且還用斬魂劍傷了他!冥界的人也因此而攻占了血族的聖地,將血族所有的人都趕進了魔界深窟裏。而血族王從此音訊全無,三界六道之中,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下落。甚至連我也以為,血冽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沒有想到,他竟然也托胎為人了,還活在了我們田家的眼皮子底下,而我們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田心娓娓地將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田甜和唐景航,言語之間有一絲淡淡的嘲諷。
“那你知道那個我……不是,田靜為什麽會和血冽決裂嗎?”田甜擰緊了眉頭,緊緊地問道。田心聳了聳肩膀,搖了搖頭道:“就知道你會問這個,不過很可惜,我無能為力,我也不知道。這個就要看你們自己了,隻有你們自己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走到互相殘殺的地步!”
“我是我,巫女是巫女,跟我沒有關係。”田甜有些生氣地道,怏怏地轉過了身子,她一直在逃避著自己前世為什麽要殺掉血冽的事實,可是現實卻又讓她一次又一次地撞上了。
“既然跟你沒有關係,那你還問!”田心好笑地望著田甜,吐了口氣,煙圈緩緩地升空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