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開學,蘇響就是陪餘飛翔來認個臉熟的,等他們弄的差不多的時候,宿舍裏有新的舍友來了。
餘飛翔的宿舍在角落處,穿過一條長廊,就直接能找到了,他們關著門,聽到門口的說話聲,一道較為輕柔的女人聲音傳了進來。
“浩兒,我看這宿舍的條件這麽簡陋,你還是不要住在這兒了,我和校長說一聲,我在學校附近租一間公寓,再找幾個人照顧你,你看這樣好不好?”
女人的聲音剛落,就有人接話了。
“我不要住在外麵,我就要住在這兒,我的事情你少管。”
男孩正處於變聲期,聲音沙啞,又帶著一些不耐煩。
然後蘇響就聽見門被踢了一下,餘飛翔停下了收拾東西的手,站起身去開門,就見有個個子和他差不多的少年站在他的麵前,身旁還有個裝扮 的女子,身上帶著一股子的香氣,這香味實在太重了,餘飛翔揉了揉鼻子,啊切一聲,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女人一身的珠寶,珠光寶氣的,手上的鑽戒閃閃發光,她傲慢的看了一眼餘飛翔:“你站在門口幹什麽?還不讓我們進去?”
餘飛翔愣了一下,連忙側過身子讓他們過去了。
他們二人一進來,身後還跟著三四個拿行李的人,這全部進來之後,屋子就變的擁擠很多了,蘇響笑了笑,站到了餘飛翔的邊上:“飛翔,這是你的同學麽?”
餘飛翔啊了一聲,看了看那不說話冷漠的少年,又對著蘇響搖了搖頭:“我們還沒認識呢?”
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少年叫什麽名字。
蘇響笑了笑,對著那夫人裝扮的女人說道:“我叫蘇響,是小飛翔半個監護人,不知二位是?”
女人態度倨傲,方才對著小飛翔的時候已經不算多好了,現在對著蘇響也是一個態度,根本就不屑和他說話的。
蘇響愣了愣,略微有些尷尬的微笑,也不知道這人什麽來頭,居然這麽目中無人,不知道小飛翔住在這兒會不會被人欺負呢。
就在這時,少年不耐煩的踢了踢地上的箱子,女人臉色一變,連忙湊到他跟前去:“怎麽了,浩兒,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你們該走了。”
少年似乎不喜歡這個女人,板著臉要攆他們走。
“浩兒,我怎麽能走呢,我是你母親,就要做好照顧你的責任,我來幫你鋪床鋪吧。”
女人莞爾一笑,並沒有被他惡劣的態度嚇退,她似乎習慣了這少年的說話方式,臉上堆著笑容。
在一旁的蘇響喝水差點嗆到了,眼前的女人至多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紀,怎麽就有這麽大的孩子呢?
看來是個繼母吧。
女人緩緩的走著,所到之處就是一片香味,她去到了小飛翔的床鋪麵前,抬了抬下巴說道:“吶,你把東西搬走,我們家浩兒要睡在這兒。”
“為什麽?這是我先來的啊?”
餘飛翔雖然脾氣比較好,人也比較機靈,但是也不是軟弱的主,旁人見到這樣盛氣淩人的態度,恐怕就讓步了。
但是餘飛翔不一樣,他不讓。
女人冷哼一聲:“說吧,多少錢?我給你錢就是了,我們家浩兒恐高,是不能睡上鋪的,但是另外一間下鋪靠在門邊上,這門一開多多少少的會有風滲進來,要是凍壞了的話,那可就不得了了。”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通,就是要讓小飛翔讓位子給她。
而那少年仿佛一直被安排,都已經習慣了,冷漠的坐在一旁,沒有發表任何的言論和說法。
“不行呢,床鋪什麽的我都已經鋪好了,並不想跟你換。”餘飛翔氣性也上來了,果斷拒絕了女人的要求。
“你是什麽東西,也能來拒絕我,你知道我是誰麽?”
女人被他的態度給激怒了,她方才進來的時候就環視了一下蘇響和小飛翔,兩人穿著簡單,在她的思想裏他們就是從貧民窟裏麵出來的。
有什麽能跟她爭的呢?
她的話一說出口,蘇響原本帶笑的臉色冷上了幾分,眼睛微轉,落到了那女人腕間的那隻粉手鐲上,他笑了笑走上前去:“這位夫人,你這話說的就不講道理了吧。”
“什麽道理不道理的?有錢才是大爺。”
蘇響也不氣惱:“看夫人的穿著打扮應該是大富大貴之人呢。”
“那是當然,我老公是一方的富豪,豈是你們這些人能比的。”
她語氣及其不屑,看蘇響的態度溫和,便更加的變本加厲起來,然而蘇響也不搭理她的話,隻是淡淡一笑:“我看夫人談吐不俗,應該也是出身名門望族呢。”
蘇響接著又說道,女人已經摸不清他到底要做什麽呢,怎麽這麽多問題,而且她說的話,這人又不接招,實在是詭異的很。
“你到底想說什麽啊?”
蘇響溫和一笑,微微垂著頭,手指了指她腕間的手鐲說道:“夫人雍容華貴,美麗動人,隻可惜美中不足。”
女人蹙眉看向蘇響:“什麽美中不足?”
她心裏陡然伸出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這男人儀表堂堂,怎麽人這麽怪異呢?
“美中不足的是你手上的那隻粉紅手鐲是個贗品,像你這樣的夫人,怎麽能帶個贗品呢?這真的是一點不匹配你尊貴的身份呢。”
蘇響此言一出,女人美目圓睜:“你胡說什麽?這鐲子是我老公從國外的時候,拍賣行上買來的,怎麽可能是假的呢?一定是你故意這麽說的,故意讓我難堪是不是?”
她一連串的說著話,像炮仗一般,氣鼓鼓的。
這可冤枉蘇響了,他雖然不怎麽喜歡這眼前的夫人,但是他從來不信口雌黃的,她一進來的時候,蘇響就注意到了,鐲子是假的,因為她穿的很富貴,唯獨這隻鐲子同她周身的打扮格格不入,所以他一早就注意到了。
可是女人不相信他的話,認為蘇響是故意這麽說給她難堪的,頓時惱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