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斜,蘇響伴著晚霞回到了工會,走進電梯裏,看著數字一路跳上去,好一會電梯門才打開,蘇響看見任澤著急的臉。

“怎麽了?什麽客人這麽著急的找我來?”

“我也是沒辦法,這客人非要等你來,說和老板是舊識,我都說了你今兒休息,不在工會,但是他就說在這兒等你,說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任澤一麵著急的說道,一麵拿過了蘇響手中的西裝外套。

而蘇響聽到舊識二字,不由得皺了皺眉:“誰啊?”

“他說自己姓曹,身邊還帶著一小孩呢!”

姓曹?

蘇響愣了一下,莫非是曹岩石?在他的記憶裏,就隻認識這麽一位姓曹的,而且小樹也跟著來了麽?

電梯處和蘇響的辦公室大約有幾十米,要拐好幾個彎,才能走到。

蘇響想著,步伐快了許多,等他推開了門之後,一團小小的黑影從遠處朝門口奔了過來。

給蘇響結結實實的一個熊抱,蘇響哎呀一聲,被撞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熟悉的研究方式啊,蘇響頓時笑開了:“讓我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小小樹麽?讓我看看是不是長高點了?”

“阿響…哥哥。”

當初曹樹和家裏人分散,遭遇了不少事情,他受了驚嚇,一直都不曾開口說話,後來和曹岩石相認之後,就一直帶著曹樹到處拜訪名醫,之前見到的時候,小樹已經能發出一兩個字節的,現在居然能完整的喊了他,讓他感受到了意外之喜。

“小樹,來再喊我一聲。”

“阿響哥哥。”

這一聲就更加流暢了,蘇響高興的摸了摸曹樹的頭發:“真的太好了,以後就能和正常的小朋友一樣相處了。”

說話間,曹岩石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笑著說道:“阿響,好久不見。”

上次見的時候,大家還聚在一起喝酒呢,一眨眼一年又要過去了。

“好久不見,怎麽著,是特地來找我喝酒的麽?”

蘇響看了一眼任澤,任澤心領神會,知道他們有話要談,替他們沏了一壺茶之後,就退出了辦公室,還將門關嚴實了。

寬敞的沙發上,蘇響坐到了曹岩石的對麵。

曹樹喜歡他,就挨在了他的身邊,蘇響伸出手一個提留,就將小樹抱到了自個的腿上。

小樹也乖巧的很,像葡萄一般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坐在他的身上,一點都沒有動彈。

“喝酒倒是次要的,我這會找你是有要緊的事情。”

“什麽事啊?怎麽這樣嚴肅?”

曹岩石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整的蘇響也緊張兮兮的,隻見坐在沙發上的曹岩石,坐的並不安穩,手幾次想要觸碰茶幾上的杯子,又縮回去了,這一番小動作都被蘇響看在了眼裏。

這般,蘇響心裏就開始七上八下了。

曹岩石略微咽了咽口水,手捧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喝了下去。

他略微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阿響,我想請你去一趟曹公館。”

“要我去衡石?做什麽?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蘇響怔了一下,一連三個問句,不解的問道。

曹公館是大家族,在衡石不說是叱吒風雲,最起碼能稱得上富甲一方的家族了,從曹岩石當初在推舉會上,就能擔保他坐上工會會長的位子,就能知道個中勢力有多強了。

曹岩石能有什麽需要他幫忙的呢?這讓蘇響感覺到了不解。

“阿響,我這些日子不在曹公館,一直帶著小樹在外麵治病,所以忽略了公館裏的事情。”

他一邊說著,一邊歎了口氣:“一個月前,我看小樹的病已經好了很多了,醫生跟我說隻要好好的休養就行了,我就帶著他回了曹公館,但是沒想到公館裏就變天了。”

“曹公館管的生意很雜,各種各樣的事情都做過,生意遍布在大江南北,而公館隻是一個支點而已。”

“我有一個堂弟,叫曹銘,他原先呢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曹公館的大部分生意也是由他接管的,隻可惜好景不長,他出了一場車禍,整條腿被壓在了大卡車下,送去醫院救治,但是沒有辦法了,腿廢掉了,醫生下達了最後的通牒,要想救命,就隻能截肢。”

曹岩石緩緩的說道,蘇響也聽了個大概,因為他的父母早亡,他和堂弟兩個人早早地接受了曹公館,一人半邊天,兄弟感情和睦,也沒有什麽利益衝突的地方。

但是兩人的關係都被那場車禍給毀了,曹岩石為了救他的性命,簽訂了手術協議,給他做了截肢。

然而曹銘清醒之後,發現自己沒了一雙腿,沒有辦法接受這樣殘缺的自己,便怨恨起了做決定的曹岩石。

並且多次找事情和曹岩石吵架,但是曹岩石照顧他的情緒,沒有跟他計較,再加上那個時候曹樹失蹤了,他也沒有心思,去想辦法修補兄弟兩人之間的感情。

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兩人漸行漸遠,曹銘的脾氣越發古怪,動不動就發脾氣,伺候他的保姆都被他弄的沒有辦法,哪怕曹岩石給再多的錢,她們都不願意留下來照顧曹銘。

後來還是曹岩石找的熟人,才願意留下來照顧他的。

曹岩石隻是以為他沒了一雙腿,所以脾氣性格變得古怪,是可以值得被諒解的。

但是沒想到曹銘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了曹岩石的身上了,這回他帶著曹樹回去,才發現家裏變天了。

說到難過的地方,曹岩石也不禁歎氣:“阿響,我堂弟趁我不在的時候,入股了古玩生意,這本來也沒什麽,但是呢,他用的是曹公館的資金,她把大部分的錢都投進了古玩生意裏,當然曹公館有一部分是屬於他的,他想動用裏麵的錢,也無可厚非,隻是我經過幾次觀察,發現這次的古玩生意,可能不太正當,但是古玩這一方麵我又不太精通,就想到你了,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呢?如果做生意有貓膩在,趁現在還沒到不可挽救的地步,還能彌補。”